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蕭莫予立即上前抱住林北河,擔憂道,“怎麽了?”


    “肚子……疼……”林北河咬牙說出三個字,眼淚瞬間從眼角滑落。


    “北河,你撐著點。”蕭莫予急忙扶著林北河躺下。


    林北河蜷縮成團,死命咬著下唇。


    蕭莫予焦急地看著林北河,恨不得代替他受罪。


    許久,林北河終於平靜下來,他渾身是汗,整個人虛弱至極,仿佛隨時會暈厥。


    蕭莫予扶他躺好,幫他擦幹淨汗水,道:“北河,別怕,我在你身邊呢。”


    “我……我……”林北河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眼皮越來越重,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蕭莫予見狀,連忙衝出去叫醫生進來。


    ……


    待在公寓的日子,連時光都是靜止的,葉晨曦不知要怎麽才能擺脫這樣的桎梏。蕭博易對他的執念和占有欲,使得束縛他的鏈子越來越短,以至於他現在連上廁所都要就近解決。他無法再忍受這樣的日子,在蕭博易身邊的每一天對他而言都是折磨。


    蕭博易坐在床邊看著葉晨曦,他總有種預感,葉晨曦快要離開他了,這和上一次葉晨曦離開他前的感覺很像,他不敢去賭,賭葉晨曦對他興許會有一絲不舍。他實在太清楚了,葉晨曦有多想離開他。


    他必須得找一個理由,讓葉晨曦心甘情願的留下,就算是威脅也好,就算卑鄙也好,他不在乎,他隻是想葉晨曦就在他身邊,僅此而已。


    蕭博易伸出手握住葉晨曦的左腕,將他拉到懷裏,低頭吻著他的嘴唇:“阿曦,我真的好愛你,你沒什麽感覺不到。”


    葉晨曦沒有說話,眼神卻是透露著一種抗拒,但是蕭博易沒有放棄,依然強迫地親吻他。


    葉晨曦推開他的同時,蕭博易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因為那張原本還帶著笑容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股憤怒的表情。


    他最討厭的便是自己的主導權被別人奪走,特別是這種被人逼迫的感覺。


    葉晨曦不明白蕭博易發生什麽事,隻是看到他雙目赤紅,甚至帶著血絲,嚇得他往後縮了縮。


    蕭博易盯著葉晨曦半晌問道:“為什麽?你為什麽就是不聽話?”


    “我…..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葉晨曦不敢看向他的目光,低聲說道。


    “為什麽?我到底有哪一點對不起你,讓你幾次三番的要離開我,我們原本可以很幸福的,為什麽你要破壞這樣的幸福?!”蕭博易抓住葉晨曦的衣領吼道。


    “幸福?在你身邊何來幸福可言?你有把我當做是人嗎?你隻是覺得我是你的私人物品,你隨意把玩,用完了就扔掉。”葉晨曦激動地說道,“可是我是人呐,我有感覺的,我的心會痛會失望會痛苦。”


    蕭博易愣住,他沒想到葉晨曦竟然會用這樣冷漠的語氣和他說話,他更沒想到葉晨曦早已不再相信他了。


    他一直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優秀,葉晨曦喜歡他,崇拜他,迷戀他,事實上這世上無論是男人女人都該對他的青睞感恩戴德。本來就該這樣才對!


    可是現在,蕭博易突然意識到,葉晨曦對他的崇拜和仰慕早已消失殆盡。


    “我沒有把你當做玩物。”蕭博易的語氣柔和下來。


    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從未想過要傷害葉晨曦,隻是,他習慣性霸占屬於他的東西。對於葉晨曦,他有放縱,也有不忍,可更多的是害怕脫離他想弄的不安,這種不安迫使他,使用極端的手段禁錮葉晨曦。


    葉晨曦抬頭看著他,似乎想不到蕭博易居然會是這樣迴答。


    葉晨曦沉默片刻,終究還是說道:“求你了,放我走吧,我真的快瘋了。”


    “不可能。”蕭博易立刻否定道。


    即使他不知道葉晨曦想要去哪,想幹什麽,但是,他絕對不會輕易放他離開,除非他死了。


    葉晨曦看著蕭博易的樣子,他已經徹底絕望了。既然如此,葉晨曦不介意和他玉石俱焚,即使死了,也比繼續被他囚禁在身旁要好。


    他掙紮著爬到床下,拿出枕頭底下藏著的小刀,打算自殺。


    看到這一幕,蕭博易急忙撲過去,抱住葉晨曦的脖子,將他壓在床上,大聲喊道:“你想做什麽?你敢傷害自己試一試!”


    蕭博易知道葉晨曦不想待在自己身邊,卻沒想到,葉晨曦居然寧願選擇去死,也不願意呆在他身邊,這樣他怎麽能夠接受呢?


    看到葉晨曦流淚,他又有些不忍心,鬆開葉晨曦後,將葉晨曦緊緊地抱住,說道:“阿曦,我錯了,求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我想睡了。”葉晨曦說著,兩眼空洞,一行眼淚流下。


    蕭博易慌了,他不知該怎麽留住這個一心求死的葉晨曦,他想了想,低聲道:“我找到了那個孩子,我們的孩子,你我見他嗎?”


    “你說什麽?”聞言葉晨曦死寂的臉上恢複了些許神采,抬起頭看向他。


    “我找到那個孩子,我們的孩子。”蕭博易重複說道。


    “他在哪?”葉晨曦說道,“我想去見他。”


    “好!我帶你去見他。”蕭博易想了想最終點點頭。


    蕭博易將葉晨曦從床上扶起來,給他穿上鞋後,摟住他往樓下走去,葉晨曦不明白他要做什麽,跟著出到外麵,看到外麵停著那輛車,蕭博易打開車門,示意葉晨曦上到車上。


    “我們去哪?”葉晨曦問道。


    “去見那個孩子。”蕭博易說道。


    葉晨曦很忐忑,他沒有想好該怎麽去見他們的孩子,可是蕭博易好不容易鬆口,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隻好點點頭和他上車。


    林北河迷糊間迴到了夢境之中。他掉進湖泊,靈魂撕裂般般的疼痛,腹部也傳來陣陣抽搐的痛。


    那隻瑞獸在旁邊低吼著,不知想表達什麽。


    突然,他聽見一道稚嫩軟糯的童聲響起。


    “爸爸……”


    林北河驀地睜開眼,入眼的是潔白的天花板,還有掛著吊瓶的針管。


    林北河籲出一口濁氣,扭頭望向旁邊的人,發現是蕭莫予趴在自己床邊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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