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我重新迴到了值班室的時候,值班的準尉已經把我的任命書準備好了。看見我進門,他便從桌上拿起一紙文件遞給了我。


    我接過任命書一看,不禁就傻了眼。如果是印刷體的文件,我多少還能看懂一些,可這紙上的命令不是打印而是手寫的,俄語的手寫體和印刷體差別實在太大了,我根本看不懂文件上寫的是什麽內容。


    我猶豫了一下,隻能厚著臉皮問準尉:“準尉同誌,您能把我念念這文件上的內容嗎?上麵的字體太潦草了,屋子裏的光線又暗,我實在是看不清楚。”說完這話,我已經羞得滿臉通紅。


    準尉沒有發現我的異常,隻是不滿地看了我一眼,不過還是耐心地給我讀了一遍命令:“致無名高地守備營指揮員:我部現派遣穆施達可娃·奧夏寧娜中士,到你處擔任高shè機槍排排長,請予以接納。列寧格勒防空司令部。”


    &去了以後該向誰報到呢?”我急忙又問了一句。


    &了以後,自然會有人告訴你,”準尉有點不耐煩樣子,接著又補充說,“送你去高地的車和司機都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你快點去吧。我的話完啦。”


    我趕緊向他敬了個禮,然後轉身走出了值班室。


    我走出防空司令部的大門,看見天已經傍晚了,前麵不遠處停著一輛蓋著帆布的卡車。我正想走過去問問是否是去普耳科沃高地的車,卡車的車門就打開了,一個戴著船形帽的司機從裏麵探出頭來,大聲地喊著:“姑娘,是您要去前線嗎?”


    姑娘!聽見這個詞,我馬上條件反shè地向左右看了看,可門口除了兩個站崗的士兵,連個人影都沒有,哪裏來的姑娘?


    &嘿!親愛的”他又接著喊:“別東張西望了,說的就是你,快點上車吧,汽車都等你半天了。”


    原來是叫我啊,唉,都這麽久,我還是記不住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女兵了。我趕緊快走幾步,上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試探地問了一聲:“是去普耳科沃高地嗎?”


    &的是的。”司機邊說邊扭動了點火開關鑰匙,咯噔一聲猛得把變速杆一拉,汽車就開動了。


    有一會兒工夫,司機在默默地駕駛著,我們誰也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始終掛著莫名其妙的微笑。


    &幹嘛這麽高興啊?”我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他一句。


    &真了不起!”他出人意料地迴答:“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居然已經獲得了兩枚軍功章。”


    &也是才獲得不久。”


    &向你表示真心地祝賀,中士同誌。”


    &謝,司機同誌。這是方麵軍司令員親自授予的。”說到勳章,我不免有些得意。但很快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兩枚勳章都是來自不易的。紅旗勳章是司令部為了表彰麗達在防空戰中親自擊落了兩架敵機的輝煌戰果;至於那場森林中的戰鬥,雖然消滅了全部的德國鬼子,但是四個女戰士犧牲了,瓦斯科夫準尉負傷也不知道送到哪個醫院去了,我到現在也沒能打聽到他的下落,我獲得了本該屬於她們的榮譽,真是有些慚愧。


    &朱可夫大將嗎?”


    &是,是方麵軍司令員伏羅希洛夫元帥親自授予的。”


    &他有些驚訝地說:“您還不知道嗎?伏羅希洛夫元帥上個星期已經被召迴大本營裏,現在接替他職位擔任方麵軍司令員的是朱可夫大將。”


    &我趕緊解釋說,“我今天才從醫院出來,還不知道司令員已經換人了。”


    &就愛在夜裏開車,”一說開了頭,喜歡說話的司機接下去說,“老是心癢癢地要開足馬力跑!你不用管行人,也不用管車輛!飛一般跑,在大路上稱王!”正說著,路邊有個民jing從人行道橫穿到汽車的前麵,把車攔住了。看見jing察攔車,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在莫斯科的時候,我最怕的就是jing察攔車,通常攔下來後,很多都是以查駕照、查護照為名,行敲詐之事。遇到的次數一多,我便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種jing察恐懼症。


