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她們交於你安置了。”常樂將袁木白和百裏月托付給了胡思,她要去趟軍營,說完便匆匆離去。


    “袁統領,二小姐。”胡思上前兩步,恭候在袁木白的身側,她們這次來沒帶多少衣物,隻想著暫住幾日,她還得迴兗州,小月這次迴來就沒有跟她走了。


    等女婢們認完人,洛望舒才上前。


    “洛哥哥。”小月飛撲進洛望舒的懷中,太久沒見了!甚是想念。


    臨了被袁木白扯住了衣領,“小月,不可無禮。”常樂在信中提到了念姐和洛公子之事,兩人的婚事就等正夫入府後辦妥,小月也大了,再像孩童般不知禮數可不行!


    “我錯了。”百裏月停住了腳步,乖乖地退到袁木白身後,抿著下唇。


    “洛公子,小月魯莽衝撞到你了。”袁木白混跡官場也將近一年餘,這點道理還是懂得,洛公子可是念姐的夫郎,小月雖然還小,但男女有別不能沒有分寸。


    “無妨。”洛望舒一笑了之,準備帶著她們進府中安置。


    ‘溪溪’在花池裏戲水,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從花園裏跑了過來,一身嘟嘟肉晃蕩,奔跑的速度極快。


    “溪溪。”百裏月眼見食鐵獸朝她跑來,它現在長的這樣大,再也不是小竹簍裏的萌物了。


    ‘溪溪’似乎知道它的爪子會傷到她,在百裏月的跟前停下,盤桓在腳邊,嗅了嗅又蹭了蹭做個標記。


    “唔...”百裏月揉了揉它細順的毛發,太可愛了!


    夜霧彌漫,烏雲盡散,月光清冷。


    上京城的晚市極美,華燈初上,一片祥和,時而的蟬鳴聲,歲月靜好。


    常樂從軍營散值迴府時已入酉時,女子間的聚會,不便邀請洛望舒同去,於是帶著袁木白兩人前往望江樓。


    “常樂姐,念姐姐還沒忙完嗎?”百裏月牽著食鐵獸出門,以前在軍中念姐姐忙起來都是她帶著‘溪溪’玩,現在她迴來,自然要帶著他出來溜達。


    ‘溪溪’比百裏月還好奇,到處嗅著味道,百姓們見這麽大的猛獸,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她們。


    “小月,早說不能帶小家夥出來了,你看把人嚇的!”袁木白寵溺的責備一句,跟在她身邊的時間最久,早就當成親妹妹疼愛了。


    “嘿嘿”百裏月調皮的吐了舌頭,‘溪溪’這麽可愛,當然要帶出來遛遛呢,擱宅院裏放著它都快抑鬱了。


    眼見它搖著尾巴,大搖大擺的跟在三人身邊,傲嬌的仰首。


    望江樓


    “我們訂了‘竹’字間。”小二邀請三人上樓,袁木白左顧右盼,兗州可沒這麽氣派的酒肆,梁柱上的粉雕都是金子刷的,挪不開眼了,若是能武考中舉,留在京中,再把父親接來生活,想想都覺得未來的日子有所期盼。


    她們上了二樓,‘竹’字間的門口站著兩名侍衛,她們穿著異族的長褂,額間的銀器價值不菲。


    “小二,怎麽迴事?”常樂詢問著,她們先定的雅間,怎麽還被人占了去。


    “大人,容我去問訊。”小二拿起披肩上的麻布巾擦著汗,炎熱的季節令人煩躁,眼前人可是百裏將軍的部下,主子又是將軍的夫郎,得罪了她們飯碗都不保,惹不起啊。


    “要不我們坐大堂吧。”袁木白對於吃飯這方麵沒那麽多規矩,大堂也能坐,何必與人相爭。


    “可是...”常樂麵露難色,她們從兗州來,若是禮數不周,還不得被百裏大人訓斥。


    “別可是了!都一樣,走吧,我們去樓下找個位置坐。”袁木白拉著兩人下樓,不等常樂開口,三人已經落坐在中心的位置,食鐵獸盤桓在一側,安靜的趴在地上小憩。


    袁木白看著竹簡“京都的水是金子做的嗎?這麽貴!”竹扁上篆刻的價格讓她止步,不論是菜色還是酒釀都貴的嚇死人,若不是被常樂拖著,她當場就得跑走。


    “袁統領,今夜百裏大人宴請,你隨便點。”常樂對著一旁的小二指了指竹簡上的菜色,統統都點了一遍。


    “大人,我們酒館新推出了梅子酒,夏季喝最是解渴,可要來一壇嚐嚐?”


