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州見蘇雲初一會振奮,一會又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眉心皺的更緊,她在耍什麽花樣。


    不過中的情毒卻在她擦拭傷口時被疼痛壓下了些許,沈淩州艱難的找迴一絲理智。


    蘇雲初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和係統溝通。


    [最低等的能對沈淩州的傷勢管用的東西,需要多少積分?]


    吊炸天本質還是一個服務於男主的係統,很快就從信息庫搜尋出來:[金瘡藥,紗布,10積分,是否兌換。]


    [換換換。]


    [兌換成功,目前任務進度:0%;


    男主好感度:1%;


    積分:0。


    宿主可以隨時領取。]


    吊炸天又和蘇雲初補充了一句如何領取兌換物品後,就閉麥了。


    蘇雲初給沈淩州擦拭完雙腿,端著滿是黑水的盆,走到了角落。


    心裏默念了一聲“兌換金瘡藥和紗布”,隻見一個白瓷的小瓶和一卷潔白的紗布就“噗”的出現,落到了她的懷裏。


    蘇雲初吃驚,拿著東西又迴了沈淩州床邊。


    沈淩州直直的盯著蘇雲初掏出來的白瓷瓶,眸色晦暗。


    蘇雲初編了個謊:“我們都是夫妻共同體了,把你毒死了你拉我陪葬怎麽辦?外麵都說你殘暴嗜血,這是我娘怕我被你虐待,特地給我準備的金瘡藥。”


    沈淩州收迴目光,冷漠的偏開頭。


    這是死鴨子嘴硬,默認了。


    也是,他這傷口不處理的話,就爛死了,有希望活著,誰會想要爛死呢。


    蘇雲初笑了笑,把瓶子裏的藥粉倒在手心裏,再小心翼翼的鋪到傷痕上,防止浪費。


    這金瘡藥隻是一次的量,第二次還需要十積分兌換。


    光滑溫熱的食指緩緩撫摸過傷口,將藥粉塗抹均勻,痛苦中又夾雜著一絲癢意。


    沈淩洲喉結滾了滾,恢複一些的左臂手指微微動了動。從沒有被別人,尤其是女人觸碰過的身體被人肆意上下其手,一股臊意從心口升到臉頰,沒有血色的臉頰都染上了一抹酡紅。


    那該死的情毒好像又起來了。


    “夠了。”


    男人的聲音磁性又喑啞,咬了咬舌尖,繼續壓下體內的燥熱。


    蘇雲初擺擺手:“快了快了。”


    給男人上好藥,又用紗布包紮完,蘇雲初才下床找來一套換洗的衣褲給沈淩州穿上。


    沈淩州看著忙碌的女子,傷口因為包裹了藥微微發熱,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體內捱了一日的情毒,竟然漸漸退了下去。


    吊炸天:[男主好感度:2%;可兌換積分:10。]


    蘇雲初詫異的看了看床上的人,欣慰的在心裏老母親般點了點頭。


    孩子懂事了,明天的藥也有著落了!


    礙於沈淩州身上還有傷勢,蘇雲初最後是找了張薄毯,裹著在地上睡了一宿。


    .


    第二日。


    蘇雲初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沈淩州的傷口。


    不知道吊炸天從哪弄來的的金瘡藥,效果比這個朝代的藥都要好。


    隻是短短一個晚上,那些腫脹的傷痕的就消腫了,潰爛的地方瞧著也比前一日好了許多。


    “咕——”


    男人結實的腹部忽然叫了一聲。


    沈淩州神色變得有些難看,幹脆又閉上了眼睛。


    昨日下人沒有來收拾,自然也沒有送飯。


    他連吃食都需要到了搖尾乞憐的地步,拖著這副殘破的身子,甚至連自盡都做不到……


    “咕嚕嚕——”


    蘇雲初的肚子同樣叫了一聲,將男人的思緒從想死邊緣拉了迴來。


    她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餓了,廚房在哪?我去找點吃的。”


    沈淩州一聲不吭。


    蘇雲初撇了撇嘴,威脅道:“不說話我下次換藥我就不給你穿褲子。”


    經過了一夜的相處,她已經摸清了男人的脾氣。


    沒有權勢和使喚的下人,別說殘暴嗜血了,殘寶失血還差不多,三棍子放不出一個響屁來。


    “你!”沈淩州被女人直白的話惹惱。


    蘇雲初瞪迴去。


    看什麽看,沒有我誰給你換藥,誰把你當寶,誰助你登基當皇上?


