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公像是聽到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臉色都變了:


    “太子殿下慎言,這可是祭祀專用的神弓,是開國元帝使用過傳下來的,是國之寶物,不可歸於私人所有。”


    顧與:“……”


    不想給就不想給吧,說這麽多。


    黃金夢碎了。


    不開心。


    “眾位愛卿,春獵不分皇室臣子,隻要獵的獵物多,獵的獵物奇,朕都大大有賞!”


    顧與嘬著嘴眯了眯眼睛,湊到孫公公身邊打聽:“孫公公,往年那些受賞的人,父皇一般賞多少?”


    孫旺福:“一般賞賜黃金千兩,還有番國進貢的貢品。”


    黃金千兩約莫等於萬兩白銀,顧與心癢癢的,想要。


    隻不過他還是有自知之明,他這水平,連隻兔子都不一定射得到,想得那千兩黃金,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他還是當個鹹魚,當來郊遊一趟算了。


    百匹駿馬同時出發,顧與的技術不怎麽好,慢悠悠地跟在後麵,然後拐著拐著就和大部隊脫節了。


    他可不喜歡騎馬了,顛得蛋疼,隻能拉了韁繩,讓馬匹有一搭無一搭的走,抬眼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小坡上,一少年穿著黑色勁裝,頭發高高束起,肩寬窄腰,背後背了一把黑色的弓箭,轉過頭的時候,側臉被光線勾勒,淩厲有型。


    顧與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小宋!”


    少年看到他,瞳孔顏色深了深,目光一瞬不瞬的,像看獵物般地跟著顧與活動的軌跡,直到他走到自己的麵前。


    “殿下。”


    顧與從宋祈年站的角度看下去,正好是剛剛祭祀的地方。


    “剛剛我射那一箭,你有幫忙是不是?”


    宋祈年揚起俊朗清秀的臉,嘴角還漾出一個小小的酒窩:“屬下說了會讓殿下正中靶心,自然說話要算話。”


    “你也太厲害了吧!”


    顧與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為他感到高興,“有一技之長,以後獨立門戶不成問題。”


    此話一出,剛剛少年還明媚著的臉龐瞬間暗了暗。


    “殿下為何不去捕獵,還到處閑逛?”


    顧與撇了撇嘴角,一張臉皺得跟苦瓜似的:“你可是我騎射的老師,難道不知道我的水平啊,算了,摸摸魚,就算獵不到什麽東西,父皇也會給補貼一點,免得麵子上太難看。”


    “殿下想捕到獵物嗎?”


    顧與眨了眨眼睛,撐在馬背上:“你有辦法?父皇說,獵到的東西夠多,或者夠奇,都會有賞賜,黃金千兩啊,誰不心動?”


    顧與喜歡銀子,在宋祈年這裏不是什麽秘密。


    少年揚起臉,望著騎在馬上的顧與,眼睛裏亮著星星:


    “隻要殿下想的事情,屬下一定替殿下完成,但是屬下沒有馬匹,還需要和殿下同騎一匹馬。”


    “你真有辦法?那快上來,要是真能得那千兩黃金,我分你一半。”


    “屬下不要錢,屬下隻想幫殿下。”


    顧與聞言,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不愧是他養的好弟弟,就是懂事。


    宋祈年表麵上不動聲色,一隻手背卻在身後,激動到微微顫抖。


    他一個翻身越上了馬匹,雙手從後方環住了顧與的腰,從他的手裏接過了韁繩。


    太子殿下的腰,好細。


    好柔軟。


    少年的前胸貼上了顧與的後背,鼻尖是對方發絲的香味。


    腦袋稍微再往前一點,少年的唇瓣就可以碰到對方白皙的脖頸。


    宋祈年舔了舔嘴角,抿唇笑得狡黠。


    顧與沒迴頭,似乎發覺了兩人之間極近的距離,撐著馬鞍微微往前坐了一點。


    宋祈年眸子稍稍一眯,眼底不悅陡升,像一條危險的毒蛇。


    他道:“殿下,坐穩了!”


    少年用力拍了一把馬屁股,駿馬受痛,一下子狂奔起來,顧與猝不及防,身子往後一仰,倒進了宋祈年堅硬的胸膛裏。


    他想要立起身子來,但馬跑的實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找不到平衡,要是強行坐起身,說不定會被抖到馬背下麵去。


    “殿下,不要亂動,會掉下去的。”


    顧與頓時就不敢動了,麵色蒼白,思維停滯。


    關鍵是......


    丹丹好疼。


    在這一瞬間,顧與覺得宋祈年就是他的依靠,是溺水之人看到的一塊浮木,於是揪著人家的衣角就不鬆開了。


    他怕一鬆開,就會被馬顛下去。


    耳邊的風聲唿嘯而過,顧與乖乖地靠在宋祈年懷裏,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小臉漲的紅撲撲的,甚至眼底都泛起了波光粼粼。


    顧與柔軟的長發被風吹起,掃在了宋祈年的臉上,軟軟的,癢癢的。


    好乖啊,像一隻窩在懷裏找安全感的貓咪。


    宋祈年已經發現了,隻有將顧與置於危險當中的時候,他才會貼近自己,所以......


    宋祈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勾起了唇角。


    耳邊的人聲滅絕,兩人已經入了深林。


    少年控製著韁繩,讓馬停了下來,顧與翻下馬的第一步就是找了一棵歪脖子樹,抱著大吐特吐,卻隻是幹嘔,什麽都沒吐出來。


    宋祈年一臉自責,走到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殿下,您還好吧?”


    顧與嘔了半天,眼眶紅紅的,眼角更是生理性地凝了幾滴淚,午後的日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臉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顧與的睫毛被染成了金色,帶著水汽,眨動時泛著光芒,如蝴蝶振翅,吸引視線。


    宋祈年盯著他,喉嚨又癢又幹,他頂了頂後槽牙,忍下這種幹癢來。


    “我說,你是躲追兵啊,跑這麽快,咱們有好幾天的時間呢,不急於這一時啊。”


    宋祈年的眼神裏含著無辜,聲音也低了下去:“屬下隻是想讓殿下早點得到那黃金千兩而已。”


    一聽到錢的字眼,顧與再多的苦痛也不好發泄出來了,隻能抿了抿唇,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下次注意些就好。”


    深林子裏靜的嚇人。


    道路狹窄,不能疾馳,宋祈年就讓顧與坐在馬背上,他在前方牽著,往林子裏走。


    “小孩兒,咱們走了很遠一段了,還要往裏麵走嗎,待會兒迷路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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