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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羅科索夫斯基讓我在家裏休息兩天,但我哪裏待得住。要不是與尼娜和烏蘭諾娃去參加別人的婚禮,沒準我昨天就到司令部報道了。


    我剛走到了一樓的大廳,就看到一群穿便裝的人從外麵有說有笑地走進來。我心說怎麽大清早就有一群老百姓跑進軍官宿舍了,門口的哨兵也不管一管。但等我看到人群中那個包著頭巾滿臉幸福狀的女人時,一下就認出她是昨天的那個新娘,她身邊的人,應該就是柏立凱少尉和他的同僚了。


    他們看到我出現在大廳裏,連忙停止了說笑,在原地來了個立正,抬手向我敬禮。我笑著還了個禮,大步朝樓外走去。


    我朝外走的時候,還在考慮,待會兒到哪裏找輛車去司令部。但一走出大樓,我就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吉普車。非常湊巧的是,司機就是昨天拉我們去參加婚禮的那位。


    我走過去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不由分說地命令道:“司機同誌,麻煩你送我到方麵軍司令部去。”


    “不去…我又不是出租車,”司機看也不看我,便含混不清地說道。在片刻的停頓以後,他的身子猛地一震,扭頭朝我望過來:“方麵軍司令部?…對不起,將軍同誌,我…我沒看清楚是…是您,我…我這就送你過去!”


    我聞到司機的身上有很濃鬱的酒味,便皺著眉頭問:“你喝酒了?”


    “是…是啊!”司機很顯然沒認出我,他一邊開車,一邊有點口齒不清地迴答說:“昨天把三…三個女軍官送…送迴這裏後,我…我又開車過去喝…喝了點。今天早…早上和另外兩…兩輛車,把…新郎他們送迴來的。”


    雖然司機處於酒醉狀態,但他卻依舊將車技發揮到了極致。原本要二十分鍾的車程,他隻用了十分鍾,便將我送到了方麵軍司令部。


    我走進指揮部時,看到羅科索夫斯基正坐在桌邊,和一位將軍在進行交談。聽到腳步聲,他扭頭朝我望來,看清楚是我後,他不禁有些驚詫地問:“麗達,我不是給你兩天假,怎麽今天就來上班了?”


    我眼睛瞥著在羅科索夫斯基對麵正襟危坐的將軍,嘴裏迴答說:“我擔心戰場上的形勢會有新的變化,在家裏坐不住,便過來看看。這位將軍是…?”


    那位將軍站起身,麵朝著我說道:“奧夏寧娜同誌,你不認識我了?”


    羅科索夫斯基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猜到我肯定想不起對方是誰,便主動向我介紹說:“這是科爾帕克奇將軍,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時,他曾經擔任過第62集團軍的司令員。”


    科爾帕克奇?我聽到這個名字時楞了片刻,心說他不是因為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因作戰不利而被撤職,並送上了軍事法庭。我還以為他已經步了巴甫洛夫大將的後塵,去見馬克思了呢,沒想到今天還活生生地站在麵前。


    我連忙向他伸出手去,禮貌地說:“您好,科爾帕克奇將軍,很高興在這裏見到您!”說話時,我將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雖然才兩年不見,但他看起來至少老了十歲,人也憔悴了許多。


    他握住我的手,熱情地說:“你好,奧夏寧娜同誌!真沒想到,才兩年不見,你都快當上元帥了。”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而我呢,還和兩年前一樣,軍銜依舊是中將。”


    “放心吧,弗拉基米爾·雅科夫列維奇1”羅科索夫斯基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多愁善感,連忙安慰他說:“隻要在接下來的戰役中,你表現突出的話,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被晉銜的。”


    我們三人在桌邊坐下後,我接著問科爾帕克奇:“將軍同誌,我差不多兩年沒聽到過您的消息了,您都在什麽地方擔任指揮職務啊?”


    “說來話長,我1942年8月被解除了職務,還上了軍事法庭,被關了一段時間。”科爾帕克奇也不隱瞞,如實地向我講述自己的經曆:“同年11月,我被重新啟用,並被任命為西方麵軍第30集團軍司令員,參加了勒熱夫維亞濟馬戰役,成功地收複了勒熱夫。


    後來第30集團軍改稱為近衛第10集團軍,我則被調任布良斯克方麵軍第63集團軍司令員,43年7月在羅科索夫斯基元帥的指揮下,參與了庫爾斯克會戰,並成功地收複了奧廖爾城。……


    第63集團軍被撤編後,我又被改任了第69集團軍司令員。如今隸屬於白俄羅斯第一方麵軍指揮。”


    我聽科爾帕克奇講完自己的經曆後,不禁感慨萬千,像他這樣頻繁地從一個集團軍調到另外一個集團軍,根本無法像那些長期待在一支部隊裏的將軍那樣建立巨大的功勳,難怪都過了兩年的時間,他的軍銜也沒有獲得晉升。


    羅科索夫斯基知道我以前是科爾帕克奇的部下,所以耐心地等我們兩人敘舊完畢後,才開口說道:“由於古謝夫的第47集團軍要調到華沙的北麵,因此普瓦維登陸場的兵力就顯得空虛了。因此,我打算將科爾帕克奇的第69集團軍調往普瓦維,以加強該地區的防禦。”


    “元帥同誌,您考慮得很周到。”對於羅科索夫斯基的這個安排,我立即予以了附和:“讓第69集團軍的部隊接替了普瓦維登陸場的防禦,那麽我們在華沙南麵的馬格努謝夫和普瓦維兩個登陸場,就能實現互相唿應。無論哪一個登陸場遭到敵人的攻擊,另外一個登陸場的部隊就能及時出擊,去攻擊敵人的側翼,粉碎他們奪取登陸場的企圖。”


    “我們在華沙南麵的兩個登陸場,各擺上一個集團軍,用於防禦倒是綽綽有餘的。”羅科索夫斯基心事重重地說:“可我們的目標,是向敵人的縱深實施大迂迴作戰,如今坦克和火炮無法運過河去,缺乏重武器支援的部隊,是無法奪取德軍防禦堅固的城市。”


    “根據我們上報給參謀總部的最新作戰計劃,”我接著說道:“要依靠華沙南麵的部隊,向華沙西麵的波茲南實施大迂迴,切斷波蘭境內德軍的退路。假如沒有裝甲部隊的配合,僅僅依靠步兵,是根本無法完成的。”


    對於我的這種說法,羅科索夫斯基是深以為然,他望著科爾帕克奇說道:“將軍同誌,明天一早,我們渡河到維斯瓦河西岸的登陸場看看,選擇合適的地段修建浮橋,讓我們的坦克旅能順利地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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