    沈淩州張了張嘴,冷冷的罵了一句:“不知廉恥。”


    男人閉上眼,眼不見為淨,隻留給蘇雲初一個後腦勺,而後沉沉開口:“西邊。”


    蘇雲初得逞一笑。


    她大搖大擺的出門了。


    隻是剛出了院子,就被昨天推進來的老嬤嬤攔住了去路。


    她身後還有兩個高大的家丁一起守著門。


    “王爺身子不便,請姑娘貼身伺候著,走遠了若是王爺出了什麽意外,姑娘可擔待不起,有什麽需要,吩咐奴婢便是。”


    蘇雲初哪裏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她和易王是被囚禁了。


    看來所謂的殘暴嗜血,陰晴不定,說的是這群刁奴。


    這老刁奴還要限製她的人身自由。


    蘇雲初努了努嘴:“王爺和我要吃飯,麻煩嬤嬤送過來了。”


    嬤嬤恭敬的躬身一笑:“姑娘,過了膳點就沒有吃食了,這是王府的規定,請姑娘莫要壞了規矩,還請等到午膳的時間。”


    “那食材總有吧。”


    她剛才摸過來的時候,看見易王屋子邊上有間耳室,裏麵有口小小的灶頭。


    她自己煮還不行嗎。


    嬤嬤依然搖頭:“王府每頓的食材都是依照數量進貨的,請姑娘不要為難奴婢。”


    “你!”


    守門的兩名男人立刻怒目瞪了過來,捏了捏他們沙包大的拳頭,發出哢哢的響聲。


    蘇雲初嚇得縮了縮脖子,咬住唇,憤憤離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刁奴你等著!


    [你這有食物可以兌換嗎?]


    吊炸天:[有,本世界的蔬菜5積分,肉類15積分,水果20積分。]


    蘇雲初一喜,看著腦海中浮現出的她兌換的起的蔬菜種類和數量,權衡利弊,選了一根手臂大小的白蘿卜。


    省著點能吃三頓。


    蘇雲初有點肉疼,又去院子裏折了一捆樹枝和幹燥的枯葉,進了耳室一陣鼓弄,水煮蘿卜就出鍋了。


    沒有任何調味料,看著也不香,還有蘿卜的苦澀味。


    她勉強咽下去一塊,把剩下的小段用筷子夾成小碎塊,端到易王的寢臥中。


    沈淩州本以為蘇雲初會喪氣而歸,然而看見形容俊秀的女子端著一碗熱乎乎的東西進來,不由得疑惑的皺起眉。


    他們怎麽會給她吃食。


    “你這王府還真不錯,牆角長了這麽大根蘿卜。”蘇雲初頂著沈淩州的目光,一本正經的胡謅。


    沈淩州繼續探究的盯著對方看,顯然是不相信自己的院子什麽時候還會長蘿卜。


    蘇雲初忽略他的懷疑,調羹舀了已經涼下來煮的軟爛的蘿卜,遞到沈淩州嘴邊,“呐,張嘴。”


    男人垂下眸,兩日未曾進食的腹中空空如也,即便不被毒死藥死,也會餓死。


    他仔細的盯著眼前看起來單純的小丫頭,沉默的張開了嘴。


    “咳!咳咳!”


    沈淩州猛的嗆到。


    蘇雲初忙放下碗勺,焦急的掏出塊幹淨的手帕給他擦臉。


    “沒事吧沒事吧,太燙了嗎?”


    把流出來的湯汁擦幹淨,她用手背碰了碰碗壁,就著碗口抿了一小口。


    沈淩州靜靜的看著她淺淺皺起的眉,欲吐不吐的苦瓜臉。


    喉結攢動,新鮮的蘿卜味道還在口中迴味,比他這些日子吃過的任何東西都清甜。


    沒有毒。


    也沒有下任何的藥。


    他幽幽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沉聲試探:“本王會叫他們放你離去。”


    蘇雲初柳眉倏的立起:“這是說的什麽話?”


    沈淩州沉默不語。


    蘇雲初指指點點:“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也不跑,你殘廢了也是我的寶。”


    等你登基,還有別墅和超跑。


    沈淩州被女子直白的話一怔,死死的盯著眼前瘦弱的人,幽深的雙眸幾乎要將她吞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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