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藏身於破廟的她還是被宋元的人發現了,張芷蓉挺著最後一絲力氣逃往了山裏,那些人不肯放她一條生路,緊緊跟隨相逼,找到她時,副將說宋元並不會傷害她,隻要將所有看到的事當作不知情,就會放過她,可最是無情帝王家,宋元怎麽可能會放過自己,手韌親姐妹之事,豈能輕易揭過,說的好聽罷了。果不其然副將趁她鬆懈時,一聲令下侍衛們就朝她襲來,逼她跳下了山崖,從此斷了音訊。


    還好張芷蓉命大,被路過山下的遊醫所救,初見她時懸掛在大樹上,全身經脈盡數寸斷,奄奄一息,還好留有一絲內力保住了心脈,不然生死難料了。


    遊醫用盡畢生所學想治好她,就這樣在床上躺了一年,將她的骨頭一節節修複好,斷骨重生,花費了不少心力和草藥,她能直立行走後便拜別了遊醫獨自離開,本想迴家中,又不知當今局勢如何,怕連累母親,隻能到城中打探一番才知,先皇已經過世,現在登上皇位的是太女宋元,國號元年,她自知那些人的不折手段,一直躲著不敢迴京,她怕母親和哥哥會因為她知道內情的事受到牽連,隻得將秘密暗藏心底。


    她在黑市裏買了假的姓氏錄和身份,更換了名字和祖籍,又習得易容之術改變容貌,後沿途逃向了遠離京都之地,一直到了元坑鄉,認識了念兒的父親,便決定在那裏安居,不問世事。前塵往事不堪迴首。


    直到女兒年滿十二被抓去邊關充女丁,又在軍營中一步步高升,念兒的容貌也與自己原貌長得極像,她怕事情遲早有一天會暴露,隻得在入京時盤算此事,她該如何保全自己的家人。


    張維之聽完女兒的自述後,感歎到這十幾年真是委屈她了,也沒有想到當今女皇是這等人品,她還以為宋元所做之事照顧張家都是因為體恤,沒想到其中還有這般玄妙。


    “母親,孩兒不能在您身邊盡孝,是孩兒的錯。”說著張芷蓉在地上磕了十幾個響頭


    “芷蓉快起來,這件事錯不在你。”張維之拉著女兒起身,擦拭去她額頭上的落灰。


    “母親,我今日來的事斷不能聲張出去,我怕女皇知道了,會再起心思,雖然離王的事過去十幾年了,但是我還是怕...”母親都這般歲數了,經不起波折,宋元已是女皇,她如今是以卵擊石,更不能阻礙了念兒的前途。


    “可是這麽多年了,母親隻剩你了,你哥哥他...”張維之想起那一場大火,慕懷的東西都被燒了幹淨,連一點念想都不給她留,先是女兒生死不明,再到慕懷,她無力再承擔苦楚了。


    “母親,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表明身份,但是我的念兒可以。”這件事和念兒沒有關係,隻要宋元不知道她還活著,就對張家造不成威脅,把念兒送到母親身邊,也算是替她盡了孝道,而現在得尋個契機,讓念兒認祖歸宗。


    “念兒?”張維之的心緒死灰複燃,驚喜的握著張芷蓉的手腕。


    “恩,就是女皇剛封的雲麾將軍百裏念。”


    “是她?哈哈哈...”張維之忽然狂笑起來,不愧是她們張家的孩子,她早年征戰傷了根骨,除了兩個孩兒並未再娶親,總以為張家在她這一脈就算絕戶了,沒想到芷蓉還給她留下了後人,難怪她第一次見如意畫館傳出來的畫時就覺得百裏念很像慕懷,原來是芷蓉的孩子。


    “母親識得念兒?”


    “她在京中的名號可是響當當得,一點不輸你哥哥當年!”張維之最自豪的不是戰功無數,而是一雙兒女,慕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文采冠絕天下,芷蓉雖然武藝平平,但是容貌非凡,就連當時的皇長子宋辰都對她青睞有加,他們二人還有一段秘聞,不過她答應了先皇保守秘密,便不能和芷蓉提及。


    “母親,我將念兒托付給你照顧了,女皇昨日見過念兒,想必會查她的身世,望母親能提前認了她,護她周全,認祖歸宗。”張芷蓉對著母親叩拜,她無用,年少時保護不了母親和哥哥,現在也護不住自己的孩兒。


    “芷蓉,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先皇也不在了,女皇是不會再提那件事的。”離王的事她也惋惜,隻是不知原來慕懷和離王還有這樣一段。


    “母親宋元何等小心眼的人,她不會放過我的。”她還依稀記得兒時,宋元為了哥哥嚇唬她的事,讓她遞送一封書信,她不肯,就拿禦花池裏的蛤蟆丟進她的衣襟裏,嚇得她高燒了好幾日。再大些時,由於她和宋離走得近,還裝神弄鬼嚇唬她,引她去冷宮關在裏麵,害得她日日夢魘,都是冷宮裏那些侍君的恐怖身影。


