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心跳了跳。


    趙璟和柳成殷陪伴他十幾年,不同於一般的暗衛,營救他們二人的事情千萬不可馬虎。


    即便他可以無條件的相信蘇雲初的話,但也僅限於他無條件的把命交到女子手中,而不是賭上自己兩個手下的命。


    沈淩州將畫的草率地圖的宣紙收了起來。


    蘇雲初:“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沈淩州略加思索,先派人潛伏到東宮去,盯著這個重要的位置,若真如她所說,再動手不遲。


    這一盯,約莫需要四日,除非沈嘉衡能夠足夠沉得住氣。


    他道:“五日後。”


    蘇雲初想起吊炸天布置任務的時間,隻有五天。


    算上今天,沈淩州隻有第四日動手才能讓她完成任務,任務失敗一旦失敗要關禁閉半天……


    蘇雲初咬了咬下唇,她沒做過特工,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既然沈淩州說需要五日後才能動手,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蘇雲初並不打算和他爭辯,或是冒著趙璟柳成殷可能會喪命的風險完成自己的任務,她選擇心平氣和的放下心態,認真道:“其實我有病。”


    沈淩州動作一頓。


    蘇雲初迴想著吊炸天說的關禁閉之後身體會按照原有人設自動運轉,以防萬一自己忽然做些難以理解的事,她隻能硬著頭皮說:“女人嘛,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太正常。”


    沈淩州抿唇。


    他雖未有過感情,但也知道女子每月是會來葵水的,一瞬間便想到了這個。


    “嗯。”


    ……嗯?


    這就接受了?她還什麽都沒說呢!


    蘇雲初吃驚的張了張嘴,不過既然對方信了,她也就不必多說了,畢竟他也不知道沒有了意識掌控之後的身體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沈淩州收好那張潦草到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看懂的地圖,走到一排架子邊,停下了腳步。


    一隻雕花的紅色方盒被他抽了出來,沈淩州垂眸,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是一對上好的祖母綠翡翠手鐲,成色透亮,價值不菲,邊上躺著一對墜著珍珠的金釵,鳳喙銜著短小的珍珠流蘇,做出一副欲展翅飛翔的動作。


    蘇雲初被那對金釵引起了注意,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男人自殘流血的畫麵,蘇雲初這才恍然大悟——是當初沈淩州捏扁的那對!


    不對,比那對更好看,加了圓滾滾的珍珠,原本厚重細長的流蘇改成了幾顆珍珠的小流蘇,隨著男人拿出來微微顫動,可愛極了。


    蘇雲初不可思議:“送給我的?”


    男人輕輕點頭。


    蘇雲初受寵若驚。


    借著易王妃的身份給自己打臉報仇就算了,她雖然不懂珠寶的行情,但是看這手鐲色澤漂亮,金釵做工精致,也知道這肯定價值連城。


    她可沒什麽能迴報沈淩州的。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沈淩州卻直接牽起女子的手,握著那截纖細白皙的手腕,將鐲子帶上她的手上。


    “這是我的母妃留下的。”


    蘇雲初眼睛瞪圓,留給未來兒媳婦的是吧?這樣的話她可就更不能收了!


    沈淩州微微勾起了唇角,神色溫和:“本王已命人去布置王府,你先前說不喜鋪張浪費,便一切從簡,隻是在家中拜堂。”


    沒有十裏紅妝,沒有高官義父,隻在易王府將燈結彩,宴請交好的親友,但卻依舊是要昭告天下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新娘的翡翠手鐲劃進了手腕,蘇雲初雙手一顫。


    沈淩州還說:“成婚之後,便搬來與我同住吧。”


    男人不似曾經對蘇雲初沉默寡言,今夜的話有些多了,看來冷淡的臉上也不禁多了一份即將要成婚的喜悅之情。


    沈淩州是真的從未想過蘇雲初那些話的真假。


    不過即便他真的想了,得出的結論依舊是這樣。


    畢竟她肯為他出生入死,若不是真心愛慕他,難不成還是把她自己當成了最忠心的屬下?


    蘇雲初搖搖欲墜,一時不知道是先拒絕這副給未來兒媳婦的手鐲,還是先婉拒易王發出的成親邀請。


    她覺得戴在自己手上的不是一對手鐲,是一對冷冰冰的手銬。


    見過趕鴨子上架,怎麽還有趕人上洞房的。


    蘇雲初幹巴巴道:“已經成過親了,二婚不吉利。”


    沈淩州:“……那次不算。”


    蘇雲初:“我覺得還是算的,我還坐轎子了呢。”


    雖然是一頂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破花轎,但好歹也是花轎,甚至頂上還蓋了塊紅布,易王府的正院還象征性的貼了兩對“囍”字呢。


    怎麽就不算成親呢。


    這話落在沈淩州耳中,便成了從小被欺辱長大沒做過轎子步輦的庶女竟然連坐一次轎子都滿足了。


    那樣的怎麽能叫成親!


    從一開始這隻是一場為了羞辱他的鬧劇!


    “更何況你現在剛剛拿迴兵權,應該更努力的站住跟腳,我不允許你被兒女私情絆住腳步!”蘇雲初嘟囔。


    沈淩州卻隻覺得蘇雲初當真愛慘了自己,凡事都將她放到了第一位。


    既然如此,自己就更加不能辜負她。


    “不礙事,你與兵權,一樣重要。”


    這話聽起來動人,蘇雲初卻是真的要哭了。


    但她還記得自己之前為了那一丁點好感度和積分說過的那些胡話,怕實話實說讓沈淩州再也不跟她好了。


    她眼神飄忽,嘴裏含糊:“其實我的意思是可以直接跳過成親的步驟,過上婚後的快樂生活,沒必要再花冤枉錢,白流外人田。”


    沈淩州皺眉:“可是……”


    蘇雲初道:“何況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易王妃,多辦一次婚禮反倒讓人覺得多此一舉,人多眼雜還給皇帝可乘之機,你看我們現在不是,相敬如賓,彬彬有禮,禮尚往來麽!”


    沈淩州似是被說服。


    蘇雲初說:“我真的不委屈,王爺好我才是真的好!”


    “好。”沈淩州還是妥協了,有些遺憾,“既然如此,便隻在家中貼一貼囍字。”


    “這個好,我看妙!”蘇雲初連忙點頭附和。


    沈淩州下一句卻讓她又枯萎了下去,隻見男人道:“明日我便叫人幫你搬迴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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