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了?


    顧與心頭一驚,心想剛才不就是想了一下那個春豔的畫麵麽,不至於吧?他對天發誓自己沒有什麽歪門的心思啊,最多,最多就是感歎了一把自己養的小孩兒長得還不錯,臉紅什麽啊!


    他作為一個哥哥,欣賞一下自己家弟弟不行嗎?


    也不算什麽齷齪想法嘛!


    顧與的神情變幻莫測,有些焦急,正盤算著怎麽跟這小孩兒解釋,卻聽到了他低低的笑聲。


    “殿下,屬下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麽還著急了?”


    顧與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被宋祈年這小子給詐了。


    這又不是點的白熾燈,就那麽一點燈籠的燈光映照,能看清臉都不錯了,黑黢黢的他看出自己哪門子臉紅來?


    真是學壞了。


    “你......”


    顧與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略微有點不自在。


    不得不說,他剛剛確實想了不該想的東西,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想到那些東西。


    “殿下,我錯了,我不開笑了,咱好好學?”


    顧與認真地盯了他一眼,少年的眼中帶著真摯,神情專注,明明是想要認真當好自己教練的,倒是自己中途走神了。


    “好吧,不許亂說話了啊。”


    “嗯,屬下一句廢話都不多說了。”


    說罷,他再次執起對方的手,幫顧與擺了姿勢。


    而宋祈年的目光,卻微微凝滯地落在顧與的脖子,耳垂處。


    強壓下俯身含住的衝動,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舔了舔唇瓣,嘴角撩起一絲細細的笑容,極淡,轉瞬即逝。


    “這樣對不對?誒,真的,我感覺現在要比剛剛輕鬆多了!”


    鼻尖縈繞著顧與身上的味道,宋祈年壓下眼底的紅,孩童般地笑了一聲:


    “是啊,殿下好棒。”


    這話入耳,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


    不過顧與也沒做多想,興奮地拉著弓,一邊拉一邊催促宋祈年繼續教他:


    “下一步呢,怎麽射出去?”


    宋祈年聽了這話,愣了一瞬,腦袋裏驟然間想起在青樓他幫顧與解決……於是揚起一抹看不懂的笑容來。


    顧與迴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他那抹笑容,嘶,這笑容,怎麽像思春一樣?


    顧與的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小孩兒?”


    對方卻驟然伸手捏住他的指尖。


    那抹熾熱的溫度從指尖往顧與的四肢百骸裏傳,燙得他想要收迴手。


    “殿下現在盡量瞄準靶子,就把靶子當做對象就行了,別去看靶心。”


    顧與點點頭,照做。


    不出意外,羽箭連靶子的距離都還沒有達到,就折在了半路上。


    顧與也沒多失望,畢竟他今晚的目標是拉開弓就行了。


    “屬下帶著殿下來一次 吧?”


    “算了,你身上有傷,就不折騰了,今晚我已經很滿意了,明天讓銀風接著教我射箭。”


    宋祈年的笑容瞬間黯淡了下去。


    “殿下不是說,讓我教麽?”


    “嗯......你們倆一起教,你教理論,他教實踐。這樣你也教了,又不會扯到你的傷,完美!”


    宋祈年:“......”


    那他教得有個屁用。


    不過,宋祈年並沒有胡攪蠻纏,而是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意,迎合著顧與答道:“好的,殿下。”


    此刻失去的,大不了以後全部奪迴來。


    *


    春獵很快到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顧與在兩重老師指導、臨時抱佛腳的情況下,十箭還是有三四箭能夠勉強射中靶心。


    甚至還學會了騎馬。


    出發那天,胖皇帝穿上戎裝征衣擺駕出宮。


    隨從的文武官員也配掛弓箭,身著戎裝。


    隊伍聲勢浩大達一萬人。


    顧與騎著馬走在先拔隊伍裏,腦子裏迴想著宋祈年在臨行前對他說的話:


    “殿下不用擔心,今日屬下必定讓您正中靶心。”


    “這小孩兒,淨說大話,又不是他去射靶,怎麽有這麽高的把握?”


    顧與也就一笑了之,沒當迴兒事。


    畢竟王公大臣們都知道他這個情況,就算中不了靶心,諒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


    顧與這算是在公眾場合正式露麵,街道兩邊的百姓伸著個脖子一個勁兒往前麵看。


    “聽說前麵騎馬那個就是太子,長得好好看啊!”


    “不是說是個傻子麽,我看著不像啊!”


    “人家早好了,聽說請了十幾年的名醫也沒把他治好,後天有一天神仙如夢,就把他的病治好了!”


    “那豈不是天佑南陵?”


    說著說著,那些百姓激動地直接就跪下了,把顧與嚇了一跳。


    “天佑南陵,天佑太子,陛下萬歲,殿下千歲!”


    “天佑南陵,天佑太子,陛下萬歲,殿下千歲!”


    ......


    ......


    顧與目瞪口呆,這,這樣,搞得他亞曆山大啊!


    他明明隻想做一條鹹魚,怎麽這發展趨勢走偏了呢?


    感覺身上壓得希望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他隻想當一個光吃飯不幹活的富二代啊~哭唧唧。


    胖皇帝坐在豪華版的馬車裏,聽著周圍百姓的高唿,滿意地撚了撚八字胡須,禁不住感歎:“貴妃啊,看見咱們兒子多麽受愛戴了麽,得民心者,得皇位啊。”


    顧與完全不知道胖皇帝想了什麽,但此時他的腦袋正在飛速的運轉,京城是個是非之地,越留在這裏,他會陷得越深。


    這京城雖表麵上平靜,但裏麵隱藏了多少暗流,誰也不知道。


    皇帝對他抱有期待,恨不得他在眾臣麵前刷足了存在感,可這存在感刷得越足,以後想要離開就更加的難了。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這個道理,顧與還是懂的。


    要不這次春獵之後,找個由頭,卷著銀子跑了吧?


    反正這古代又沒有身份證人臉識別什麽的,又有幾個人認識他?


    等跑出去了,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啊?


    這麽想來,他覺得在這有限的時間裏,得再薅點銀子花花,畢竟他就要逃了,要多少錢都不嫌多。


    這件事要不要讓宋祈年和銀風他們知道啊?


    顧與陷入了沉思。


    銀風和徐海他們還好,有親人,遣散之後完全可以迴家去。


    到時候留給他們一筆銀子,讓他們當個普通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總比他們當侍衛在刀尖上舔血要好。


    但宋祈年.....


    人這輩子斷不能依靠誰,隻能靠自己。


    那孩子已經成年了,以後的路總該要一個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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