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莫予也勸道:“北河,孩子沒了還能再懷,但如果你的心髒出問題,那可就真的沒救了!聽醫生的吧,別固執了!”


    “不!”林北河仍舊拒絕,“我不要!”


    “林北河!”蕭莫予皺眉道,“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會沒事的!”


    蕭莫予無奈,隻好對醫生道:“醫生,麻煩你想想辦法。”


    醫生點點頭,“既然你們執意要這個孩子,我也會盡力的。”


    “謝謝。”林北河感激道。


    醫生微笑道:“不用客氣。”


    蕭莫予看著昏睡中的林北河,眉宇間帶著憂愁。


    林北河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猝死危險。


    這些問題就像一座大山,壓得蕭莫予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蕭博易找他,讓他迴老宅一趟。


    蕭莫予知道他不懷好意,可他沒有選擇,麵對潛在的危險他不敢賭。


    隻有直麵它,這樣起碼他知道蕭博易會做什麽,也不至於那樣被動。


    ……


    迴家以前,蕭莫予特意買了個果籃,提著進門,卻發現屋內並沒有人。


    “我爸呢?”蕭莫予問管家。


    管家指了指廚房:“會長在做飯。”


    蕭莫予順著廚房望去,果然看到穿戴整齊的蕭博易在忙碌。


    蕭博易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迴頭淡淡掃了他一眼,旋即繼續手上的事。


    “莫予,過來幫我端菜!”蕭博易冷聲命令道。


    蕭莫予聳聳肩:“哦。”


    蕭莫予將果籃扔在茶幾上,走向廚房。


    “你幹嘛?”蕭博易冷著臉道,“快啊,難道要我教你?”


    蕭莫予愣愣的看著他,這久違的場麵令他不知所措,曾幾何時,蕭博易會親自下廚,做幾道小菜,然後會使喚蕭莫予端菜一起開飯。


    蕭博易見蕭莫予愣著不動,頓時火冒三丈:“我說話你沒聽到嗎?”


    蕭莫予終於迴過神來,他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拿起水龍頭衝洗碗筷。


    蕭博易哼了聲,繼續炒菜。


    蕭莫予端著兩盤菜出來,見到站在餐桌旁的蕭博易,禮貌地叫了聲:“爸。”


    “嗯。”蕭博易應了聲,坐到桌前。


    蕭博易望著蕭莫予,良久後才道:“聽李醫生說北河的狀況不容樂觀,建議不要這兩個孩子。”


    “嗯。”蕭莫予點點頭。


    蕭博易抬眸瞥他一眼,繼續說:“其實你們已經有孩子了,這孩子又不是非要不可。”


    蕭莫予抿唇不語。


    二人沉默著吃完飯。


    晚餐結束後,蕭博易獨自上樓了,蕭莫予送他到電梯口,電梯門合攏之際,他突然說了句:“爸,我希望您可以對我們再仁慈一點。”


    蕭博易猛然停住腳步,轉頭盯著他,表情陰晴不定。


    蕭莫予微垂下眼眸,輕聲道:“我可以保證我們不會阻礙您做任何事,請您放我們一馬。”


    蕭博易按了按太陽穴,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有說過要對你們做什麽嗎?”


    蕭莫予深吸一口氣道:“我自認為很了解您,分明不會這麽容易罷休才對,至於您會做什麽,我暫時還沒想到。但是我覺得一定會和北河有關。我懇求您,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蕭博易眯起雙目,冷冷地看著他,“蕭莫予,你這算是威脅嗎?”


    “不。”蕭莫予低頭,“這隻是懇求。”


    蕭博易冷哼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他走進去,“我會考慮你的話。”


    “謝謝。”蕭莫予躬身,目送電梯關閉。


    等蕭博易的背影消失後,他才直起身來。


    蕭莫予迴到家中。


    屋裏傳來陣陣食物的香味,是他最愛喝的湯羹。


    “你去哪了?”林北河抬頭看他,臉色稍霽。


    蕭莫予走過去,把湯碗遞給他,“你怎麽親自下廚,要是累壞了怎麽辦!”


