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想要將鐵球拉迴來,卻發現很難拉動,用大興語艱難地說道:「大興小子,力氣不錯。」


    「是還行。」小生盯著他,知道不能這樣下去,順著這個力道,從馬上躍過去,一腳踢向他。


    見他閃躲,小生將杆子轉了一圈,槍頭正好對準他的腿。


    這讓阿古拉沒了重心,從馬上摔了下去,小生趁勢想要追擊,卻沒想到阿古拉在地上更容易發力,這桿槍快要裂開了。


    「小子可以啊,就是你這武器不行,沒有了這杆,你還抵擋得了我的錘頭嗎?」


    這句話是犬戎語說的,雖然小生沒聽懂,卻能從他的表情中隱約明白一些意思。


    勢不容緩,小生用力地將槍頭插到泥地裏,快速沖向那個大漢。他插進去的槍頭,可不是那麽好拔的。


    阿古拉放棄鐵錘,想用雙手抵擋小生的攻勢,卻沒注意到小生從靴子上抽出了匕首,直接刺穿了他的心髒。


    「阿古拉!!」犬戎王喊道。


    那些犬戎士兵想要阻止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隻能奮力攻擊小生,希望能用他的鮮血,平息王的怒火。


    大興那邊也注意到了這樣的場景,鼓聲震天,鼓舞士兵拚殺。


    -


    看著犬戎士兵擁護著犬戎王離開,小生癱坐在戰場上,都是血,全都是殘肢斷臂……


    士兵們三三兩兩的背著受傷的戰友迴營,也有人來看小生,問他需不需要扶?


    「謝謝,你去幫其他人吧,我隻是沒力氣了。」


    「那你休息一下,這戰場要整好久呢。」


    小生踉踉蹌蹌站起來,看到那個犬戎大漢的屍體,阿古拉,是這個名字嗎?


    「小子,你看什麽呢?」一個老兵路過他身邊問道。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好見到阿古拉的屍體,說道:「這是你殺的吧?」


    「嗯。」小生低聲應道。


    「那就把他的頭砍下來,能報個軍功,還能再給你些好處。」那老兵說道,隨後塞給他一把刀。


    「我、我不想砍。」


    老兵已經往前走了一段了,聞言迴頭看他,臉上全是血汙,整個人有些呆,便說道:「那就不砍,隨你。」


    想想又有點可惜,說道:「不過人都死了,你砍不砍他,他也這樣了,小子,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這時候,小生聽到了馬鳴聲,低頭一看,發現了自己騎著的那匹黑馬,它倒在沙場上,小生把那些人挪開,發現馬肚子上有一個傷口,應該是被刀砍傷的。


    將傷藥抹在馬肚子上,小生看向其他受傷的士兵,開始幫著一起將他們搬迴營帳。


    一場仗,不是打贏就好了,受傷的士兵、死去的士兵、損毀的武器裝備都需要整理。


    小生也受傷了,不過他隻是手臂被刀砍了一下,包紮一下,也就讓他出來了。


    「小子,你過來,有任務交給你。」有一個人叫住小生,他就是專門來找他的。


    小生立馬走過去,站在他身前,看他的盔甲,應該是都尉。


    「你會騎馬?」


    「會。」


    「都衛府知府要派人去城外查看受傷的百姓,你帶著一隊人,去保護他們。」


    「我?」


    「嗯,他們是騎兵,現在就在門口,你到馬廄找匹馬去。」那位都尉交了一塊牌子給小生。


    「標下領命。」小生說道,隨後往另一邊馬廄走去。


    那位都尉看著小生遠去,這小子還真了不得,就是這心不夠硬。


    _


    一路上都是受傷士兵,這些在外麵的都是輕傷,受傷最嚴重的在大夫的營帳裏,戰爭如此殘酷。


    來到馬廄,小生見到了那匹黑馬,它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見到小生後,沖他叫了兩聲。


    輕輕摸了摸它的脖子,把牌子給養馬兵後,小生找了一匹狀態比較好的戰馬,騎上它跑出營帳。


    府城內的情況還好,百姓雖然收到驚嚇,但並沒有受傷,但越往南陽門走,受傷的守兵越多。


    南陽門的情況比北定門更加慘烈,城門被攻打過,城牆上有各種箭羽的痕跡。


    小生等在門口,心裏堵得慌,犬戎、大興這是一個死循環,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守護大興百姓。


    後麵的騎兵沒有說話,就算要被一個小子管,他們也沒有不服氣的,畢竟這小子的實力的確不錯,聽說他這次還殺了犬戎六王子,恐怕馬上就能升上去了。


    很快,府衙裏的人過來了,他們架著幾輛牛車,旁邊還跟著幾個人,手裏拿著紙筆名冊,不知道要去幹什麽。


    小生跟著他們走進一個村子,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眼眶發紅,無數男男女女倒在門口,身上的痕跡昭示著他們經歷過怎樣的暴行,孩童睜著眼睛,滿臉恐懼,他的表情就此定格……


    看著府衙裏的衙役熟門熟路的檢查屍體,試探唿吸,其中還有兩個大夫,治療還有唿吸的人,把人扶到牛車上。


    清點或者的人數,一個拿著紙筆的衙役清點死亡人數和活著的人數,劃去戶籍姓名。


    熟練到可怕!


    「為什麽不通知他們,讓他們去府城躲避?從北伐大軍駐紮在定北門起,應該叫城外的村人躲避才對。」小生顫著聲問道。


    「說了,但不是所有百姓都能在府城裏活下去的,府城裏沒有屋子住,帶著老人孩子又不放心,他們總想著犬戎可能不會來,等真來了,那就逃不掉了。」一個衙役說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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