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拿了五個背包下來,食物暫時是不缺了,但我胃被冰水激的生疼,給張海客說了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胖爺我多機智啊,當時就發現不對,轉身就跑,結果...”


    “結果什麽?你怎麽就成了裘德考的顧問了?”我被胖子的聲音吵醒,沒好氣的問道。


    胖子看起來比我精神,他見我醒了趕緊來扶我:“哎呦,天真呐,要不是這個瘋子強迫胖爺我,胖爺才不來這破地方,你都不知道胖爺我一路受了多少苦,你還手欠給這瘋子救出來,小心他等會醒來又得作天作地。”


    張海客遞給我一碗用水煮的壓縮幹糧糊讓我趁熱吃,胖子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勾著我的肩問道:“怎麽是你倆來的?咱家小哥呢?”


    我一邊吃東西一邊把自己怎麽和小哥分開遇到白猿,怎麽被張海客救,怎麽救的他們都給胖子說了。


    胖子有些遺憾道:“那我們得趕緊找到出去的路,胖爺我可不想冰下漂流。”


    我們說話期間阿常的姐姐也醒了,她讓我喊她阿靜,隨後她說出了很詭異的話。


    她指了指昏睡的阿常:“這不是我弟弟。”


    阿靜話音剛落,阿常就睜開了眼睛笑道:“阿姐,你在說什麽胡話?”


    接著阿常將帶著仇恨的目光移向我:“你終於來了,我們才是一類人,你為什麽總要幫他們。”


    不等我有反應,胖子就將重新分配好的背包砸向阿常:“你他娘的說什麽屁話呢?我們家天真無邪哪是你這個醜東西能比的,還一類人,我看你和洞裏的活屍像是一類人。”


    接著胖子用工兵鏟在地上一劃:“我們走我們的陽關道,你們過你們的獨木橋,從現在開始咱們誰也別礙著誰,誰也別指望誰,否則別怪胖爺我心狠。”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看來我不在的時候胖子是真吃了不少苦頭。


    張海客看夠了熱鬧問胖子道:“先說說你們是怎麽到這來的。”


    按胖子的說法是阿常手裏握著我的秘密,他為了幫我處理這個秘密,就被半威脅半騙給騙來了,不過我問胖子是什麽秘密,他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阿靜來過一次佛塔下的地宮,所以一開始的行程很順利,到了佛塔地宮後阿常就如同被什麽附身了一樣,徑直走向坐化活屍旁的暗門,然後將大家都趕了進去。


    暗門後是一條甬道,甬道斜向下連著井底的死水,因為暗門已經鎖死了,胖子他們隻得淌過井水從井口爬上去找別的出路。


    接著阿常說自己知道出口在哪,許諾大家隻要幫他找到想要的東西,就會帶大家安全離開,還將這些棺材裏的東西都分給大家。


    這時候那些為了錢財下地的雇傭兵就已經完全脫離了的阿靜的掌控,胖子見狀自己找了一圈,見確實找不到路,也隻能跟著阿常開棺。


    說到這胖子又看了阿常一眼拉著我離他遠了些:“開完一百八十八個棺材後,並沒有找到他要的東西,不過他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硬是貼著牆給那牆炸開個洞,然後我們上去就看見那些大鏡子,想著身上剛好是濕的,就把衣服脫下來搭在鏡子上烤幹。”


    接下來的事我能想象到,那些燈油裏應該有什麽燃點很低的物質,胖子他們在銅鏡上烤衣服使山洞溫度升高,燈台燃起,從而加速了水銀的揮發。


    “胖爺那時候就感覺頭暈了,但這個狗慫說出口在前麵,胖爺隻得捂著鼻子跟著他走,結果路的盡頭就他娘的坐著個骷髏,這狗慫一看骷髏就瘋了,喊著不可能拿了把刀亂捅,然後胖爺就趁著他們吐成一片的時候找機會往洞口跑,然後就不知道了。”


    我思索著胖子說的話問道:“那繩子是誰割斷的?”


    “嗯?繩子斷了?”胖子表情疑惑顯然並不知情。


    這時一直安靜聽我們說話的阿靜開口道:“不可能,我是最後上去的,我上去的時候繩子是好的,後來大家頭暈嘔吐,不會有人有功夫返迴來割繩子自絕後路的。”


    聽了阿靜的話,我迴頭看向張海客異口同聲道


    “是白猿。”


    接著我拍了拍胖子:“起來幹活了,那些白猿能進來,我們就能出去。”


    那些白猿既然割斷繩子將人困在上層,那出口肯定就不在上層。


    張海客曾經說過這邊山洞裏的屍體正好對應隔壁的坐化幹屍,我有了思路反而不急著離開了,畢竟阿常和阿靜能找來這裏,說明她們知道不少東西。


    想到這,我對阿靜和她還活著的三個手下道:“我可以帶你們出去,但你們要迴答我幾個小問題。”


    不等他們反應,我問出了最想問的:“你們是怎麽找到這的。”


    他們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出不去就會死,一個外國人率先抵不住壓力開了口:“我們並不知道有這個地方,我們一開始的目標是協助阿靜小姐抽取那些坐著屍體的血,是阿常帶我們來的。”


    我看向阿靜,阿靜點了點頭:“沒錯,我上次帶出去的血用完了,是我想迴來再取些血迴去給阿常,但我真不知道這裏還有個地宮。”


    “阿常是怎麽知道的?”我的疑惑更甚,阿常上次和我們去的蒙古,那裏並沒有關於天山的記載,他和我們唯一不同的是,他身體裏寄生了長蟲。


    我不禁想到了之前在薛姬墓裏黑眼鏡說的話,長蟲攜帶記憶,活屍擁有千年不腐的身體,聽起來如果能兩相結合,就能達到長生的目的。


    “那現在的阿常到底是人還是蒙古地宮裏的那具幹屍?”想到這我偷偷瞄了一眼阿常,而阿常正瞪著血紅的眼睛不知看了我多久。


    阿常像是發現了我在看他,用沙啞的嗓子道:“你想起來了嗎?我就快要成功了。”


    接著他又突然滿臉驚恐衝著我伸出雙手大喊:“吳邪,救救我。”


    我咽了咽口水後退一步,蒙古地宮裏的長蟲真的可以攜帶千年前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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