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念收拾玄魄刀,從背後抽出赤紅羽。


    倭人的投石手發動著攻勢,她從馬背上摸出三根羽箭,對準了城牆上的倭人。


    瞄準後,三箭齊發,直直的朝著他們的命門射去。


    頃刻間,三名投石手倒下。


    女兵們順勢而上,沿著長梯爬上城樓,拿起長刀向著城牆上守衛的倭人砍去。


    大門在此時撞開,黃字營的女兵們怒喊著“衝啊!”


    進了城,倭人負隅頑抗,已經是螳臂擋車,一退再退,城中的百姓似乎聽到了動靜,都不敢邁出自家的大門,生怕被波及。


    倭人用藥控製的百姓從八方襲來,如同行屍沒有自主意識,滿身膿包潰爛,散發著惡臭,這些人已經中毒至深,無法挽救了。


    倭人的勢力渙散,節節敗退,不出兩個時辰,她們就攻進了主城。


    百裏念的身上沾滿了倭人的血,狠厲的眼神,不放過任何一個禍害。


    騎著馬一路追殺“一個不留!”百裏念一聲令下,黃字營的女兵們在她的帶領下,越戰越勇,長刀下滿是鮮血,她們也不岑後退。


    “將軍大人!”百姓們的高聲呐喊


    “將軍大人!”唿喚聲不絕於耳


    城中的百姓們從門縫裏看到了倭人戰敗,被屠殺殆盡,她們此刻開了門,紛紛出來對著百裏念呐喊。


    夾道歡迎著她們收複南迦城。


    玄字營的眾人隨後也到了,她們在城中搜尋倭人剩下的殘餘兵力。


    進了主城,百裏念一路殺到了城主府。


    坐在城主椅子上的,便是那日的首領。


    “我沒想到你們中原人這麽厲害。”首領雙手握著刺刀的刀柄。


    “你沒想到的還多呢。”百裏念撫摸著手裏的玄魄刀,殺倭人都嫌他們的血髒。


    “那日是你放火燒了我們的花田?”首領直視著百裏念,眼裏有著恨意與悔意。


    “是又如何?成王敗寇,你已是手下敗將,束手就擒吧。”


    “哈哈,你們吳越國遍布了我們的眼線,你以為我們不會卷土重來?”首領輕蔑一眼


    “就算你們倭人的眼線遍布朝野,我也能一一殲滅。”她早就察覺此事不簡單,看來南迦城主的那封信很重要。


    “就憑你這小小統領?”


    “拭目以待。”百裏念示意手下將人綁了關進地牢。


    首領舉起刺刀,往自己的腹部刺去“我有愧天皇。”說完,倒在了地上。


    陳統領隨後進來,看著滿地的狼藉。


    “小百裏,這件事你辦的好,我會上書三皇女表彰你。”陳統領繞著城主大殿走上一圈,這裏值錢的東西都給人刮幹淨了。


    洛望舒去了埋信之地。


    這裏的土鬆動過,似乎已經被倭人深挖過。


    “小一,快挖。”他們倆加快了速度。


    挖了好幾尺,終於看到了密封起來得陶罐。


    心下鬆了口氣,幸好東西還在。


    他打開蓋子看了一眼,裏麵的信件完好無損。


    洛望舒握著至關重要的密信,就像倭人首領說得,滿朝都是他們的視線,他交給誰都不放心,畢竟是母親拚死守著得秘密。


    “公子,這信要不交給百裏大人?”小一站在洛望舒的身側


    “我也覺得交給她是最好得。”這麽多日的相處,隻有她是唯一可以信任之人。


    “公子,城主府被倭人占領多日,家丁奴仆死的死,逃的逃,早已人去樓空,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小一看著空落落得府邸,曾經的繁華現在隻剩廢墟。


    “她不同意我跟著她。”他一個男子無依無靠,無處可去。


    “公子...”小一滿眼心疼,他家公子溫其如玉,城主府雖沒落了,但公子的名聲還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會配不上她。


    “小一,你不必說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洛望舒將陶罐抱在懷裏,定了定心神。


    他們折返去了往日的房中,被倭人搜刮幹淨,一點銀子都不剩,就連鏡子上的金箔都被刮了下來,桌椅和被褥都被扔在地上,小一幫他收拾了一點衣服和細軟,關上了門,去尋百裏念。


    ———


    百裏念帶領黃字營入關已經十幾日,掃平了周遭各縣的動蕩,清理了倭人殘餘的兵力,玄字營的重兵把守邊境。


    洛望舒主動上交了城主府的印章,現下城主府由玄字營入駐,待些時日朝廷派人來接手。


    洛望舒將信的事告知了百裏念,並交由她保管,但明知自己現下沒有能力參與此事,隻得出了個點子,讓洛望舒臨摹了一份,將假的那份上交給了陳統領,真的他自己收藏。等待時日方能見世。


    距離鄉試的時間僅剩一月餘,陳統領批了百裏念和袁木白的假條,準備讓她們兩人迴鄉參加鄉試。


    百裏念將小月和溪溪交給何軍醫照看。


    迴去的路途遙遠,她們得去買兩匹馬,兩人收拾了一些衣物,整理好了細軟,準備出發。


    “百裏大人,袁百長,祝你們一舉登科,金榜題名。”守門的女兵們說著祝詞


    “還早呢,隻是鄉試而已。”袁木白笑著迴應,這些女兵之前都是跟著百裏念的。


    “以兩位大人的實力,遲早的事!”女兵們目送她們離開。


    “念姐,此番迴去,我想見見我父親。”她身上別著黃字營百長的令牌,在鄉裏等於正八品的職位,有這一份軍職在,父親日子也能好過些。


    “恩,我們趕路的時間都需半月,你迴去好好的安置伯父,有什麽困難跟我說。”她突然想起,隻見過母親,還是匆匆一麵,她連自己的家門都沒什麽印象,此番迴去可別露餡了,要不還是找間客棧住,反正鄉試也沒有幾日。


    她正思索著...


