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是周六,動物園有好些帶著孩子來玩的家長,我閑的沒事問道:“小哥,你喜歡小孩嗎?”


    小哥搖頭:“麻煩。”


    我又指了指麵前籠子裏的金錢豹,本來是想問問他喜不喜歡貓,我們迴去可以養一隻,結果還沒問出口,小哥搶先答道:“能打過。”


    嗯?我不信邪又指了指旁邊的獅子:這個能打過嗎?”


    小哥點頭:“能。”


    我看旁邊的小孩轉頭看我們了,有些不好意思,拉著小哥換了個地方。


    到了成都,當然得看大熊貓,逛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拉著小哥去熊貓館,小哥見我興致勃勃的樣子,問道:“你喜歡?”


    我生怕小哥去抓,連忙解釋:“熊貓是保護動物,不能碰。”


    見小哥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我放心了些,然後在我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小哥的人影了。


    我死死盯著熊貓館,生怕在裏麵看見小哥了。


    “吳邪?”在我盯得眼淚都要流出來的時候,身後傳來小哥的聲音,我猛然轉頭,看見小哥手裏拿著一個熊貓頭樣子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感覺眼眶有些濕潤,小哥摸了摸我的頭,將遞給我。


    我吃了一口,挺甜的,然後我看著前麵被母親牽著手同樣拿著純白的小孩陷入沉思:“小哥應該不會誤會我們的關係吧?”


    趁著人少的功夫,我悄咪咪湊近小哥問道:“小哥,我不是小孩了。”


    見小哥懵懂的樣子,我又問道:“你為什麽給我買?”


    我今天決定問個清楚,我能確定自己對小哥就是喜歡,如果小哥對我有什麽誤解,我一定得給他糾正過來。


    “因為喜歡。”小哥的語言過於直白。


    “喜歡?”這下茫然的是我了,小哥用額頭貼了一下我的額頭,沒有再說什麽。


    我追問道:“是什麽樣的喜歡?”


    小哥搖頭,拿過我手裏已經吃了一大半的將剩下的吃了,然後又摸了摸我的頭:“我們該迴去了。”


    我望著小哥的背影心裏有些犯嘀咕,小哥到底是怎麽想的?


    小哥見我沒跟上,停下腳步等我,我連忙跟上,想著還是得去找胖軍師問問。


    想到做到,我和小哥幹脆去了北京找胖子,小哥也將琉璃棺材上的內容給我說了,張若海留下的話是如果有張家人看到信息,就將墓裏的情景和地圖交給現任張家族長。


    按小哥的話來說張若海應該是找到了部分組成終極的東西,試圖複刻一個終極,以此來研究如何毀了它。


    小哥說到最後視線有些迷茫:“我能感覺到這個墓是失敗品。”


    最後張海客給我打了個電話:“幫我轉告族長,汪家除了越長生,還有一個直係雖然斷了雙腿,但活著走出了金塔,張若海不知道在最後的棺材裏寫了什麽,現在監視我的汪家人多了三倍,讓族長務必小心。”


    我雖然和張海客相看兩厭,但他也是為了小哥好,我鄭重的說了聲好。


    黑眼鏡還真就在胖子家住著,看見我來了出奇的熱情:“吳邪,花兒說等你來讓你去他那一趟,你可一定幫我說說好話。”


    黑眼鏡見我不答應,又湊了過來:“我迴來就把這次的事給他坦白了,但花兒好像有些在意我的年齡。”


    我鬆了口氣,原來不是在意黑眼鏡是汪家人,那這就好辦了,我拍了拍黑眼鏡的肩膀:“交給我,到時候你也幫我說說好話,看能不能讓我少還點錢。”


    接著我給小花打了個電話,讓我沒想到的是小花竟然親自開車來接我,黑眼鏡問了個好,但小花看也沒看他。


    到了解家,小花讓我坐在花園的戲台下,自己迴房間換衣服去了,我抓了把花生剝著吃,反正小花也不會害我。


    小花這次打扮的格外久,一出場我就被驚住了,接著我鼓了鼓掌:“漂亮!”


    小花穿了件明黃色繡著鳳凰圖案的戲服,戴著繁重精美的頭飾,獨自在台上唱了一曲長生殿的尾聲。


    我聽不太懂,隻覺得小花心情不好,便剝了些花生方便他唱完吃。


    小花唱完衣服也沒換,跳下台坐在我對麵,我把剝好的花生粒放在他麵前肯定道:“你心情不好。”


    小花往嘴裏丟了一顆花生米:“瞎子說自己快一百歲了。”


    小花果然在意年齡,我討好的將一盤花生都給他:“一百歲咋啦,你看黑眼鏡那精神的樣子,再活個幾百歲也不成問題。”


    看著小花放下手中的花生,我暗道大事不好,小花好像不是嫌棄黑眼鏡年紀大。


    果不其然,小花開口問道:“吳邪,你現在對張起靈這麽好,有沒有想過,你老了死了,張起靈怎麽辦?”


    我有些怔然,小花接著開口:“如果他不認識你,他以後的日子就能和之前一樣,不斷失憶,再不斷去追尋,現在你讓他有了留戀,那他以後怎麽辦?”


    “不是的,”我本想反駁小花,但有些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我和小哥一起去過人聲鼎沸的市場,一起買過菜做過飯,一起去過動物園,他甚至給我買了糖,我能肯定小哥是喜歡現在的生活的。


    最後我也隻是狠狠抓了一大把花生米塞進嘴裏,含含糊糊對小花說道:“我不管,我就想把現在的日子過好,等我快死了,我就告訴小哥,讓他去找我的轉世,然後他找著找著也就忘了,如果他還能遇到一個對他好的人...”


    說到這我有點說不下去了:“估計他也遇不到比我對他好的了。”


    小花眼神中透著嫌棄:“你能不能把花生咽下去再說話?”


    我沒理會小花的嫌棄,還想幫黑眼鏡爭取一下:“所以還還是過好眼前的生活最重要對不?”


    見小花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我又吃了一把花生:“至少你先給黑眼鏡眼睛治好,要不到時候誰照顧他?再說了,他那眼睛治不好,哪天下墓的時候看不見了,說不定他得走你前頭。”


    小花也沒說自己是咋想的,指著大門的方向:“你可以走了,迴去還能吃個晚飯,自己打車走。”


    “用完就丟?”我捋了捋袖子準備跟他理論,但他直接往桌子上拍了五百塊錢。


    我笑嗬嗬反手拿起錢:“得嘞,胖子家可能住不下,你給黑眼鏡騰個房間哈!”


    小花也沒說不行,我幹脆給胖子打了個電話:“胖子,今天賺了五百,晚上咱吃火鍋,你讓小哥在門口等我,我和他去買菜,還有,給黑眼鏡說,他能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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