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


    何妍還是不敢相信,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一下子疼的眼淚花都掉了下來,但她卻像是不覺得疼一般,臉上全是興奮。


    鍾楚瑤也有樣學樣。


    “是疼的,我們真的贏了,丹州我們守住了。”


    連日來的擔驚害怕,讓鍾楚瑤的淚腺有些失控,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砸了下來。


    她從站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她沒有打過仗,對於這一切的判斷,全憑借著平日裏沒事兒聽林禹洲念叨,再加上狼大它們的加持。


    當然還有全城百姓無條件的支持,這麽多人,簡直缺一不可。


    鍾楚瑤沒有允許自己放縱太久,很快的擦幹淨了眼淚,開始下達命令。


    “點五個小隊出來,我們一同出城將外麵那些投降的俘虜先綁了。其餘的人清點傷情,及時上報醫治。”


    “明白。”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守著歲歲和安安的兩頭狼實在是按耐不住寂寞,跑了出來,此刻剛好跟著鍾楚瑤出城去幫俘虜。


    何妍則在城中主持工作。


    原本何妍也是想跟著一起的,但她們兩人作為目前城中最有話語權的兩人,當然是不能一同離開的。


    何妍便主動提出留了下來。


    距離不算遠,鍾楚瑤索性帶著人馬直接步行了過去。


    但她明顯高估了大家的承受能力,麵對屍橫遍野,大家才剛走出城門,就抑製不住的想吐。


    也不知道是誰先嘔出了聲,鍾楚瑤也沒忍住,直接吐了起來,戰爭實在是太殘酷了。


    可吐歸吐,鍾楚瑤不能真的不管那群俘虜,索性讓十四帶著狼大它們去將人押解迴來。


    至於那些屍體,鍾楚瑤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而且大家都是女人,鍾楚瑤也不忍心讓她們去處理。


    好在現在才是四月底,丹州的氣溫不算太高,否則此刻不需要到明早,傍晚肯定就臭了。


    到時候隨之而來的,還會有各式各樣的傳染病毒,甚至還有可能引發瘟疫,或者其他的傳染病。


    鍾楚瑤簡直要瘋,這下子就算是想要偷懶不去處理,好像都不行了。


    正在糾結之際,就看到十四押著戰俘走了過來,鍾楚瑤瞬間就有了主意。


    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高傲的看向那群戰俘。


    “看到你們的麵前的同胞了嗎?”


    戰俘們還以為鍾楚瑤是打算羞辱他們,一個個將頭扭到一邊,根本不願意同鍾楚瑤對視。


    鍾楚瑤並不在乎,自顧自的往下說。


    “現在給你們一個告慰他們亡靈的機會,你們願意嗎?”


    聞言,眾人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鍾楚瑤會這麽說,有幾個膽子大的終於抬頭向鍾楚瑤。


    “你是女人?”


    “嗬~不可以嗎?”


    鍾楚瑤鄙夷的看了對方一眼,沒想到這些人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子啊嫌棄女人。


    頓時撇了撇嘴,要不是看在他們還有用的地方,她都想讓狼大收拾人了。


    不屑的對上他們震驚的雙眸,姣好的紅唇輕輕一碰,語氣輕蔑極了。


    “不光是我,她們,還有她們,全都是女人!你們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要是換做旁人可能早就著了你們的道了。”


    鍾楚瑤指了指城門口的士兵,在指了指城牆上的士兵,臉上的笑深深的刺痛著辰軍的眼。


    “唯獨啊你們算漏了一點,我們丹州城的百姓,全民皆兵。”


    “什麽?”


    一直隱沒在士兵中的副將突然拔高了聲音。


    他在發現情勢不對的第一瞬間,就換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就想看看,將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狠角色。


    他這一生最為敬佩的便是強者,甚至他猜測,這場戰爭的指揮官肯定會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


    亦或者肯定是林家培養的暗衛,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人選。


    那位三皇子的信中也曾經提到過一些關於丹州的情況,甚至還跟他們承諾了,到時候一定提前弄走林禹洲,和他最前的暗衛門,不然他們肯定不敢貿然指定這個計劃。


    可三皇子卻沒有說過一句,丹州的女人也是如此的驍勇善戰。


    這到底是不是大鉞的一個局,已經不得而知,但他能肯定的是,他就算死也要拉上一堆的墊背。


    也算是告慰他們辰國犧牲的將領的在天之靈了。


    “怎麽看不起女人?”


    “你是誰?”


    副將莫名的問了一句,鍾楚瑤微微一笑,“你不要做這些無謂的掙紮了,你跑不掉的!失敗者!”


    鍾楚瑤看得出來這人應該算是個將領,故意試圖激怒他,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他們為什麽能這麽精準的把控時間,難不成他們之間出現了叛徒?


