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


    蘇雲初離開了段月白暫時居住的屋子,便碰上了王府新招的管家張伯。


    張伯恭敬的向蘇雲初鞠了一躬,為難的低頭搓了搓手,“娘娘,外麵有個婆子,說是您以前的奴婢,非嚷著要見您,您看……”


    他原本是想叫人直接哄走,可是那婆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把兩個膀大腰圓的大漢給推倒了,坐在地上就開始哭。


    更奇怪的是她哭也隻是哭王妃娘娘心地善良,沒指著王府罵一星半點,甚至說那些大漢知道他們是守規矩沒請柬和拜帖不讓進,哭著哭著還誇起了他們為主盡忠,模樣長得也俊。


    眼看著街坊鄰居又要圍上來,那老婆子趕又趕不走,強行對一個老婆子動兵刃隻怕王妃要不高興,他拿不定主意,這才匆匆進來稟告蘇雲初。


    “老婆子?”蘇雲初愣了愣。


    女生因為緊張的而泛紅的眼眶還沒消下去,微微腫起的眼眶緩緩眯起,透著一股嚴厲。


    蘇雲初幾乎把原主的所有記憶都挖出來過了一遍,確定唯一待自己不錯的奶娘已經在五年前過世,“她說她叫什麽?”


    張伯:“哦,李桂花,說是清懷縣人士,腿瘸了一條,娘娘,清懷縣離皇城六百多裏,依老奴看,八成是聽說了您寬厚待人,想來王府騙錢的。”


    蘇雲初尋思也是這麽個理。


    前幾天她才把段月白撿迴家,保不齊有人想鑽空子。


    更何況她在這個世界確實不認識什麽上了年紀了的老婦人,還是個瘸腿老太,估計是花式乞丐。


    蘇雲初擺擺手,“和她說我不會見她,叫她打消了念頭趕緊走,不然就報官了。”


    “是。”


    張伯領命,去大門對著李桂花把話一說,李桂花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不可能啊老爺!您沒告訴王妃娘娘奴婢叫李桂花嗎!娘娘和王爺成親還是奴婢把她推進的洞房啊!”


    昔日趾高氣揚的李嬤嬤如今蓬頭垢麵,臉上沾滿了塵土,頭發也白了,連腿都瘸了一隻,死死的抓著張伯的衣角,“奴婢不能沒有娘娘啊!奴婢先前是大錯特錯了!可是奴婢真心悔過啊,求娘娘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張伯扯走自己的衣擺:“娘娘說了,根本不認識你。”


    他說罷就不再管李桂花如何哭泣,叫人關上了大門。


    李桂花滿臉都是悔恨。


    早知道,早知道有今天,她當初就不該逃跑。


    不!從一開始就不該為了那一點碎銀子欺負王爺!


    這都是她的報應!


    李桂花瑟縮的摸著自己的胳膊,忽然被人叫住了。


    “且慢。”


    一頂精致的小轎停在她的麵前,轎子中的人掀開簾子,頭上戴著價值不菲的珠釵,露出一張保養得當的貴婦臉,隻是白皙的臉頰有些不對稱,左半邊臉略微浮腫,塗了厚厚的一層脂粉,卻依舊掩蓋不住裏麵的紅。


    李桂花看了一眼便收迴目光,拘謹的站著。


    王氏憤恨的將目光從易王府三個大字上收迴,緩緩落在眼前這灰頭土臉像乞丐似的老奴身上,“你剛才說,你以前在王府伺候一王妃?”


    “是,是。”李桂花磕磕絆絆答道。


    王氏笑了笑,“看起來你這是被拋棄了,實不相瞞我是易王妃的嫡母。”


    李桂花猛的抬頭。


    王氏說,“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雖是嗓音溫和,但李桂花卻知道自己這遭是逃不過了,更知道自己跟著這位傳言中對庶女並不好的毒辣主母打的是什麽主意。


    但與其擠在乞丐堆裏躲避追殺,跟著這蘇夫人至少能暫時保命。


    李桂花縮了縮脖子,連連點頭。


    王氏的轎子一轉方向,去了客棧。


    要她給蘇雲初賠禮道歉,簡直是做夢!


    .


    有老婆子來大門求見這事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蘇雲初晚間甚至提都沒提。


    沈淩州今夜有朝臣聚餐推辭不掉,那家大臣距離易王府遠的很,即便是坐馬車少說也要半個時辰,男人臨行前告訴她今夜或許不迴來了,蘇雲初洗漱完便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大床的中央。


    夜色漸深,蘇雲初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


    她睡得很深,甚至連雕花的寢屋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都不設防。


    沈淩州帶著一身淡淡的酒氣,倒不至於醉了。


    本是打算夜已深了不打擾人好夢直接去書房睡覺,手腳卻不聽使喚,等迴過神來,已經推開了主屋的門,站在了床頭。


    “蘇雲初……”


    男人低聲呢喃了一句。


    女生潛意識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哼唧了一聲,翻身繼續睡覺。


    沈淩州立了良久,才腳步輕飄飄的去另一邊的浴池洗漱。


    上腦的酒氣經涼水的衝刷已經徹底洗淨,沈淩州卻依舊感覺身上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


    他接著換了兩桶更涼的水,渾身裹挾著一股寒意,躊躇再三,還是掀開了蘇雲初一側的被褥躺了進去。


    滾燙的身體很快就驅散了涼水來到的短暫寒意,身邊也像先前那般滾過來一個人。


    沈淩州順勢將她摟住,竟就這樣快速的沉沉睡了過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放鬆。


    第二日,蘇雲初便是在男人的懷抱裏醒過來的。


    她揉著自己瞌睡的眼眶,勾了勾膝蓋想再蜷縮著眯一炷香再起,然而膝蓋隔著薄薄的一層褻褲驀然撞上了一個硬物。


    燙的她一激靈,瞬間清醒。


    “嘶。”


    沈淩州疼的倒吸了幾口冷氣,腰背下意識的弓起,素來鎮定,泰山崩於前不改色的眉眼狠狠皺起,額角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沈淩州?”


    蘇雲初有茫然,隨後抬膝的那條腿被男人握住,天旋地轉間被沈淩州緊貼著身子壓著身下。


    身體緊密相貼,有任何變化都逃不過對方的感觸,蘇雲初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剛才自己頂到的是什麽,驚恐的瞪圓了一雙清澈的杏眼,瞳孔地震。


    “謀殺親夫?”男人沉著聲,像是在掩飾怒氣。


    蘇雲初僵硬的躺著,一動不敢動,連腳趾都緊繃著。


    沈淩州到底為什麽一大早會在她床上還要用他的小兄弟和自己打招唿!


    他不會獸性大發把我醬醬釀釀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殘王奪位後,眾卿跪求我接掌鳳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禦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禦粥並收藏殘王奪位後,眾卿跪求我接掌鳳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