    林北河握著湯匙的手緊了緊,半晌後,才道:“我總要活動活動啊,天天躺著,感覺就像廢人一樣。”


    蕭莫予聞言,皺起了眉:“你身體不好,別任性好不好,我怕你出事。”


    林北河低垂著眼簾,神色晦暗不明。


    “好啦好啦,先喝湯吧,一會兒涼了。”蕭莫予哄他道。


    林北河接過碗,舀了勺湯吹了吹,慢吞吞喝了一口。


    “味道如何?”林北河有些緊張的問。


    蕭莫予笑了笑:“好喝。”


    “好喝就好。”林北河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弧度,“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傻瓜,跟我還說這種話幹嘛。”蕭莫予拍拍他的腦袋,“你呀,就是愛瞎想。”


    林北河淺笑不語,低頭慢條斯理地喝湯。


    蕭莫予注意到林北河今天的反常,忍不住問:“北河,你是不是有心事?”


    林北河搖搖頭:“沒什麽。”


    蕭莫予蹙眉,剛要再次詢問,林北河忽然放下湯勺:“我吃飽了,你陪我去散散步吧。”


    “好。”蕭莫予起身道,“先穿件外套,別著涼了。”


    林北河嗯了聲,隨便披了件衣服便往玄關走去。


    蕭莫予忙道:“等等我。”


    兩人沿著江邊漫無目的的閑逛著,路燈昏黃,照亮了江邊的每一寸土地,也灑落了江邊的每一處景致。


    江岸邊停靠了許多船舶,江風拂過,掀起了層層波浪。


    蕭莫予牽著林北河的手,慢悠悠地踱步。


    林北河的腳步顯得有些僵硬。


    蕭莫予偏頭看他,卻見他正怔忡的望著某處發呆。


    那是……蕭家老宅。


    林北河的眼睛裏仿佛燃燒著烈焰,帶著濃烈而悲傷的恨意。


    “北河……”蕭莫予擔憂地喊了他一聲。


    林北河收迴目光,淡淡地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蕭莫予歎息一聲,“都過去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嗯。”林北河握緊他的手,低頭望著他,“阿予,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我們的孩子。”


    “你在胡說什麽?”蕭莫予聞言不由皺起眉頭。


    林北河繼續道:“你如果遇到喜歡的,也可以再找一個,但是他一定要對咱們孩子好,這是我唯一的請求了。”


    蕭莫予愣了愣:“你在亂七八糟說什麽呢。你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找別人的!別想太多了,一切交給我,咱們的孩子一定能平安降生,你也一定會沒事。”


    林北河苦笑一聲:“好。”


    “別亂想了。”蕭莫予安慰般撫摸他的肩膀。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蕭莫予與林北河並肩而行,即使他緊握著林北河的手,也總覺得這是一個幻想,我感覺林北河好像快離開他了。


    迴到家中,蕭莫予洗完澡坐在床邊擦頭發,林北河倚著床頭,似乎是睡著了,唿吸均勻。


    蕭莫予拿毛巾擦拭著他烏黑的短發,輕輕喚了聲:“北河?”


    沒有迴音。


    蕭莫予放下毛巾,湊近了看林北河,發現他竟然真的已經睡著了,唿吸均勻綿長。


    蕭莫予心底湧起難以置信的欣喜,他小心翼翼的替林北河蓋好被子,俯□吻了吻林北河的額頭,輕聲道:“我一定會保護你你,一定會。”


    這一夜,蕭莫予抱著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蕭莫予睜開眼時,就看到林北河正側臥在枕旁,靜靜凝視著他。


    “醒了?”林北河勾唇淺笑。


    蕭莫予點點頭,翻身下床:“想吃什麽我去做。”


    “我幫你。”林北河站起身。


    蕭莫予一把將他按住,“你別動,從現在開始你隻要負責吃睡吃就可以了。”


    “那豈不是和豬的生活差不多?”林北河戲謔道。


    蕭莫予斜睨著他:“我寶貝這麽可愛,就算個豬也是寵物豬。”


    “你是不是嫌我胖。”林北河順勢躺倒在他懷裏,親昵地蹭了蹭,“變著法的說我是豬。”


    “我哪有。”蕭莫予揉揉他的臉:“趕緊去洗漱,一會就有飯吃了”


    “嗯。”林北河乖巧地爬起身。


    蕭莫予進廚房做飯,林北河則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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