    如果有,那必須第一時間揪出來。


    自古隻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千日防賊的。


    鍾楚瑤也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副將卻更加執著的是鍾楚瑤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你不告訴我,我是不會想說你想知道的東西的。”


    副將一副拿捏的樣子,鍾楚瑤差點被氣笑了,一個階下囚,是誰給他的勇氣,這麽跟自己說話。


    “哦~你以為這麽就能拿捏住我了?天真。”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也無所謂,就讓你的這些將領們待在這裏吧,白日受太陽暴曬,夜裏遭野狗啃食,即使死也不得安生。”


    “你……”被鍾楚瑤這麽一激,副將那還有剛才那副勢在必得的嘴臉,猙獰可怖。


    不過,鍾楚瑤又怎麽會懼怕呢?


    “我什麽我?我有心讓你們親手將人安葬的,是你不要這個機會,甚至還想要伺機威脅於我,那抱歉我沒有那麽多閑工夫跟你扯這些。


    城裏的百姓還等著我們喝慶功酒呢!”


    “十四,帶上人我們走!”


    十四早就將人綁成了一串,她在前方帶路,左右各兩隻狼,根本沒有一人敢生出一絲別樣的心思。


    麵對屍橫遍野的同胞,副將終究是軟了下來,“無意冒犯,我隻不過是想要找個能負責的人罷了,畢竟茲事體大。”


    說著副將艱難的朝著鍾楚瑤鞠了一躬,其餘的士兵見狀,也紛紛彎下了腰。


    “抱歉剛才多有得罪,是我們的錯,請您原諒,求你讓我們稍微稍微安葬一下我們的同胞吧!”


    說實話,鍾楚瑤最受不了這樣的場景了。


    即使剛經曆了戰爭,她的心底還是殘留著一片柔軟的地界。


    “行叭,但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敢有什麽小動作,就不要怪我的狼,口下無情了。”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以性命擔保。”


    為了能彰顯自己的誠意,副將一咬牙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我們將軍的身上,有貴國三皇子跟我們往來的書信,通常將軍都貼身帶著。”


    “嗯,你去給我搜出來。”


    鍾楚瑤雖然同意了副將的話,但並不代表信任。


    十四帶著小兵上前,稍稍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將軍的屍身,在十四的眼神示意下,小兵顫顫巍巍的將手伸入了將軍的衣襟處。


    沒多時真的翻出了好幾封書信,十四唯恐生變,立馬搶了過來,自己在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確認將軍身上就隻有這些,才帶著小兵走了過去。


    將搜出來的東西全都交到了鍾楚瑤的手中。


    “夫人,確實有幾封書信,請您過目。”


    鍾楚瑤並沒有第一時間仔細的閱讀,打開大致看了一眼,確定就是副將剛剛說的內容,就直接收了起來。


    “目前無證是有了,到時候要是需要人證……”


    “請夫人放心,鄙人在所不辭。”


    “那行吧。”看在副將是個有眼力見的人,鍾楚瑤小手一揮,讓人推了幾輛板車出來,還有一些簡單的挖坑工具出來。


    “你們可以將人埋到後山去,也可以立一個簡單牌位,如果以後有人想來祭點,也不是不可以。”


    “隻不過,到時候我希望你們是通過正規途徑踏入這片領土。”


    許是跟林禹洲待久了,鍾楚瑤說起這話倒是有幾分林禹洲的影子,確實挺能唬人的。


    “明白。”副將也覺得熟悉,他曾經同林禹洲交過手,這麽多也沒有少研究林禹洲這個人,所以在鍾楚瑤身上看到林禹洲的影子時,還是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敢問夫人,是否認識林禹洲,林將軍?”


    “哦~認識啊!是我夫君啊!”


    鍾楚瑤隨口一說轉身就走,她已經兩天沒有好好陪一陪歲歲了,也不知道之後是否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她必須抽空迴去洗個澡,好好陪歲歲待一會兒。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一句夫君,讓副將完全愣在了原地,許久才不由的朝著鍾楚瑤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林將軍的夫人啊!”


    遠在臨州的林禹洲收到消息的時候,手裏的毛筆直接掉到了麵前的輿圖之上,輿圖瞬間就毀了。


    從來沒見過林禹洲這副失態模樣的司一頓時緊張了起來,按理說臨州的戰事告一段落,此刻唯一能讓自家主子這麽掛心的,便隻有丹州了。


    難不成?


    “主子,是不是丹州?”


    司一跟了林禹洲多年,從來都不是擅自猜測主子的性子,此刻卻管不的其他了。


    林禹洲立馬站了起來,“備馬,點上一千騎兵,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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