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之前那家,未換。」小沙彌說道,心想:那符真有這樣的效用?


    正在這時,食齋後麵出來一個大和尚,是白台寺的齋典座,專門管理食齋。


    「然迦。」


    「典座師叔。」小沙彌雙手合十,聽他教誨。


    「今日的蔬菜有異,你可知是為何?」


    典座也無奈,但後麵那些飯頭僧、菜頭僧嚐過味道後,一定讓他找出不同,想要日日做出這樣的飯菜。


    「啊!」然迦愕然。


    「你還未嚐過今日的飯食?」


    「還沒來得及,師叔,我能嚐嚐嗎?」然迦說道。


    典座頷首,順便自己也打了一碗,這個滋味,不僅是好吃,裏麵還有極微弱的靈氣,這樣的靈氣,一般隻有在寺廟內種出來的蔬果才有,但寺廟就這麽大,這樣的蔬果很少。


    他本該忌五味的,但這個實在美味,然迦吃了一大碗後,把若容道長的話說了一遍。


    至於若容道長……他早領了一盒飯菜,迴屋子裏吃了。


    -


    小生將飯菜拿出來,聞到這個香味,一臉的滿足。


    雖然素了點,但也很好吃,一點都不寡淡,說實話,光論手藝,相生觀遠不如白台寺。


    將飯菜橫掃一空,小生走在院子裏消食,偶爾念幾句道經,今兒早上他為自己算了一卦,不是太好,明日怕是有事上門。


    難得的清閑時候,小生自是不想浪費,多畫幾張黃符,日後沒錢了可以賣幾張。


    「門外的居士,小道要事纏身,居士直接進來便是。」察覺到外麵的動靜,小生喊道。


    來的是個熟麵孔,正是白台寺的典座。


    晚間,小生懷揣著一包銀錢,滿臉笑意地送他出去,後麵的日子不愁了。


    五兩銀子一張符,剛剛他賣出了十張符,五十兩銀子,抵兩個師父的私房了。


    技多不壓身,畫符可比算卦方便多了,像這種蓄氣符,不涉因果,是極好的賺錢方法。


    翌日一早,懷著吃美食的心情,小生做完早課,徑直去了素齋。


    一眼,他就看出這是未曾沾染靈氣的蔬果,這白台寺怎麽迴事?都有蓄氣符了,還吃這樣的飯菜。


    然迦看若容道長的樣子,便猜到他在想什麽了,解釋道:「道長,像那樣的蔬果,寺內要提供給主持方丈、長老等,偶爾有貴人來了,也得給他們奉上。白台寺上下數百人,光那幾張靈符,實在無法讓那麽多人吃。」


    「貧道明白,這樣,我拿一張蓄氣符換如何?貧道希望在白台寺的幾日,都能吃到那般好吃的食物。」小生嘴角上翹,笑的和善,希望然迦小師傅能通融一下。


    「自是可以的。」


    「多謝然迦小師傅。」


    為自己爭取到新鮮蔬果後,小生領了今早的早膳,吃完後才離去。


    不過一出寺院,小生就被人堵了,還是個熟人。


    -


    再次坐在茶館裏,小生的麵前還是青陽郡主,他有些無奈。


    「居士讓人請貧道來此,是要和貧道論道嗎?」


    「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你。」青陽托著左邊的腮,仔細打量著那個道士。


    長得是很好,眼睛很亮,聲音也好聽,感覺很溫柔,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穆如清風……好像每一個詞都能往他身上帶,怪不得她會在他跟前喝醉,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生說不準這是什麽眼神,隻覺得瘮得慌,也不知道這位郡主想哪兒去了。


    「話說,你道號叫什麽啊?」


    「貧道若容。」


    「若容,聽著就好聽。你跟我過吧,我給你修道觀,你不用特意陪我,我來找你。你修你的道,我就在旁邊看著。」


    「我打聽過,道士有很多種,你就當個火居道士怎麽樣?」青陽昨日打聽了一圈,才想出這個主意。


    當然,也是因此,現在雍都城的權貴們都知道青陽郡主換了心上人。


    「不如何,居士所求的,貧道給不了。」


    「我不要你給,我就要你陪著我。」青陽說道。


    「居士,前日貧道便說過,貧道不會在雍都城久留,貧道打算向北而行,走遍淮國每一座城池,看遍人間百態,最後歸隱山水間……」


    青陽看著他,厲聲問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喜歡我,對嗎?」


    「不瞞居士,其實貧道很喜歡居士這般灑脫恣意的性格,也很欣賞居士這般敢作敢當的膽氣,但不一樣,居士有居士的道,貧道亦有貧道該走的道。」


    「什麽你的道,我的道,我喜歡你,想讓你陪我,或者……我陪你也行。」


    「我答應你,隻要你跟我好,我再也不看其他男人,再也不碰他們,日後有了孩子,一個姓江,其餘的跟你姓。」青陽說道。


    小生有些不明白她為何這般堅持,算起來,兩人不過見過兩麵,因為這張臉嗎?


    「居士這般,所為的不過是貧道這張臉罷了,這世上還會有貧道更好看的人。」


    「不是。」


    「除了這張臉,貧道還有何處能比那些學識淵博的世家公子,更得居士喜歡的?」小生說的很實在,雖然他覺得自己很好,但也沒好到見兩麵就能迷住一個人。


    青陽被問住了,最開始她的確是因為若容的相貌才過來的,後來則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但真要說喜歡他什麽,除了臉,就剩下虛無縹緲的氣質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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