    兩人到了集市,馬廄的老板看是軍營裏的女兵,客客氣氣的給她們牽來了馬匹。


    “二位大人,這兩匹是本店最快的馬了。”老板將馬帶到她們的麵前,供她們欣賞挑選。


    “我覺得這馬不錯。”袁木白拍了拍馬背,她近日打掃馬廄,和馬打交道多了,能看出點門道。


    “就這兩匹馬了。”百裏念爽快的付了錢,兩人上了馬,不敢耽誤時辰。


    二人日夜兼程,累了就在樹林裏休息,餓了就吃驛站裏的飯食,渴了就打山裏的泉水,馬不停蹄的趕了十日,終於到了赤水城邊境。


    她們的家鄉離赤水城邊境還需三日的行程。


    百裏念在鄉道裏找了處窩棚,休息片刻再行趕路。


    “老板,把你們這裏最好的飯食拿上來。”袁木白放下手裏的長刀於桌上,提了衣角落座。


    “欸,好嘞。”窩棚的老板是一位年邁的老婦,穿著樸素,彎著腰,背上有一個大駝峰。


    百裏念尋了四周,荒郊野嶺的沒有路人,又覺得此處古怪,說不上來...


    “念姐,你覺不覺得這附近太安靜了。”按道理來說,這是鄉道,應該有很多趕路人才是。


    “別說話。”她也察覺出了不對勁,而且她看這老婦雖然滿臉皺眉,但是動作利落,一點不像年長的老人,現在她們隻能靜觀其變。


    “客官,飯食來了。”老婦端了盤野菜和兩個饅頭到她們的麵前


    “老人家,就你一人在這裏擺攤嗎?”百裏念在她上菜時瞥了眼她的手,皮膚雖有些粗糙和繭子,但不像是老人的手,感覺出了端倪,便和她搭上話。


    “是啊,老伴早些年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安家。”老婦介紹著,裏麵是她住的地方,袁木白順勢看了眼。


    “日子挺苦的吧?也沒幾個人。”袁木白看著破舊的茅屋,一點不像人住的。


    百裏念朝她使了眼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鄉試在即,不能多生事端。


    “我們早些吃完趕路。”百裏念說完,老婦往窩棚裏去,目光時不時朝她們看一眼。


    “念姐,那婦人的手不像...”袁木白也看出來了,為什麽要扮演老人家,估計是想騙她們上當,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莫非在飯菜裏下了藥?


    袁木白當下不敢吃了,將饅頭丟在了一邊。


    “客官,是飯菜不合口味嗎?”老婦踉踉蹌蹌的走過來


    “不是,婆婆,飯菜很好吃。”


    “那你們怎麽不吃?”老婦注視著她們,眼神閃過狠厲,手背在了身後,準備從袖口裏摸出暗器。


    “婆婆,要不你也吃點?”百裏念將饅頭推到了老婦的跟前。


    隻見這時,老婦的手從身後襲來,指縫中夾著刀片,朝著她的脖頸劃過。


    百裏念向後傾斜,躲過了她的一擊。


    老婦人不再假裝,站直了身,解下了背後的駝峰,是兩把短刀。


    她們對立的站著。


    “沒想到被你們識破了。”老婦摘了發套。


    “你是何人?為何暗害我們?”袁木白拿起長刀,指著她罵。


    “我乃黑風寨寨主嘟嚕。”嘟嚕將兩把刀架在肩膀上,自報山名。


    “哈哈哈,嘟嚕,還有人叫這種名。”袁木白嘲笑著她。


    “嗬嗬,你待會就笑不出來了。”嘟嚕


    “我在你們的飯菜裏下了藥。”


    百裏念無語了,這年頭怎麽啥人都可以劈山為王了。


    “飯菜我們可沒吃。”袁木白慶幸,一早發現了她的目的。


    “什麽!”嘟嚕氣急


    “你以為我們像你一樣笨嗎?”


    “姐妹們,出來了!”嘟嚕召喚了一聲,周圍的草叢裏跑出了八九個女娘。


    還帶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洛公子?”袁木白驚訝的晃了晃百裏念的衣袖。


    他們怎麽跟來了。


    洛望舒和小一被綁了手腳,口裏塞著棉布,害怕的望著百裏念。


    “大姐,這兩個人的馬車在不遠處的林子裏被我們發現,馬夫已經被我們解決了,這個人姿色絕好,我想著留下來給你當山寨夫郎。”小嘍囉將洛望舒推倒在了地上。


    “洛公子。”袁木白想上前扶起他,嘟嚕的刀抵在了他的脖頸,她不敢再上前了。


    “喲,你們還認識啊?”嘟嚕嘲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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