    “行,梅子酒先來兩壇。”


    “得嘞。”小二


    “我們不等念姐來了再點嗎?”袁木白擦洗著杯子,給小月倒上茶。


    “百裏大人馬上就到。”她散值時大人已經迴了軍營,她手頭還有點軍務處理完就來。


    不一會小二上了梅子酒,百裏念姍跚來遲。


    “大人!”常樂的位置正對著堂前,她揮舞著手臂,聽風跟隨在百裏念身後,兩人正在商議要事。


    袁木白順著常樂的視線看去,她穿著單薄的青衣白衫,七尺半的身段在來往的人群中很是亮眼,偏過頭與聽風私語,骨骼分明的下頜輪廓,鼻翼堅挺,紅唇微張著,明眸如炬,似乎談到什麽事,眉心舒展,嘴角上揚,笑容如風,盤雲紋抹額隨腳步飄動,增添不羈風韻。


    “念姐姐!”百裏月朝著她的方向飛奔而去,紅了眼眶,吸著鼻子,她太久沒見念姐姐了!


    撲進她懷裏時,百裏念抱住了她。


    “這麽久不見,還是如此莽撞。”她勾了勾百裏月的鼻子,寵溺一笑。


    “念姐!”袁木白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挽住了她的手臂,一左一右架著百裏念迴到位置上。


    “常樂,我們定的不是雅間嗎?”落座後,聽風抱著手中的刀守在一側,她是張家培養出來的暗衛,不能與主子同桌而食,索性百裏念給聽風在旁單獨開了一桌。


    “不知道被什麽人占了。”常樂望向二樓,那些人衣著不俗,應該是世家女子,正逢武考在即,想來是外鄉來京中複考的學子。


    “念姐,坐大堂也一樣。”袁木白替百裏念斟滿梅子酒,她們兩很久沒一起暢飲了,想起往年在邊關的日子,真是瀟灑痛快啊!


    菜陸陸續續擺滿了整張桌麵,四人吃喝聊的歡愉,準備飯食結束後再去樂館聽曲。


    秦家夫郎和秦書,秦畫一起出現在了望江樓,馬車停在門外,他們在縣裏時就想來這瞧上一眼,果真如傳言中一般豪華氣派,比縣裏的小酒肆華麗數倍。


    “阿兄,隨便吃些就行?”秦畫陪著父親逛了一整日,早就疲倦了,本想迴府中隨便吃點,碰巧兄長在宅子裏,便邀請他們來這裏品鑒美食。


    “這家的菜品齊全,味道俱佳,都是縣裏酒肆沒有的菜色。”秦書按著小弟的手背,示意他放寬心。


    袁木白在秦畫進來時就注意到他人了,兩人相視一眼頷首問候,百裏月聳了聳她的肩膀。


    “哎喲,這不是木白姐的相思對象嗎?”小月打趣的說道,掩著麵偷笑。


    “休得胡言。”袁木白紅著臉,神色慌亂,緊張的不行,杯中酒差點灑落。


    百裏念迴過身,想看一眼小月口中之人,木白什麽時候有相思對象了?還在京中,略微好奇。


    隻見秦夫郎領著家人緩緩走來。


    “百裏大人。”秦夫郎每次見百裏念時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不為別的,主要是長的太養眼。


    “二皇女夫。”她規矩問候道


    秦家夫郎見了百裏念,連忙拉著秦畫的手往她跟前擠。


    “百裏大人,這位是書兒的弟弟,秦畫。”秦畫略顯不自在,雖然初見時對她有點好感,但是聽聞她已有婚約,念頭隨即打消了,倒是和她身旁的袁木白暗生幾許情愫。


    “父親。”秦書扯住父親的衣角,蹙著眉糾結的搖搖頭,父親上不了台麵的舉動切莫讓人看笑話,以為他的弟弟嫁不出去。


    百裏月拉著袁木白起身,推搡到百裏念身旁。


    “念姐姐,這位秦畫公子是木白姐的單相思對象哦!”百裏月靠在她的耳根邊悄聲說道,百裏念瞥了眼木白,見她臉頰泛紅,害羞著低頭不語,這是被戳中心思不好意思了!


    百裏念唇角上揚,微微一笑,打量了秦畫一眼,這還是第一次正眼看他,容貌還算不錯,家世也行,配的上木白。


    她已經打算借由這次的武考將袁木白留在京中,左相一倒,女皇下令誅殺了不少奸佞,朝中官職空缺多懸,眼下正是好時機,安插她的人,到時皇室紛爭,可助她一臂之力,同時也能保全身邊之人。


    秦家夫郎對上袁木白時,沒有給她好臉色,而是將秦畫護在了身後,防備的瞪著袁木白。


    她感覺到了敵意,尷尬的退居百裏念身後,心中失落。


    百裏念將一切看在眼裏,這秦家夫郎未免太勢利了些,決定為木白說幾句話,挫挫他的銳氣。


    她先是鞠躬行禮,給足了他長輩的麵子,隨而開口說道。


    “這位是‘黃字營’統領袁木白,官拜正六品,是我的知交好友!今年參加武考。”百裏念擋在她的麵前,遮住了他們鄙夷的目光。


    秦書聽聞百裏大人是今年的武考主審官,她能說出‘知交好友’這四個字,說明她很重視身後之人,看來這位袁統領是她有意培養之人。


    “百裏大人,我父親從鄉下來,不懂這些庶務,你不要介意!”秦書緩解尷尬的氣氛,自己父親眼高於頂,看不起袁統領,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不會。”百裏念淡笑了之,不愧是宋沁的枕邊人,還是會看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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