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皇舅的...?”宋蘭溪鬱悶疑惑,皇舅常伴青燈二十年,身邊居然養了個女人?


    “那是我母親。”百裏念咳嗽一聲說道,長輩們不嫌事大,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明目張膽。


    “啊?”宋蘭溪瞪大眼睛,指了指張芷蓉看向百裏念,驚訝地合不攏嘴。


    “宋予其實是我同母異父的親哥。”百裏念無奈扶額,本想為母親樹立一個光輝良好的形象,結果被宋蘭溪眼見母親挨巴掌的一幕。


    “她就是辜負我皇舅幾十年的負心渣女!”宋蘭溪捂住嘴,這件事在宮中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小時候父君也常提及不可在皇舅麵前說到張姓之人,他會發瘋。


    “負心...渣女...”百裏念怎麽覺得這個詞好耳熟,好似有人曾說過自己,她明明對每個夫郎都好,不算渣女頂多是博愛。


    張芷蓉這幾十載人生隻擁有過馮夫郎和昌平郡主再無其他人,何來渣女一說。


    百裏念倒是偶然間瞅過馮夫郎的畫像,同宋辰有六分相似,從沒想過菀菀類卿的故事會發生在自家父親身上。


    “百裏念,要不我們先迴去吧?母親今夜怕是無暇分身了。”宋蘭溪捂住雙眼悄咪留個縫偷看,皇舅和百裏念的母親趁著夜色昏暗在亭子裏親親,兩人加在一起都快七十了,還如此xxx...


    “呃...”她迴應道,遮住宋蘭溪的眼睛,拉攏人迴頭。


    “予哥哥...”宋蘭溪眼見後方同樣注視亭子裏二人身影的宋予,驚訝之餘不敢挪動腳步,予哥哥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豈不是都看到了...?


    宋予情緒激動捏緊拳頭,他還擔心父親會因為皇姨身死傷心,本想來他的院裏關懷一番,沒成想瞅見父親偷情,而那情婦正是畫像裏那個負心人,他血脈相連的母親,拋棄父親十餘載的渣女。


    ‘這門婚事他不同意!’父親含辛茹苦忍受眾人的風言風語拉扯自己長大,現在倒好消失這麽久才出現,還不如當她死的!


    “哼。”宋予再也忍不了,轉身跑走,他不想在此時衝進去給父親難堪,他已然不容易。


    “我想去瞧眼予哥哥。”宋蘭溪往前走兩步,百裏念拉了迴來。


    “你讓他安靜待會吧。”百裏念搖搖頭示意他別去,宋予的自尊心那麽強,蘭溪追過去,隻會讓他不快。


    “嗯。”宋蘭溪覺得有理附和一句,還是等明日再去探望吧。


    貓頭鷹睜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今夜發生的所有事都入它的眼。


    ……


    次日


    百裏念攙扶宋蘭溪出走廂房,下人已經備好馬車,她們得趁時辰尚早趕路迴京。


    宋予聽聞西廂的動靜,下人匯報蘭溪她們要動身迴京,頂著憔悴的一張臉下垂的黑眼圈出來送人。


    她們隻簡單備點幹糧和水。


    府門前幾人互述衷腸,宋予拉住宋蘭溪的手一陣寒暄。


    宋辰體貼關懷的為張芷蓉整理衣領,他們纏綿一整夜,既瘋狂又羞恥好似迴到初次,一時按耐不住心中的躁欲,二人一夜未眠。


    宋予輕蔑朝張芷蓉翻白眼,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母親這兩個字始終叫不出口,憤恨的別開眼。


    下人牽來馬車。


    “百裏大人,等下次來兗州時,我們再好好喝酒。”尉遲裳碰了碰她的肩肘,百裏大人教的那幾招受益匪淺,宋予已經被她製服,挨打辱罵這種事都少了。


    “好。”兩人互相抱拳行禮。


    攙扶宋蘭溪坐好,此番迴京綠竹駕駛馬車。


    依依不舍的與宋予幾人分別,百裏念打頭陣騎上白馬,揮舞馬鞭,揚起一地塵土。


    宋辰擔憂的望向漸行漸遠的馬車,抹了眼角的淚水。


    “父親,你為什麽要認她!”宋予等人走遠後才敢發作,詢問父親道,那些年吃的苦還不夠多?


