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沈思迴到了杭城大學。


    她與郭辰鬧了一些小小的別扭,二人冷戰了數天,素日裏都是郭辰主動哄她。


    當她鼓起勇氣去找他之時,卻遠遠的看到梁薇與他有說有笑的待在學校的咖啡廳裏。


    沈思一氣之下便一聲不吭的離開。


    那天也許是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在食堂打飯之時,沒注意阿姨打掃衛生時立的牌子,一腳踩在了剛灑過清潔劑的地板上,在要滑倒之時,被同校的高湛扶住。


    待沈思站穩後,她連忙道謝,紅著臉便急匆匆的往寢室走去。


    高湛是學校有名的富二代,且女朋友換的很勤。


    不知為何這件事傳到郭辰耳朵裏,竟成了她與高湛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


    那天,沈思剛上完課從教室出來,便一把被郭辰拽住。


    他一聲不吭的帶他去了學校附近不遠處的一所公寓。


    郭辰反鎖了門後,雙手插兜,冷冷的堵在門口,麵色極難看的盯著沈思。


    沈思拽了他一下,生氣的說:“讓開,我要出去!”


    任憑她如何使盡渾身力氣,郭辰就那樣一動不動。


    眼看著她耗盡了最後的力氣,也氣鼓鼓的靠在身後的牆上。


    這時的郭辰才沉沉的開口:“就那麽等不及?”


    一句話把沈思問的一頭霧水:“什麽?”


    郭辰一步步的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投懷送抱!”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郭辰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莫名其妙。”沈思不想同他這樣糾纏,欲往門口走去。


    不等沈思反應,郭辰打橫把她抱起,徑直往臥室走去。


    郭辰之前對她尊重有加,二人即使談了那麽久,他都克製自己,從不做越矩行為。


    可今日不同,當他聽到沈思與高湛的事情後,壓著心中的怒火找到了她。


    本就是她無理取鬧,他想晾她幾天,可不知她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兒。


    想到這裏,郭辰便俯身下去,容不得她有半點喘息機會。


    慌亂中,沈思被嚇哭了,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一滴又一滴滑落。


    這是她第一次經曆這些……


    待郭辰反應過來之時,他怔了怔。


    “跟高湛可以,跟我不可以?”郭辰衝她嘲諷的一笑。


    “誰是高湛?”沈思止住眼淚,有些詫異的問道。


    郭辰嗤笑了一下,說道:“繼續裝!”


    聽他這麽說自己,沈思更加委屈了,啜泣的說道:“你也沒閑著啊,跟你的愛慕者在咖啡廳卿卿我我!”


    郭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你吃醋了?”


    沈思嘴硬的說道:“沒有!”


    郭辰沒理她,繼續剛才的事情。


    纏綿間,沈思顫顫巍巍的問道:“你跟梁薇到底什麽關係?”


    “教授有一個新項目,交給我倆負責。”這個時候,郭辰顧不上多跟她解釋。


    也就是方才,他才聽到她斷斷續續的解釋自己跟高湛的事情。


    看她淚眼汪汪喊“疼”的樣子,郭辰既心疼又不能自已。


    那個周末,二人便窩在那公寓裏。


    也就是那時,沈思才知道了那是郭辰為二人準備的婚房。


    ……


    辰時,沈思醒了。


    醒來後,她看著周圍的一切,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外貌,怎就不是一個人呢?


    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再次爬上心頭。


    床邊已放好了一套嶄新的衣服。


    她靜坐了片刻,便起身收拾。


    梳洗的熱水已經放好,鈴蘭在立在門口。


    “幾時了?”


    “剛至辰時。”鈴蘭一如初次見麵那般,低頭認真的迴答。


    沈思餘光瞥到郭辰穿著中衣站在院中,手上拎著一把劍。


    劉忠在一旁同他說著什麽。


    “許是關於昨日的吏目。”沈思想著,便往院裏走去。


    當她走近之時,二人終止了對話。


    可她明明聽到劉忠最後說的三個字,是:刀疤臉!


    “醒了?”郭辰轉身看著她,悉心的問道。


    沈思點點頭。


    “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沈思說道。


    “今日可還要去悅香閣?”


    “要去。”


    “用完早膳,待會兒我順路送你過去。”


    說完,郭辰將手中的劍交到了劉忠手上,同沈思一道往屋裏走去。


    待沈思收拾妥當,落座後。


    早膳便都端了上來。


    居然有她喜歡的桔紅糕,還有好久沒喝過的豆腐蝦仁湯。


    笑容不自覺的溢了出來。


    鈴蘭幫他們盛好後,便退了出去。


    “那個吏目可有尋到?”沈思喝了一口湯後,向郭辰問道。


    郭辰搖搖頭,低聲說道:“劉忠尋到他們之時,車和人均在東北郊外被燒毀。”


    “啊?”沈思不覺驚出了聲。


    “這皇城腳下,歹人竟敢如此猖狂。”


    郭辰抬眸看向外麵,歎了口氣,說道:“這皇城的血雨腥風如海底暗湧,深不可測!”


    “你兄長可好些了?”


    “父親早上派人傳話來,說無大礙,不過需要不少時日休養,傷了元氣。”


    “那你平日裏也要注意一點。”


    冥冥中,沈思覺得這件事不應是意外,應是一場預謀。


    就如同沈家之事一般。


    聽到這話,郭辰嘴角微微上翹。


    他又憶起了昨晚之事。


    “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贈我?”


    “什麽?”沈思訝異的問道。


    “因為你是我的福星,你剛到長安城不久,我就升了官。”


    沈思想了想,自己什麽也沒帶,不知拿什麽贈予他。


    “改日,我尋到了好東西,再贈你。”


    “好!”


    用完膳後,二人便一同離開郭府。


    在去大理寺之前,郭辰先去了別院。


    這裏有間柴房,被裏三層外三層的把守。


    郭辰推開房門,便見到了奄奄一息的刀疤臉。


    匍匐在地上的刀疤臉,看到來的是郭辰,不覺冷笑了一下。


    “為何不喝藥?”郭辰居高臨下的問道。


    “嗬”刀疤臉苦笑了一下後,有氣無力的說道:“與其這樣被關下去,不如早早了結。”


    郭辰找了張椅子坐下後,淡淡的說道:“這話不應該從你嘴裏說出來。”


    “我縱有翅膀,也飛不出你郭辰的掌心。”


    “想死?”


    刀疤臉苦笑著,並未迴答。


    “杜延的妹妹,去了哪裏?”


    “郭將軍,小的真的不知!當時杜延隻是讓我將其送到了浙江東道趙商那裏。”刀疤臉掙紮著說道。


    “我派人查過,趙商那裏根本沒有杜延妹妹這個人。”郭辰厲聲說道。


    刀疤臉放棄掙紮,趴在地上,嘴裏喃喃著說道:“郭將軍,我知道的真的全都說了。”


    郭辰沒時間同他廢話,‘騰’的一下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你的這條命留不留,不在我!奉勸你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說完,門‘嘭’的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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