    “唉,你是覺得母親年紀大了。”張維之歎了聲氣,這幾年她手下的心腹都被調離了京都,以前的張家軍四分五裂,宋元還成立了自己的軍隊‘天地玄黃’瓜分了殘部,她的親信已經所剩無幾,能在京中說得上話的,隻剩下她以前的門生葉將軍葉染。


    “母親,我先迴去了。”張芷蓉得先迴去給念兒交待一聲,她得離開京城了,不然宋元的人查到她身上,很多事都會被挖出來,到時麻煩就不好解決了。


    “芷蓉...”張維之滿眼不舍,她才剛和多年未見的女兒相認,現下又要分別,她這顆心都快要熬幹了。


    “母親,有機會我會讓人給你送信得。”張芷蓉起身戴起了人皮套。


    “好。”張維之撐著孱弱得身軀,目送著女兒離開,她咳嗽了兩聲,再次坐下。握著靠椅得把手,她這把老骨頭了,能再見自己的親人不容易,念兒是她的孫女,真是高興。


    胡管家見兩人敘舊完,從廳外走進來,候在她的身側。


    “胡管家,今日飯食多上幾碗米飯。”胡管家是她在邊關大戰時救助的孤女,跟在她身側十幾年了隻比芷蓉年長幾歲,是能說體己話的人。


    “老夫人今日胃口好了?”胡管家打趣著說道,雖然沒聽到兩人得談話,但是從老夫人得狀態中可以見得,這人對老夫人而言很重要。


    “你貫會逗我。”張維之拍了拍胡管家得手背,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飯後顧不得纏綿病榻得身體也要進宮,因著慕懷得關係,多年沒見女皇了,今日倒是要去她跟前惹煩了。


    百裏念行車至洛望舒的宅院,她按照二皇女給的地址找來。


    是一處坐落在城中離城郊不遠處的山莊,大門緊閉著,無人看守。


    百裏念從馬上下來,敲了敲大門。


    開門的人是小一,他見著百裏念時還挺吃驚得,以為百裏大人不會再來尋他家公子了。


    “百裏大人。”小一對著百裏念行禮,將大門打開,請她進去後再次關門落鎖。


    送他們來的親衛兵交代過,公子得行蹤不能透露出去半個字,不然殺頭的是他。


    百裏念觀賞著沿途得景致,心想著這二皇女也挺享受的,京中這樣的私宅最少也得一萬兩黃金,看來當皇家兒女都挺有錢啊...小小羨慕一把,摸了摸自己兩袖清風得口袋。


    洛望舒請她進前廳上座,又命小一去廚房燒水沏茶來。


    瞬間堂屋裏隻剩她們兩人,隻是尷尬得坐著,並不說話,一時間隻聽見庭院中寒風吹落凋零得樹葉聲。


    洛望舒進了後堂,取來了百裏念的兵器,那時替她收著,現在順利迴京了,該還給她。


    “大人收好。”洛望舒將赤紅羽和玄魄刀遞交給她。


    “恩”百裏念收迴,兩人又沉默片刻。


    “你來京中有去逛逛嗎?”百裏念捏著指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緩解尷尬,畢竟是自己初吻貢獻者,難免有些不一樣得情緒在。


    “附近都是暗衛,出去必須要通報。”洛望舒來這日多時,出門都需要報備,挺麻煩的索性就一直待在院中不出去,廚房每日的飯菜吃食都是二皇女派人送來得,瑣事都不需操心,隻是那日百裏念迴京,他鬥膽申請外出,隻為看她一眼。


    “要不要我帶你出去逛逛?”其實她初來乍到對這裏不熟悉,以前都是聽說京都得繁華,沒有親眼見到難免心裏會想去看看。


    “你帶我去?”洛望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有聽錯吧,從前避他七分的百裏大人會主動邀請?


    “恩”百裏念迴應道,怎麽帶他出去逛街還不願意了?


    “那要不要和暗衛說一聲。”洛望舒笑意淺淺,手指尖從容得打轉。


    “沒事,我帶你出去的二皇女不會過問。”她的武功放眼天下挑不出幾個對手,除了那日地牢裏的紅衣女子,她的武功太難測,摸不清路數,有點難對付外,她曆經這麽久能傷她的高手基本沒有,連她都不放心,那二皇女的盟友可以換人了。


    “那封密函我交給二殿下了。”洛望舒想及此事,剛入京時親手交給了宋沁,眼下她是最合適的人選,生死一遭,百裏念看重的人,應該不會是叛徒。


    “恩。”百裏念想著交給宋沁最合適,畢竟是女皇的親子,可以直接將信交托女皇,就看她們後續有什麽動作了。


    小一端來了市集裏買的綠茶,這不是以前公子常喝的口味,怕他喝不慣,就沒有沏公子的那份,而是單獨沏了紅茶。


    百裏念本就對喝茶沒什麽研究,入口時覺得苦澀,和黑咖啡差不多難喝,索性抿了一口後推開。


    “小一,我帶你家公子逛街市,你想去嗎?”京都的夜市和邊關不同,熱鬧程度是其他地方不能比擬的,若是帶小一去,還得找個人跟著,免得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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