    正當我心跳加速的時候,突然聽見司機的聲音:“喂一喂!”他對民jing大聲發出了jing告,“看看清楚!別耽誤我執行公務。”他用手指戳了戳那張貼在擋風玻璃上的方形硬紙板通行證。民jing看了一眼通行證,向我們敬了一個禮,向後移了兩步退到了路邊。


    我暗鬆了一口氣,微笑著看看他的司機,這時候才想到自己不是在後世的莫斯科,而是在戰爭年代的列寧格勒,在戰爭中,軍人是有很多特權的,對這些民jing根本用不著害怕。


    沒有了jing察的約束,他越發地不遵守交通規則,開著汽車在一條條空蕩蕩的街道上飛馳,一會兒靠左,一會兒靠右,顯然是由於可以這樣無拘無束地駕駛而感到十分快樂。


    &是什麽地方人啊?”他又問我。


    &斯科。”我不假思索地說。


    &斯科!”他一下興奮起來,“真巧,我也是莫斯科人,入伍後就一直在列寧格勒服役。我家在列寧大街27號,您住什麽地方?”


    &住在莫紮伊斯克路118號,站在我屋子的陽台上可以看到凱旋門和勝利廣場上的勝利女神紀念碑。”


    &一哪一裏?”司機有些驚訝地問,同時由於感到意外,他的腳從風門上移開了。


    汽車的速度驟然間慢了下來。


    &意駕駛!”我慌忙提醒他,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勝利廣場是1995年才建成的,而現在才1941年,他又不是和我一樣的穿越者,怎麽可能知道五十多年後才出現的建築物。


    &愛的,你說的凱旋門和勝利廣場是怎麽一迴事啊?!”司機一麵調整車速,一麵大聲問道。“我好像從來沒聽說過這兩個地方。”


    &我沒有說清楚,我的意思是:等戰爭結束後,我們應該在莫斯科建一座宏偉的凱旋門,再修一個巨大的廣場,在廣場中間建一座高大的勝利女神紀念碑,來紀念這場偉大的衛國戰爭。這個地點最好就在莫紮伊斯克路的庫圖佐夫地鐵站附近,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站在家裏的陽台上,天天看這兩個偉大的建築物。”我胡謅著盡力補救剛才的語誤。


    &說的太好了。”他沒有產生任何的懷疑,也開始跟著我的思路開始遐想:“我也希望能早ri把德國鬼子趕走,然後就可以在莫斯科修建你說的建築物來慶祝我們的勝利。”


    卡車爬上一個小山丘,又行駛了一段距離,司機開始減慢車速。“這就到目的地了嗎?”等到司機把汽車停在其他的卡車旁邊,我有些疲憊不堪地說。


    &了。”司機證實說。


    我對司機說了聲謝謝,便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司機把身子橫過座位,從我沒關上的車門裏探出頭來,指著前方對我:“你順著這條路往前,看見一個半埋在地下的掩蔽部,那裏就是無名高地的指揮部,你應該去那裏向指揮員報到。”


    我再次向他到了謝,沿著凹凸不平的小路向指揮部的方向信步走去。


    沒走多久,前麵出現一個隆起的土屋式掩體,有兩個穿著軍裝的戰士在屋子旁踱來踱去。看見我走近屋子,其中一個戰士舉起手來示意我停下,然後對我說:“戰士同誌,請出示您的證件。”


    &是奧夏寧娜中士,是無名高地高shè機槍排新任的排長,來這裏向指揮員報到的。”我邊說邊解開上衣兜的扣子,取出軍人證和夾在裏麵的任命書遞給了他。


    那戰士接過證件,仔細地念了任命書,翻閱了一下軍人證,並凝視了一下我,大概是把照片和本人核對一下,然後對我說了句:“等一等”,轉身拉開房門走了進去,一進去那扇木門便砰地關上了。


    我明白這個戰士是進去向上級匯報,便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


    房門打開,那個戰士重新走了出來,隻把軍人證還給了我,不過卻沒有看到那份任命書,估計是留在屋子裏的指揮員那裏啦。


    &可以進去了,中士同誌,指揮員在裏麵等著你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燃燒的莫斯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紅場唐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紅場唐人並收藏燃燒的莫斯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