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北也不知道信了沒,直接開口道:“我們的目標一致,不如合作。”


    隻要能給我透點有用的信息,合作就合作吧。


    我點頭直白了當問道:“為什麽在解雨臣和我之間選擇我?”


    汪北看了看方向接著往前走:“越長生應該告訴過你們,我們汪家丟了個孩子,通過我們長時間觀察,你和那個孩子有脫不開的關係,而那個孩子,是汪藏海從青銅門裏抱出來的。”


    “青銅門裏抱出來的?”我喃喃自語道。


    汪北點頭:“對,誰抱進去的沒有記載,我們更偏向於那個孩子是青銅門裏的某種物質生產的。”


    我覺得汪北說的沒什麽道理,反駁道:“青銅門裏的神秘物質生產出一個人類嬰兒?”


    汪北再次確定方位後反問道:“我說了這麽多,該你透露點了,張若海到底想幹什麽?”


    我知道說假話騙不了汪北,幹脆全說真話,隻隱藏掉關鍵內容:“從金塔來看,張若海已經觸碰到終極邊緣了,這個地址是他留給張家人的,也隻有張家看得懂。”


    汪北語氣平靜:“這些我都知道,小三爺,你心不誠。”


    我撇撇嘴:“你聽我說完,你們隻知道張若海在研究終極,卻不知道張若海研究終極的原因,他是為了引導協助張家人毀了它,張家不想要這個長生。”


    汪北疑惑的看著我:“你竟然願意和張起靈對著幹?”


    我露出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我說了,我所求的隻是永遠和張起靈在一起,活生生的和他在一起。”


    見其他汪家人都看向我,我知道裝的差不多了,繼續開口:“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去草原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汪北搖頭:“那時候我們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張海客身上,隻知道老外那邊在做用蟲類轉移靈魂的研究。”


    “這都讓汪家人知道了?裘德考的保密手段真是約等於沒有。”


    我在心裏吐槽裘德考的辦事能力,麵上還是神色不變,想到個汪北肯定不知道的事:“我在草原地宮遇見一個男人,一個會動會說話的古代男人。”


    果然這話讓汪北來了精神:“那個外國佬的研究就源於這裏嗎?”


    我神秘兮兮點了點頭:“而且張若海也去過草原地宮。”


    汪北追問道:“你和那個男人對話了嗎?他說了什麽?”


    “對話了”,我痛快承認,反正幻覺裏我確實和那具幹屍說過話,隨便挑兩句說給汪北聽也無妨,不過我已經挑起汪北的好奇心了,那主動權就該迴到我手上。


    “黑眼鏡是怎麽迴事?”我直接開口詢問黑眼鏡的情況。


    汪北對我的提防心小了很多:“汪二是汪家找到家主筆記後找的試驗品,當年汪家找了不少嬰兒帶進青銅門,試圖複刻當年丟失的那個孩子,不過很顯然都失敗了。”


    “失敗?”我發出疑問,我實在無法將失敗品三個字放在黑眼鏡身上。


    汪北倒是沒那麽多想法:“對,他是失敗品,他雖然比尋常人活得久,但自身是帶著缺陷的,我們不能讓家主帶著缺陷複活。”


    汪家所做的事讓我毛骨悚然:“現在有幾個嬰兒是和黑眼鏡一樣的?”


    汪北麵色絲毫未變:“除了汪二,其他都死了。”


    我張了張嘴沒把罵人的話說出來:“草原地宮的方法汪家用不了,他的屍體是幹屍,而且他身體裏的蟲子見不得光。”


    見汪北還想問些什麽,我指著羅盤打斷他:“找到朱雀位了嗎?你別忘了張家的目的是毀了終極,我們不能比他們慢,還有,我所說的話不能讓張起靈知道。”


    汪北露出了然於心的表情:“找到了,放心,我們目標一致,自然是朋友。”


    我們還在研究地形的時候,北邊率先傳來轟鳴聲,別的不說,辦事效率還是得看張海客。


    汪北也不磨嘰,將帶著的六個汪家人都安排了出去,沒啟動前的朱雀位和青龍位一樣,是一個巨大的沙坑,但朱雀位沒有八根鐵鏈,隻有坑壁上的四座木門。


    為了保險,汪北安排兩人一組,同時開門,毫不例外,我和汪北一組。


    汪家人似乎都是開鎖高手,我明明看見一扇木門上刻有琵琶的痕跡,但汪北壓根沒有理會。


    汪北一陣敲打後,在琵琶圖案附近開了個巴掌大的口子,拿著兩根尖端帶鉤的細長鐵棍在裏麵動了幾下。


    木門發出年久失修的吱呀聲,向兩邊緩緩打開,露出一座抱著琵琶身披金甲的巨大雕像。


    我看了看對汪北道:“是持國天王,看來這四扇門對應的是四天王。”


    汪北在雕像上找機關:“吳邪,張若海為什麽要設置這麽簡單的機關?”


    我也不想和汪北說太多,隻應和道:“他想讓張家人進去,所以留下的機關都偏向張家人的習慣。”


    “找到了,”汪北出聲提醒我。


    我感覺腳下傳來輕微震動感,想都沒想,我猛的向一邊撲去,緊接著我剛才站著的石板就被鐵刺刺穿了。


    “艸”,我罵了一聲看向雕像,雕像腳下已經布滿了尖銳的鐵刺,汪北在雕像頭的附近,想來機關應該是眼睛。


    我現在不敢動,怕其他三扇門的機關和這裏有聯動,等會再冒出些尖刺給我刺個對穿。


    過了一會,持國天王的手從抱著琵琶變成了彈琵琶,劇烈震動後沙坑中傳來尖銳的鳥鳴聲。


    汪北快速跳下天王雕像,我則是貼著地聽聽了,見震動停止,才小心翼翼越過地麵的尖刺向木門走去。


    這次沙坑中出現的是一隻騰飛的朱雀,朱雀周身有數不清的鐵棍穿插,整隻鳥如同被關進了鐵籠,隻有高昂的頭顱向著太陽。


    流沙按照特定的方向向朱雀所在的坑底流去,漸漸露出城牆。


    汪家有個年輕人受傷了,胳膊被鐵刺劃了個口子,汪北也沒說停下包紮的話,頭也不迴向西邊走去:“走吧,沿著河道進城也是一樣的。”


    那個小年輕也不敢說話,捂著胳膊老老實實跟著,最後還是我看不下去了,從他包裏翻出捆繃帶大致包了包。


    我們還沒走到西邊時,虎嘯聲就已經響徹天際,遠遠看去,沙坑中出現一根巨大的柱子,柱子頂端有一個更加巨大的鐵籠,鐵籠中,一隻白虎伸出利爪似乎馬上就要破籠而出。


    過去後我低聲對汪北道:“我先過去了,我們合作的事我不想讓張起靈知道。”


    汪北向我揮揮手:“合作愉快,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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