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站在此時男女任何一方的立場上,海瑟薇的說法和做法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蘇銳現在確實是有些太緊繃了,到了米國之後,壓根就沒閑著,接連大戰……從白天打到夜裏,從夜裏又戰到天亮。


    嗯,雖然這裏的“打”和“戰”的具體意義並不一樣。


    一直這樣緊繃著,精神狀態會出事的。


    海瑟薇的出現,以及她在某些方麵對蘇銳的“引導”,就讓這一切開始變得順理成章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海瑟薇帶著蘇銳做了一件可以省略一萬字描寫的事情。


    …………


    這兩個小時之後,蘇銳躺在床上,並沒有覺得身體被掏空,反而神采奕奕,好似消耗的精氣神兒已經重新迴到體內,整個人的狀態也更加飽滿了。


    而海瑟薇已經洗漱完畢,穿迴了她那一身緊身運動裝了。


    除了略顯淩亂的床單和偶爾掉落的幾根長發之外,這房間裏麵似乎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好了,我走了。”海瑟薇對蘇銳笑了一下:“我可不需要給你留下什麽深刻的印象,咱們呀,就是各取所需,你讓我找到了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愉悅,這就夠了。”


    對於這句話,蘇銳不知道該如何表態。


    海瑟薇說完,便離開了。


    不過,在關上門之後,她在心底輕輕地歎了一聲:“或許,隻有這樣,你才能記住我。”


    海瑟薇實際上遠沒有她表現得那麽瀟灑。也許,隻有采取這樣的方式,才能夠在蘇銳的心底多留下一點點的印象,才能夠把他的世界撬開一絲縫隙。


    有些女人,總是要讓自己變得更加懂事一些,更加獨立一些,讓自己不要變成男人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累贅。


    海瑟薇知道,自己進入蘇銳的世界實在是太晚了,對他更多的像是單方麵的崇拜,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對其他的姑娘完成“彎道超車”,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海瑟薇隻能選擇劍走偏鋒。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總歸,算是縮短了一些和你之間的距離。”海瑟薇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房間的大門,便轉身離開了。


    其實,她這句話有一點點的誤差……她對蘇銳,並不隻是縮短了一點距離,而是……


    …………


    此時的米國,仍舊沸沸揚揚。


    關於法耶特的事情,不僅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抗議活動從網絡上發展到了現實中,很多地方都舉行了遊行示威活動,人們無法接受他們的總統候選人是這樣的人渣,同樣,大家無法接受,在他們所理解的競選之中,竟然可以完成這樣的暗箱操作,這簡直是缺失人性的!


    很多人從法耶特的所作所為引申開去,開始懷疑米國的政體是不是有問題,甚至開始向米國當局進行抗議。


    這一下,把隔岸觀火的阿諾德總統也給卷進來了,他不得不發表公開演講,安撫民眾心情。


    然而,這種事情,一旦有了苗頭,那麽那些火苗便會迎風而漲,靠單一的手段,很難再將那些火焰撲滅了。


    有些民眾已經趁此機會開始鬧事了,一些奢侈品店遭到了搶劫,甚至還出現了不少縱火的案件。


    現在的事情,確實是挺讓阿諾德感到頭疼的。他必須要拿出一些可以給民眾們帶來信服力的做法,才能夠更好地安撫人心。


    “本來以為法耶特出事,對我們來說是個好事,沒想到……”幕僚們早已經開完了會,但是卻沒有形成有效的方案。


    阿諾德坐在辦公桌的後麵,喝了一大杯咖啡,看著幕僚們的討論結果,搖了搖頭,隨後說道:“算了,不用理會這些事情,我們應該更穩妥一點才是。”


    “但是,總不能放任眼前的情況一直發展下去啊,總統先生,這樣會危及我們當局的。”第一幕僚施塔爾特憂心忡忡。


    “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阿諾德看著第一幕僚,苦笑了一下:“現在民眾們確實是需要一個宣泄情感的出口,而法耶特出事的時間也恰到好處,相信過了這一段時間之後,民眾們心裏的怨憤就會慢慢地平息下來了。”


    “唉,希望吧。”施塔爾特對此好像並不是很有信心。


    “放寬心,隻要我們自己沒有任何問題,那麽無論外麵如何轟轟烈烈,都不會波及到這座總統府的。”阿諾德笑道:“施塔爾特,你想想,咱們在過去的這幾年裏,一起邁過了多少坎坷,這次的事情,和以往的驚險相比,真的不算什麽的。”


    總統先生看起來真的很淡定。


    施塔爾特並沒有因這句話而放寬心,他沉思了一會兒,隨後說道:“總統先生,我們不能放任這種情形繼續下去了,因為人性是不可控的,我們必須明確矛盾主體。”


    阿諾德的眉頭輕輕挑了一下:“明確矛盾主體?”


