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的玉被柳成殷帶迴了府,作為補償,蘇雲初給了他一錠碎銀子,再多的就沒有了,畢竟這塊玉也不是李二狗自己的,隻是他撿的,還是從一個疑似被殺的人身上撿的。


    李二狗巴不得他們把這東西拿走,心裏萬分慶幸村子裏鬧了瘟疫,否則他肯定早早的就拿出去賤賣了,說不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他連連道謝,把那粒銀子揣著更緊,若不是王妃,別說錢了,他早就餓死了。


    心裏對蘇雲初的佩服和尊敬簡直到達了極點,送他們出了百裏村後李二狗這迴沒有第一時間去迴味今天吃到的美味,而是勤奮了起來,幫著熬藥的人一同把解毒湯給眾人分下去,逢人就說這可是比藥王還厲害的神醫賜的藥,吐完就能生龍活虎。


    王妃說這東西得病重的人要連著和五日,這期間不能再吃不幹淨的東西。


    他認真的記在心裏,隨即又想到今日被王妃特地關照的過得四人,想了想,把自己早晨偷偷多拿的那份大餅掰成了四份,和解毒湯一起給幾人端去。


    老村長那倒是不難,掰開嘴灌下去就是。


    隻是那三個年前來的壯實男人,卻死活都不肯張嘴,李二狗靠的近了,他們甚至會用殺人的目光威懾他。


    “這,這可是易王妃的命令!”李二狗狗仗人勢。


    三名死士聽見主子的尊號,這才有了些許反應。


    易王娶親不是秘密,甚至當初皇帝就打著羞辱易王的名號,將這件事情昭告了天下。


    但是那又如何,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


    他們的主子隻有易王。


    三人默契的合上眼,對李二狗的氣急敗壞置之不理。


    另一邊,蘇雲初到了王府,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她總覺得有些不妙的事情要發生,進了大院,下意識去找沈淩州,還沒等跨進正院,便聽見趙璟溫潤的聲音中隱約帶了幾分討好:“大人果真棋藝精湛,德藝雙馨,請用茶。”


    能讓趙璟低頭的人可不簡單,當初沈淩州都發話了,趙璟那廝還敢對她橫眉冷對呢。


    蘇雲初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沈淩州低啞卻格外磁性的聲音也從裏麵傳了出來:“本王輸了。”


    平靜的語氣並沒有任何不悅和不服氣,反而同趙璟一樣,像是刻意在恭維那個人。


    排除皇帝,但肯定也是個大人物。


    蘇雲初連忙整理了一下衣物,確保自己看起來整潔幹淨,才繼續邁著步子進去。


    迎麵,便看到了一抹奪目的紅色,連即將落山的夕陽都蓋不住他的張揚,像一朵盛開的火玫瑰。


    一張雌雄莫辨的妖孽臉上帶著勾人的笑意,眼尾上挑,眨起眼來好似帶電,給人拋媚眼似的。


    但蘇雲初能確定他是真的在給自己拋媚眼,因為他隻眨了一隻眼。


    真是晦氣他娘給晦氣開門,晦氣到家了。


    這騷狐狸怎麽還摸著她的門牌號找到易王家了。


    樓玉乘像是早早的就料到蘇雲初迴來了,正對著院門而坐,迎著她的身影便抬起頭,目送她進來,像是被女人眼中的震驚取悅,遂又露出一個更加狎昵的笑。


    沈淩州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轉過了身,看不出神色的雙眸逐漸柔和了下來。


    “王妃。”趙璟尊敬的喚了一聲王妃,語氣中卻是難掩的激動,給蘇雲初介紹,“王妃,這位是藥王穀穀主,樓玉乘!”


    樓玉乘嘴角壓了壓,手中的白子扔迴了棋笥裏,打開了折扇,徐徐扇風:“藥王不敢當,隻是略懂醫術,治些疑難雜症罷了。”


    蘇雲初:“……”


    樓玉乘繼續道:“恰好在下近幾日對曼陀羅頗有研究,王爺若是願意,在下就叨擾幾日,對症下藥。”


    話是這樣說,目光卻看著蘇雲初一眨都不眨。


    沈淩州但凡迴頭看上一眼,就能發覺自己的王妃被人覬覦上了,隻是他抬眸看著蘇雲初,對旁人視若無物,發現女子的目光並不似往常般一進來就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到了別處,抿了抿唇,心裏感到一股鬱躁。


    藥王似乎長得不錯。


    四肢也健全。


    武功尚可,恰好能帶著人飛簷走壁。


    沈淩州雖然沒有碰過女人,但行軍打仗,又身居高位,見色起意,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的事情他見得多了。


    上一刻還生死契闊,下一刻就能翻臉不認人。


    沈淩州頭一次覺得在王府內見客是一個十分不明智的選擇。


    但藥王登門造訪,沈淩州便不得不開門迎客,除非他想和藥王穀對立。


    這世上有想和皇帝對立的,沒有人會想和一幫醫術高超治病救人的大夫對立。


    沈淩州也不例外。


    蘇雲初定定的看著樓玉乘,聽見他死皮賴臉的話,皺起了眉,但想到了什麽,又狡黠的笑了笑。


    這可是藥王啊。


    哪怕不能治好沈淩州,把沈淩州的身體調養的更好一點,也能給她省不少積分。


    要是誤打誤撞治好了,那她可就賺大發了。


    藥王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蘇雲初忽然覺得能薅羊毛的狐狸也不是那麽的討嫌,她活學活用,學著蘇雲曦的話術,眨了眨眼,“那可真是太好了!那便這樣定下了,藥王大人胸有成竹,想必五日就能把王爺治好了吧,這期間您想住哪就住哪,我等大人的好消息。”


    樓玉乘輕笑了一聲,這算盤他在藥王穀都能聽見了。


    樓玉乘雖說要追人,但也不是無私奉獻的傻子,尤其是為他人做嫁衣這事,他搖了搖頭:“五日倒也不長,隻是在下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這小賊精太機靈,不適合這沉悶的易王,還得是跟他迴藥王穀才能更快樂。


    蘇雲初臉不紅心不跳:“小小的請求,那就不提也罷。”


    “提還是要提的。”樓玉乘急促的笑了笑,愈發覺得她對自己胃口,撐著下巴,慵懶的嗓音一字一句道:“在下,想要王爺寫一封和離書。”


    這話一出,原本熱鬧的院子陷入了死寂。


    再聽不出來樓玉乘的心思,他們就是聾子了。


    沈淩州的臉騰的就冰到了極點:“送客。”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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