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將軍不是懷化大將軍麾下的,而是在歸德大將軍麾下,手下有二軍,別小看那二軍,那可是騎兵,比一般軍團厲害。


    他不太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隻以為這個小兵想要出頭,他見這小兵的確有能力,打完後便想著幫他一把。


    「想要兵營幹淨一點。」


    「幹淨一點,這還不簡單…」最後他的尾音都變了,又問了一遍:「你說你想要什麽?」


    「迴定遠將軍,想要兵營幹淨整潔一點。」


    「……」


    這一天,北伐大軍是沉默的,沉默的打掃衛生,說實話,他們在家都沒這麽打掃過。


    「話說,那些新兵不是在懷化大將軍他們那兒嗎?怎麽我們也要打掃?」捏著鼻子,把角落裏發愁的襪子清理出來,這位小兵很是不解。


    「還不是我們將軍手癢,什麽也不問,直接跟人打起來了,最後還問他要什麽,這不,把我們也搭上了。」


    「其他軍隊也這樣?」


    「後來元帥知道了,覺得兵營的確有點髒,就讓所有士兵都清理一遍營帳,聽說那些新兵還要來檢查呢!」


    「知足吧,至少我們隻用清理營帳,那些進了新兵的營帳,可是將他們的毛都給颳了。」


    聞言,所有人對視一眼,悶聲打掃。


    -


    白大元帥看著前麵的小子,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說你,不是說低調行事嗎?一下子鬧出這麽大動靜,這是生怕別人沒記住你啊!」


    「祖父,是我想當然了,以為兵營隻是比家裏艱苦一點,吃我不在意,但真的太臭了,這樣住下去,對士兵們的身體也不好。」小生垂著腦袋,哪還有在校場上的意氣風發。


    「你想的沒錯,太髒了容易引起疫病,但你可以悄悄告訴我,現在一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你身上去了。」


    「祖父,這樣不好嗎?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矚目點就矚目點吧!」


    白大元帥看著他,到底年少,有出風頭的心思,就算現在不出,以後上了戰場後,也會出,這樣一想他的心情平靜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武力高超,但是打仗不是這麽迴事兒,我啊,寧願你在戰爭裏出風頭。」


    「你先迴去,好好當你的兵,在戰場上一定要根據命令來,明白嗎?」


    「迴元帥,標下明白。」


    小生從元帥營帳中出去了,一路上避著人,迴到自己的營帳。


    -


    如今小生在營帳裏的威望極高,見他進來,所有人都安靜了,沒辦法,這個人太狠,昨天居然一下子打敗了三十一個人,而且還不是普通士兵。


    曾馬隻恨自己當初瞎了眼,居然挑了這麽一個狠角色。


    「還算幹淨,今天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一起操練,就算犬戎不來,我們也要出擊了。」小生看了一圈,淡淡地點評了幾句。


    那些老兵聽到小生誇他們幹淨,心裏隱約有幾分高興,應了一聲,至於打仗,他們過來就是來打仗的。


    隻是躺在木板上,老兵們迴想自己剛剛的樣子……娘嘞,他們居然因為這個小子的誇獎而感到高興!?


    _


    一早,軍號聲在各個營地上響起,所有人跟隨在自己的校尉身後,進行一天的訓練。


    隨後分配任務,就算犬戎不來,他們也不是能混吃等死的,鍛鍊能占據一個士兵大多數時間,偶爾還要去外麵巡邏,閑暇之餘,督兵還會過來教他們識字。


    小生認識字,於是他成為了督兵的幫手。


    看著這群人艱難認字,明明這麽認真,卻還是隔三差五忘記一個字,小生無耐之餘,隻能幫著想辦法。


    記不住,那就抄,抄多了,總能記住的。


    一人給一根木棍,就在沙子上寫,這個辦法很簡單,士兵中喜歡識字的就這樣做的,隻是有些人當了縮頭烏龜。


    今天是小生所在的隊伍前往外圍巡邏,拿著軍刀,所有人都很警戒,畢竟誰也不知道犬戎什麽時候會過來。


    北境天氣嚴寒,入秋之後一日冷過一日,前幾天還能用冷水洗澡,現在一洗怕是要感冒了,再冷一點,等草場上再無鮮草,犬戎就會忍不住了。


    小生看著周圍泛黃的草,比起犬戎生活的草原,都衛府還算是南方呢,連都衛府周圍的草都這樣了,更北方,那般嚴寒的地方會怎麽樣?


    「老大,你看這草幹什麽?」史三問道。


    「草黃了,就說明犬戎族的牛羊要餓肚子了,會減膘。」


    「老大,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肉少了,冬日嚴寒,他們為了活過冬天,隻能來搶我們的,所以秋冬之時,犬戎的侵犯會特別多。」


    「早些年,先帝打的犬戎元氣大傷,都這樣了,他們每到冬天便會來侵犯大興。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犬戎的元氣恢復,今年恐怕有一場惡戰。」


    小生分析幹係,其餘人有些懵,這麽多年來,他們隻知道犬戎來犯,還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過來,從沒有人給他們講過這些。


    「你們也不要覺得犬戎可憐,活不下去不是搶奪他人口糧,殺害他們的藉口,不說他們不是大興百姓,就算是,也是盜匪,按律當斬。」


    「老大,說什麽我們也不會同情犬戎啊,能去憐憫犬戎,這人怕不是傻子吧?」史五笑著說,他自己每年都要餓肚子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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