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與惱得不行。


    滿臉通紅。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麵皮薄,竟然羞的跟個小姑娘似的。


    身子往前移動一寸,宋祈年就朝著他貼近一寸。


    總之,身後的火熱總是追隨著他。


    終是忍不住,顧與迴頭罵道:


    “你整天在戰場上廝殺,還耗不完體力嗎?”


    宋祈年聽到對方這咬牙切齒,略帶憤恨的聲音,心尖一陣酥麻:


    “嗯,耗不完,根本耗不完,殿下要幫我耗完嗎?要不試一試,能不能耗完我的體力?”


    麻痹的。


    顧與使勁掙了一下,無濟於事。


    懷裏的人一直扭動,跟個不老實的小孩子似的。


    但顧與畢竟不是小孩子,他是宋祈年喜歡的人,是他愛的人。


    軟香在懷,如何把控得住?


    宋祈年的眼神在某人不安分的蠕動下,越來越深,他的脊背慢慢立直了,聲音也隨之低沉下去。


    “殿下,我可不是正人君子,有些東西會想要,你這般動作,是在勾我嗎?”


    顧與掙紮的動作驟然而止。


    他的餘光已經瞥到,宋祈年正在用一種極為深邃的目光觀摩著他的側臉,一直往下,到脖頸,到腰肢。


    顧與的唿吸屏住了。


    那東西.......


    不懷好意。


    後邊的人忽得笑了一聲。


    嗓音中帶著些控製的沙啞。


    “殿下,選一個吧,是我來 ,還是你來。”


    ......


    宋祈年將衣服穿好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


    顧與唯唯諾諾地縮在一旁,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酸澀不已。


    宋祈年來的話,他連自己都得搭上。


    兩者非要選一個,他還不如自己來。


    屈辱。


    無盡的屈辱。


    酸澀 。


    可又哭不出來。


    宋祈年低頭親了親他,語氣裏帶著調笑:


    “殿下這就累了?這可怎麽辦啊以後,算了,以後還是給你多吃點補品吧。”


    顧與:“......”


    他簡直想要咬死麵前的人。


    嘚瑟個什麽玩意兒 !


    簡直不要臉!


    宋祈年還有軍務上的事情要處理,不能再停留了,隻是顧與那幽幽怨怨的眼神讓他生出一種不想離開的心思。


    “殿下可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想要欺負你。”


    顧與後背一僵,那幽怨的眼神猛然呆滯住了。


    整個人看起來很傻氣。


    宋祈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反應,笑開了,用手掐著對方的臉頰捏了捏:


    “殿下怎麽這麽乖啊,好喜歡。”


    鬆手......


    顧與瞪著他。


    這眼神在對方眼裏卻隻像一隻生氣了的小奶貓,揮著爪子毫無殺傷力。


    又膩歪了一會兒,宋祈年實在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南陵京中的流言他早就知道了,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就算他再想留在這溫柔鄉裏麵,也得顧全大局。


    帳篷裏再次地安靜下來。


    顧與憂心忡忡的。


    他拚命的用水洗著自己的手掌,最後跟自己置氣似的,使勁在水麵拍打了一下,被濺了滿身的水。


    躺在床上,一直都睡不著。


    他想著,這輩子是不是都會被宋祈年囚禁起來,過著這麽不見天日的生活。


    心情陰霾。


    顧與失眠了,到後半夜,還睜著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看著帳篷頂。


    帳篷外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輕微的悶哼聲,然後又安靜下來。


    緊接著,門簾子被推開。


    顧與以為又是宋祈年,都想翻身起來罵人了,卻看到,進來的不是宋祈年。


    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麵孔。


    身量很高,麵色隱匿在暗處看不太清,但渾身帶著一股威壓的氣息,跟宋祈年有的一拚。


    或許因為之前宋祈年貼身保護他的緣故,顧與有那麽一瞬間,竟然想要喊宋祈年的名字,聲音都要出口了,才猛然的止住。


    他盯著走過來的人,擰著眉,問道:“你是誰?”


    “果真是南陵人?”


    那人聽見顧與說話,好似有些高興:“您是,陛下嗎?”


    顧與聽見他說話,神色迷茫的了一瞬,也反應過來了:“你是南陵人,是被宋祈年抓的俘虜嗎?”


    金鷙笑了,他答道:


    “我不是俘虜。我姓金名鷙,是南陵的將軍,陛下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金鷙?


    金鷙!!


    就是南方邊防的那個大將軍?


    顧與的防備放下了點,但是又沒有完全放下:


    “你既不是俘虜,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這裏可是蘇木人的地盤。”


    後者單膝跪在地上給顧與行了個禮:“陛下,臣是在尋陛下的,聽聞您被蘇木人擄走,特地半夜來打探消息。”


    “啊?”


    這事兒,怎麽被知道的?


    “所以,你今晚是來救我的?”


    金鷙愣了一秒,露出一個勉為其難的笑容:“臣一個人來的,要帶您走,怕是有點難度。”


    顧與:“......”


    得,他是拖油瓶唄。


    既然又不能帶他出去,還來幹什麽。


    “不過,我在這裏你是怎麽知道的?”


    之前聽聞金鷙不服顧雙楠的命令,一直沒有主動發兵,和宋祈年的軍隊在京城外對峙,還不知道他賣的什麽關子,如今竟摸到軍營裏來尋他了。


    “攝政王給臣傳信,說您在蘇木人軍中,臣恐有詐,所以前來查探。”


    顧與瞬間就明白了。


    顧雙楠還是怕了城外的軍隊,這是在逼金鷙發兵。


    隻要發兵了,兩軍就會陷入混戰。


    到時候他顧與死了傷了,也不關他的事。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好算計。


    可顧雙楠沒有想到,金鷙也不是個傻的,還知道提前來營中探查情況。


    “陛下是怎麽被擄來的,那些野蠻子有沒有欺辱您?”


    顧與想到了宋祈年,他實在說不出口。


    “沒有......還好。”


    金鷙擰了眉頭:“要是兩軍開戰,蘇木人定會用殿下當做威脅,到時候我們的手腳也施展不開,不如這樣,過幾日臣帶一小部隊過來,將您營救出去,應該不成問題。”


    不成問題嗎?


    顧與明顯有些憂慮 。


    要是沒走掉該怎麽辦?


    宋祈年那邊......


    而且就算被救出去了,金鷙值不值得信任,能不能護得住他,他會不會再次落在顧雙楠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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