    “是的,我們必須要讓公民們明白,引發這次事情的,不是我們的總統府,更不是米國的政治體製。”施塔爾特開始展現他第一幕僚的風采了:“所以,我們必須采取一些方式,把矛盾往法耶特的身上引……不,確切地說,是要讓法耶特徹底成為能夠集中吸引火力的那個人。”


    阿諾德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好,你可以問問,關於這件事情,聯邦調查局那邊的進展如何了,如果法耶特還交代了其他的一些東西,那麽就可以立刻向社會公布出來。”


    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很明顯——無論在社會上引起多大的怒火,這樣的火焰終將由法耶特自己來承受。


    “另外,一定要控製抗議活動的激烈程度,縱火、焚燒、搶劫之類的,全部都要嚴加禁止。”阿諾德說道:“不能讓這次的事情,成為米國亂起來的開端。”


    “我去安排,總統您盡管放心。”施塔爾特站起身來,剛要離開,又想到了什麽,於是重新走了迴來,說道:“對了,總統先生,還有一件事情……現在,有不少民眾在遊行的時候,都舉著蘇銳的海報,把他奉為我們米國的英雄。”


    “哦?是嗎?”阿諾德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精彩了起來。


    施塔爾特找出了一張海報的照片……那是從一個視頻的截圖衍生而來,隻有蘇銳的背影,然而,他甚至都沒有露臉,卻已經成為了那些米國公民們打破黑暗的英雄了。


    施塔爾特也有點哭笑不得:“總統先生,咱們要不要在總統府宴請蘇銳?雖然他的身份比較敏感,但畢竟在掀翻法耶特的事情上,蘇銳是當仁不讓的首功。”


    “宴請蘇銳……”阿諾德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在這種風口浪尖上,不要做類似有爭議的事情,雖然我很欣賞這個小夥子,但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出現誤會,甚至會把事情的發展導向不可控的境地。”


    這種關頭,謹慎一些並沒有任何問題。


    施塔爾特點了點頭:“我去催一下聯邦調查局,希望他們對馬歇爾的調查也能推進的快一點。”


    阿諾德說道:“對馬歇爾不要逼得太猛了,畢竟,薩拉那邊的具體情況我們還不得而知。”


    薩拉究竟會怎麽站隊,哪怕以阿諾德的高度,都看不清楚。


    …………


    蘇銳看著手機上的新聞,也是哭笑不得。


    自己那背影,居然成為了米國人的英雄?難道他們對那照片裏的殘肢斷臂和滿地鮮血都視而不見了嗎?


    蘇銳現如今還是很難理解米國人的思維,尤其是他們對政治的理解,很多時候都顯得很……單純。


    就在這時候,蘇銳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林傲雪打來的。


    “傲雪,我上次傳給你的東西……”


    “已經有結果了。”林大小姐說道:“我們在歐洲的生命科學研究中心已經對此開了幾次討論會,應該有九成的把握。”


    九成把握。


    以林傲雪的性格,能夠給出這麽一個數字來,說明她的把握其實還挺大的。


    “這種手術……在米國都沒有成功的先例。”聽了林傲雪的話,蘇銳放心了不少,但還是追問了一句:“所以,咱們必康……”


    “也就是在這兩年,艾肯斯博士加入了之後,生命科學的另外一扇門才算真正的打開了,我們可以嚐試很多在以往所不可能嚐試的手術方式。”林傲雪說道:“你放心吧,我們會盡力的,而且,病人不會受到太大的痛苦。”


    也隻有在蘇銳的麵前,林大小姐才會說出這麽長的一句話。


    而且,現在看來,之前所給出的“九成”成功率,似乎還是林大小姐比較謙虛的說法。


    “傲雪,辛苦你了。”蘇銳很認真地說道。


    他知道,當自己在前線衝殺的時候,後方的很多人同樣也沒有閑著。


    “你在米國多加小心,新聞上……挺激烈的。”林傲雪終於提到這一茬了。


    之前不提,並不代表她不關心,相反,林大小姐一直在積極地思考一些對策,想著自己到底能夠從什麽角度幫到蘇銳,就像剛剛電話裏所說的那些內容,林傲雪表麵上好像挺輕鬆,可是,為了這個手術可以順利推進,她付出了極為巨大的努力,幾乎把亞洲和歐洲的頂尖醫療資源全部都動用上了。


    “你放心好了。”蘇銳笑了起來:“我現在都已經成為米國人的英雄了,事情接近全部解決,不會再有什麽危險了。”


    這話聽起來是挺讓人放寬心的。


    可是,也隻有蘇銳自己才知道,真正的危險,可能還沒開始。


    林傲雪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蘇銳的話聽進去。


    “傲雪,我稍後和病人見個麵,如果對方同意的話,我就讓她直接和必康的歐洲中心對接手術的事宜。”蘇銳說完,稍稍停頓了一下:“不過,這位病人現在可能挺焦頭爛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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