翌日,鄭義和守衛到來之時。


    沈思已在院中坐著。


    二人對視一下,有些不解。


    這是用不到我倆了?


    正在二人莫名其妙之時,郭辰從房中走了出來。


    他伸了伸胳膊,心情甚好的說道:“正好,你倆待會兒陪我出趟城。”


    郭辰走到沈思身旁,看她手中做著女紅。


    “這是什麽?”郭辰摸了摸是上好的棉布料。


    “給紹安做的寢衣,天氣熱了,他穿旁的衣服晚上愛出汗,穿這個吸汗,他能睡的好些。”


    “我也想要一個。”郭辰像小孩一般說道。


    “等我去鋪子裏買塊布料迴來給你做。”


    郭辰在沈思麵上輕輕啄了一下,起身走了。


    沈思看了看院子角落裏的鈴蘭,衝著郭辰的背影努了努嘴。


    公子昨日還跟小姐那般,今日看這架勢和好了?


    鈴蘭似有不解。


    昨日那陣仗,鈴蘭生怕沈小姐因此離開這裏。


    “鈴蘭……”沈思喚她。


    “小姐,何事?”


    “天氣熱了,孩子們在院中玩耍愛出汗,你煮些綠豆水讓他們喝。”


    鈴蘭應下,便去了小廚房。


    今日的郭辰明顯比往日開心了不少。


    出了府門便遇到了兄長和長嫂一起歸來。


    “大哥,嫂嫂。”郭辰同郭開夫婦打完招唿後,笑著站在一旁。


    “去軍府嗎?”郭開問道。


    “先去城外的營中,聽說營長有事要商議。”郭辰說道。


    “近些時日暑熱,小心身子。”長孫氏囑咐道。


    “謝謝嫂嫂。”郭辰笑著拱手行禮。


    見二人無事,郭辰便同鄭義他們一同騎馬離開。


    長孫氏盯著郭辰離開的背影,問道:“這是沒事了?”


    “應是吧!”


    郭開看他二弟這心情甚好模樣,與昨日截然不同。


    長孫氏昨日聽院中人說,郭辰將沈思關在了房中,還甚是害怕。


    自她入郭府門後,鮮少見小叔子這般。


    昨日她還憂心二人之事,現在無事她倒是放心了一些。


    太原的兵營情況與大同的有相似之處。


    有些資曆老的,仗著自己有戰功有閱曆,在軍中有倚老賣老之姿,且收受賄賂,還各自拉了派係。


    郭辰為此事甚是憂心。


    若父親在,他們自是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可他才上任不久,有些人賣他麵子,有些人自是不太服氣。


    張口閉口便是:“我當年同你父親行軍打仗之時……”


    本是商議軍務之事,到頭來竟什麽都沒商議出來。


    郭辰命人先迴去休息,明日再議。


    眾人退出營帳後,如風便開口說道:“一群倚老賣老的家夥。”


    郭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噤聲。


    眼下軍中軍心本就渙散,再有人挑頭鬧事的話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何嚐不知這些人心中所想什麽。


    可剛接觸不久,他還是要摸清楚每個人的性子,方能對症下藥。


    大同與達達爾的那一戰,雖是兇險,倒一下子收攏了軍心。


    起初也有人私下對他頗有微詞,很是不服。


    但與匈奴一戰,他們既看到了郭辰的魄力,又將達達爾驅逐,心下自是對郭辰有了敬畏之心。


    行軍打仗的人自是這樣,他管你是幾品幾級,也不管你師從於誰,有何功名。


    若不能在戰場上廝殺,別管你是郭老將軍的兒子,就是皇帝的親兒子,他們背後都能唾棄你幾句。


    眼下,郭辰確實靠著過硬的膽識和謀略將達達爾一支打的落花流水,自是在大同將士心中有了威望。


    可這太原不同,他在河東境內,鮮少有戰事發生。


    太原又是河東行政要地,除了本地執事,大部分營中有頭臉的將領也聚集於此。


    郭辰少年時,隨著父親倒是與他們有些接觸。


    那時許是賣郭老將軍的麵子,他們時常誇讚郭辰有勇有謀。


    眼下,看郭辰一躍而上,成為了他們的將領,心中自是有幾分不服氣的。


    這太原軍營的治理,是郭辰心頭的一個大患。


    如風在一旁說:“還不如嶺南和安南,我們自己打下來的江山,那些人倒是服的狠。”


    說道這個,郭辰想了起來。


    “那邊可有沈家的新消息傳來?”


    “還沒,我覺得有秦川從中作梗,說不定他們已逃亡了安南之地。”


    郭辰點點頭,他也早有這種感覺。


    自那婦人離奇去世後,郭辰便有此猜測。


    起初,他恐沈家之人遇難,可留在嶺南的探子來報。


    秦川加強了那一帶的兵卒駐紮,好像在找什麽人。


    如此看來,秦川並未找到他要找之人。


    “對了,涼州的事情你同沈小姐講了嗎?”如風問道。


    “還沒。”郭辰沉聲說道。


    前日,涼州的事情終於有了了結。


    他們已找到了確鑿的證據,殺沈子昌夫婦的背後之人,正是盧起。


    原本,郭辰是想告知沈思,可兩人鬧了那麽一場。


    他想緩緩,沈思這性子有時做事,真的是瞻前不顧後。


    “兇手呢?”


    “運往安西,在那裏找人看著。”


    郭辰點點頭。


    安西那裏的將士,與郭承儀是生死之交。


    郭辰自小被他們看著長大,且前些年郭承儀便讓郭辰接手安西之事。


    現在,那裏倒是成了他最省心的地方。


    “將那些人看好,不多時便能用上。”郭辰交代。


    “領命。”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郭辰與那些老將領來迴周旋的日子。


    經過一些時日的相處,他們也發現郭辰並非無緣無故坐到這位置,自是有幾把刷子。


    他待人做事頗有郭承儀的風姿,有膽有謀,能進少退。


    不過與郭承儀不同的是,這小子屬實還是年輕了些,有些問題太想當然。


    郭辰心中與他們的想法一樣:“沒事,慢慢磨,好事多磨。”


    一個多月過去,到了發餉的日子。


    郭辰在軍中設宴兩日,大家輪流吃席,每個將士都有份。


    這倒是令下麵的人甚是滿意。


    一般小兵小卒,哪兒會得到大將軍的記掛。


    一時間,郭辰在營中的口碑升的很快。


    但同時也有不快的幾個。


    這幾日,郭辰同如風幾人商討了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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