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們知道這事,隻要出門,就會帶糕點迴來,說是他們愛吃,有的時候老夫人食慾不佳,他們還會特意出去買。」那丫鬟一股腦的把事情都說了。


    幹平帝眉頭皺起,問道:「大興朝的女子,連多吃幾塊糕點,都要被人說嗎?」


    「可不就是如此嘛,老夫人不介意背上貪吃的名聲,但夫人們就沒這麽豁達了。照老夫人的說法,那些人家就是在苛求她們,想要讓她變得跟她們一樣,她絕不如她們的願。」


    發現自己說多了,那丫鬟冷汗直流,想著迴去後怎麽請罪。


    幹平帝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想到宮裏的皇後妃子的言行,還真是這般,不如公主恣意。


    走到陶怡居,見到那個迎出來的婦人,幹平帝似乎又迴到了軍中。


    隻是他長大了,那個婦人也老了。


    「林姨不必多禮,這次出來的是阿越,並且那位。」幹平帝扶起定北侯老夫人。


    屋子裏的人見狀,差點嚇死,什麽人能讓老夫人請安行禮?


    見幹平帝說的真心,林夕月笑了笑,說道:「禮不可廢,如今都不同了。許久不見,阿越竟這般高了,快坐。」


    本來聽林夕月這麽說,幹平帝徐越心裏是有幾分難過的。之後聽到林姨自若的變換語氣,徐越嘴角高挑。


    「林姨每次都這麽說,除了長高,就沒其它的了?」


    「瘦了,阿越瘦了很多。」林夕月看著眼前的人,上次這麽近看他,好像是五年前了,她進了趟宮。


    幹平帝手一顫,說道:「每日大魚大肉吃著,竟還越吃越瘦,這身體,還真不知道叫人說什麽。」


    「這樣的身體,多少女子羨慕不來呢,想當初,我也想著,要是怎麽吃都不胖,該多好。」


    「林姨可是在說笑?」


    「這可不是玩笑話,你問問你女兒便知道了,大興以瘦為美,女子越柔弱越好,這話我雖不認,但卻是事實。」


    「既然不認,林姨,你怎還想吃不胖?」


    「這健康的瘦和柔弱的瘦,還是不一樣的,就像你,阿越,保重身體,比什麽都重要。」


    「林姨,我知道的。隻是一閉眼,我就想到還有許多未成之事,讓我無法安睡,久而久之,便這樣了。」


    說來好笑,這樣的話,他不敢跟皇後說,不敢跟太後說,卻在這裏說出來了。


    「阿越,去街上看看,看些好的,大興已經越來越好了。」林夕月沒有勸說他將事情丟下,反而讓他去大興的街市看看。


    兩人談了許久,最後才說到定北侯府的其他人,說的最多的還是小生。


    沒想到能從陛下口中探聽到小生的消息,林夕月知道小生的作為後,更是欣慰,孩子真的長大了。


    本來隻想跟林姨討教教養孩子的方法,沒想到將自己的煩心事吐了個光,幹平帝心中舒服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林姨還是老樣子,雖然因為身份的不同,禮節上有了改變,但性格還是這樣。


    對於那些說定北侯府沒規矩的人,幹平帝隻覺得好笑,沒規矩的定北侯府教養出來的子弟,可比那些大規矩下的子弟好。


    -


    另一邊,小生跟隨在督戰隊後麵,路上遇到村鎮了,他就進去換些糧食,偶爾藉助一晚。如此一個月,他們總算到了北境。


    邊陲之地,民風彪悍,不管男女,大多是堅強勇武之人,對於女子更為寬容,不像皇城那般拘束。


    小生牽著馬進入都衛府,這裏是和犬戎最近的一座城,常年遭受犬戎的侵襲。


    因為有犬戎的威脅,都衛府的縣城村落極少,而且都在都衛府的後麵。


    都衛府有兩個城門,一個北定門,一個南陽門。


    北定門常常被犬戎攻擊,歷經幾個朝代,城牆越來越長、越來越厚,使得犬戎需要花更多時間,才能繞到後麵去。


    不過城牆上麵有將士值守,不等犬戎靠近,就會被發現。


    長年累月的征戰,使得這裏的房屋極為簡陋,但卻也有熱鬧繁華之處,獨具風情。


    _


    白家在府城有一處院子,小生過去後,先休息了幾天,帶著驚雷去東麵的草場轉悠了一會兒,熟悉地形。


    騎在驚雷上,小生看著一望無際的草上,這樣的景色,是他從未見過的。


    驚雷也很高興,馬蹄下是泥土和草地,它可以盡情奔跑,沒有比這更舒服的事了。


    在外麵待了許久,小生迴去後,將驚雷交給老僕。


    「等我當上武騎尉,我就帶你上戰場,你想跟我上戰場嗎?他們都說戰場很恐怖的,你膽子這麽小,要不還是算了吧?」小生摸著驚雷的脖子,把它的馬鬃編成網狀。


    驚雷低鳴了一聲,用它的頭頂了頂小生,馬蹄輕踏,表達著它的迫不及待。


    「你想去?」小生看著它的眼睛,隨後說道:「好樣的,等我來接你。」


    和驚雷告別後,小生背著行囊離開了,他要去徵兵處參軍。


    -


    都衛府定北門外,大軍就駐紮在這裏,建立各種防護工事。而城門,是最後一道關卡,不到萬不得已,大軍是不會進去的。


    而徵兵處就在定北門,由兩個識字老兵管著,還有一個大夫,檢查身體用的,一些患了病的人,可不能進入兵營。


    「多大年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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