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初感覺要完。


    哢嚓哢嚓。


    冰涼的剪刀從側麵開始剪開她身上厚重的紗布。


    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皮膚觸碰到空氣,涼嗖嗖的,蘇雲初這才恍然發覺,她裏麵沒穿衣服。


    給她包紮的老登不僅把她包成了木乃伊,還趁她昏迷脫了她衣服,把她真空包了進去。


    沈淩州鼻子感到一陣癢意,索性被蘇雲初吸走了大半的注意。


    女子咕蛹咕蛹的掙紮了一下,剪開的地方被她掙紮露出了更大一塊的皮膚。


    沈淩州下意識被那片雪白吸引,動作一頓,視線落在了女人的小腹上。


    黑棕色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黑點,死死的盯住了那塊較昨天相比幾乎可以說是完整無瑕的皮膚。


    原本還傷勢嚴重剛結上薄痂的傷痕,才過去短短一日,竟已經褪去了痂,愈合成了比周圍皮膚略深一些的粉色。


    若不是親眼見過她身上的“千瘡百孔”,沈淩州都要懷疑蘇雲初是不是刀槍不入,她替自己擋刀是不是一場夢。


    他不可置信的將那一圈的紗布都掀開,唿吸一沉,表情凝重起來,冷漠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


    全都好了。


    她……是人嗎?


    蘇雲初本還驚恐幾日不見易王怎麽變成了老流氓,隨即見他神色不對,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好像拔過火罐的身體,僵住了。


    如果她坦白從寬,告訴沈淩州其實自己根本不是蘇雲初而是綁定了一個係統來幫他篡位的異界之人隻要他不死自己就永遠能複活……這特麽誰信啊!


    這隻是個平平無奇的純古代,不存在修仙異能搞怪靈異!


    何況吊炸天說了她能暴露自己不是蘇雲初這件事,但是不能供出係統擾亂這裏的自然法則。


    換句話說,她隻能告訴沈淩州自己不是原來的蘇雲初,至於自己是借屍還魂,還綁定了係統,也殺不死,這些不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定,是不被允許說出口的。


    不過吊炸天隻說了不被允許說出來,似乎沒有說會有什麽懲罰……


    左右沈淩州不死,她也死不了。


    蘇雲初緊張了咽了口口水,試探的開口:“其實我……”


    如果可以,她當然願意和沈淩州交心,這樣對接下去的篡位任務你好我也好。


    隻是蘇雲初到嘴的實話,卻像是卡了一口老痰,說不出咽不下,憋紅了臉,吐出的話變成了,“其實我從小就傾慕你。”


    蘇雲初:“……”


    好好好,這樣玩是吧。


    沈淩州猝不及防聽見對方的直白的告白,唿吸一窒,薄唇驟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嗯。”


    他早就知道了。


    沈淩州下顎崩直了,像是在克製,目光卻是收迴了,收起剪刀,將一旁的薄被拉過來給蘇雲初蓋上。


    她既然有愈合的本事,便無需再換藥。


    他不會逼問她。


    她若願說,他便聽,她若不願意說,沈淩州自然也不多問。


    無論蘇雲初是人也好,妖也罷,都是他的易王妃。


    [男主好感度:60%,當前可兌換積分:1110。]


    吊炸天冷冰冰的聲音拉迴了蘇雲初快扣出海景房的尷尬,女生一見積分上漲,仔細一想,彩虹屁脫口而出:“王爺隻要知道妾身不會害王爺就好了,畢竟我的心裏隻有王爺,哪怕是叫我為了王爺去死,我也是願意的。”


    蘇雲初一邊一說,一邊觀察著沈淩州的細微表情,見對方果然被自己的話爽到,喜滋滋的等待吊炸天加分。


    奈何等了好一會兒,係統也沒出聲。


    [你卡了?]


    吊炸天冷酷又自信:[宿主,係統是永遠不可能卡頓的。]


    咦?


    蘇雲初不解的蹙起了眉,沒卡頓,那為什麽不加好感度,之前的彩虹屁上限可不止1%。


    但既然吹彩虹屁沒用了,蘇雲初就不說了,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工具人,哪裏是係統大老爺的對手。


    蘇雲初無情的閉上了嘴。


    沈淩州卻被女子的直白的愛意擾的心髒怦怦直跳,“本王不會再讓你受傷。”


    蘇雲初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聽我說謝謝你~”


    沈淩州收拾好東西掩門離去,這幾日為了讓蘇雲初好生修養,他都住在主屋邊上的書房,方便第一時間聽見隔壁的動靜。


    沈淩州進去不久,一個黑色的身影翻身進了書房。


    “主子,藥王不在穀中。”


    聲音沙啞的男人雙手呈上了一卷小小的信,沈淩州麵無表情的接過,看清裏麵的內容,臉色陡然間陰沉了下去。


    曼陀羅,此毒無解。


    沈淩州雙目陰沉,一拳砸在了桌上,震得筆架上的毛筆都掉了一地。


    男人跪下,聲音更加嘶啞,宛如鐵片刮擦樹皮的聲音,“主子,還有一事。”


    “說。”


    “百裏村瘟疫橫行,十五名死士染上了瘟疫,請主子賜死。”


    沈淩州被囚之後,他們聽從趙大人的安排,偽裝成流民混跡在周邊一帶小村裏伺機而動,然而就在前不久,百裏村忽然起了瘟疫,蔓延至周邊一帶,好幾名死士已然喪命。


    不能為了主人死是身為死士的奇恥大辱,他們隻求臨死之前求主子親自賜死。


    沈淩州雙目森寒,“準”字正要說出口,隔壁屋子傳來了一聲不大不小的碰撞,將他的話打斷了。


    沈淩州顧不上跪在地上的人,轉著輪椅匆忙的出了門。


    主子今夜有事,男人的腦子裏勉強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消失在黑夜裏。


    沈淩州推門而進,便看見裹得似一根毛毛蟲的人從榻上掉到了地上,咕蛹咕蛹的往前爬,臉色憋的通紅。


    “可有傷到?”


    男人彎下腰,長臂一伸,徹底恢複的手臂毫不費力的就把地上的蠶蛹拎了起來。


    蘇雲初掙紮了一下,張了張嘴,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那麽快就轉給沈淩州了。


    男人淺淺的蹙了蹙眉,耐心問:“你說什麽?”


    蘇雲初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三魂飛了兩魂,聲如蚊訥的開口:“我……我想……上廁所……”


    沈淩州一愣,狹長的雙眸微微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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