    “不得無禮,她是你母親。”宋辰皺起眉頭,語氣不善,尉遲裳見父子兩將要吵起來,連忙插進兩人中間,想要緩和二人矛盾。


    “她都走了幾十年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宋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扭曲的情緒很是不滿。


    “宋予。”尉遲裳示意他別再說,父親的臉色極其不好。


    “你走開!我們父子倆說話關你什麽事!”宋予一把將她甩了出去。


    “宋予我就是這麽教你禮節的嗎?”宋辰借題發揮,尉遲裳摔在地上,宋予何時變得這般蠻不講理。


    “父親,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你要是和她成親我就離家出走!永遠不迴來!”宋予委屈的說道,父親什麽時候這樣訓斥過自己,為了一個消失十幾年的女人這般兇他,說完頭也不迴的跑進府中。


    宋辰對著小兒的背影無奈歎息,尉遲裳見宋予跑走,連忙起身追趕去。


    -


    “你們進城作甚?”威遠軍女兵奉命守衛城門。


    百姓們大排長龍等待問詢後方能入城。


    “做點生意。”百姓背簍裏盛滿手工製作的玩意。


    “進去,兩日後出城。”女兵分發一個木牌給她們。


    百裏念駕駛的馬車抵達京都時已步入申時。


    “怎麽迴事?”宋蘭溪見馬車停下,掀開簾席問了句。


    “不知。”百裏念盯緊守城的女兵,身著威遠軍的兵服。


    往日的守衛都是宋元的私兵,怎麽換人了?就連守城門的女兵也是生麵孔。


    莫非宋元在查張芷蓉?


    按照順序一一檢查,輪到她們的馬車,女兵迫使她們統統下車。


    張芷蓉換迴人皮麵具,恢複百裏大娘的身份。


    百裏念從衣兜裏掏出威遠軍的令牌。


    女兵瞧了又瞧,打量了她一番。


    “百裏大人。”熟識百裏念的兵長從遠處跑來,喚聲她的名,那位搜查她們的女兵被兵長推開。


    “這是怎麽迴事?”百裏念神色不悅,不過幾月的時間,京都就變了個樣?


    “她們都是新來的女兵不懂事,還望大人見諒。”兵長恭迎她們進城,不少坐在椅子上喝酒聊天的女兵,目光齊齊匯聚在幾人身上。


    “她們巡邏在這裏喝酒?”百裏念雙手倚靠身後,不過數月不在軍營,女兵都懶散的不成樣。


    宋蘭溪與張芷蓉坐在車內休息,她們入城後,兵長邀請百裏念單獨閑聊幾句。


    “百裏大人,你有所不知,您不在的時間裏,林校尉叛變成太女的人,現下威遠軍已被太女朋黨把控,威遠軍支持女皇的都被趕迴家中,像我這樣哪隊都不站的隻得來守城門了。”女兵悄聲在百裏念耳邊說,與她相同保持中立的姐妹都在等百裏大人迴歸主持大局。


    “右相沒有動作嗎?”百裏念瞟眼女兵,無人的角落裏,她們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被太女的人聽去。


    “唉,右相因為二殿下的事被女皇沒收兵符趕去東部了。”女兵無奈歎息,不過短短一月的時日,京都變了天。


    “嚴將軍與江將軍如何?”她們帶領黑騎軍先一步抵達京都,為何一點風聲都沒傳出去。


    “被太女關在地牢。如今朝中太女監國,女皇終日纏綿病榻,人昏昏沉沉的,估計時日無多。”妄議國事怕被砍頭,女兵點到為止,隻能告知百裏念這麽多,她們這些順從大人的都期盼她能迴來破局。


    “嗯。”百裏念知曉個大概,太女狼子野心終是按耐不住咯。


    飛馳而來的良駒,在百裏念跟前停下,林琪身著銀甲,利落跳下馬,跪在百裏念麵前。


    “百裏大人,太女有請。”林琪雙手抱拳對她表示敬意。


    該來的總歸要來,太女此番召她前去,怕是收到她迴京的線報。


    “嗯。”百裏念應聲迴答,林琪招唿女兵牽來馬匹。


    她往馬車旁走去,上京城風雲詭譎,蘭溪又懷有身孕,眼下不能讓他進宮,以免遭受牽連,先迴百裏府容後再商議。


    “母親,蘭溪就勞煩您照料,你們先行迴府邸。”說完,宋蘭溪憂心握上百裏念的手背,眼神流露出煩悶,他剛才大致聽到些,大皇姐把持朝政,不知三姐和父君...


    “萬事小心。”宋蘭溪抿唇,內心鬱結難消。


    “嗯,迴府等我消息。”百裏念明白他的顧慮,她需進宮打探消息,摸清眼前局勢。


    馬蹄飛踏,街市上的百姓為她們讓出一條道。


    此刻她覺得入宮的行程都變的漫長,與林琪二人一前一後的往宮中前行。


    一路暢通無阻抵達宣政殿的大門。


    太女一襲明黃鳳袍背對百裏念,手撫摸在黃金的華柱上,聽聞身後動靜,餘光瞥了眼。


    “太女殿下。”林琪跪地叩拜,事已辦成,宋沂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宮殿中兩人皆是沉默不語,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宋沂也不著急,一步步走上鳳椅,撫摸把手上的氪金。


    手撐住下頜,眼神輕蔑俯視百裏念。


    “百裏大人此番遠行可還好。”宋沂終是忍不住先開口,於她而言百裏念值得放下臉麵。


    “還行。”百裏念手倚在身後,目光深遠的看向宋沂,不折不撓腰杆挺直,輕佻眼皮並沒有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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