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悠然有事的話,蘇銳必然會遷怒整個鍾陽山,這是毫無疑問的。


    由於之前李雪真的提醒,再加上某些人性劣根性的存在,所以蘇銳相信,這種事情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鍾陽山的某些既得利益階層,為了自保,極有可能放棄悠然仙子。


    但是,做出這種事情的會不會是掌門人,這一點並不確定。


    陳暉此時正站在議事廳的門前,聽著蘇銳的聲音,一雙眼睛中流露出了思索之色。


    其實,很多選擇就擺在眼前,本來那麽光明的前途,如果把路越走越窄,終究是一件讓人覺得難過的事情。


    隨後,他眼中的思索,漸漸地變成了凜然。


    “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你不用介入太多。”陳暉對電話說著,這看似有些嘴硬。


    但實際上,蘇銳的這一通電話,已經給陳暉形成了足夠大的心理壓力了,這很明顯。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悠然仙子,終究是鍾陽山的悠然仙子,誰也不可能帶她走。”


    這句話,有可能是在蘇銳的壓力之下所說出來的,也有可能是陳暉的真實所想。


    蘇銳沉默了一下,把怒火壓了一壓:“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更堅定一些才好。”


    由於陳暉開的是免提,一旁的副掌門蔣鬆東情不自禁地一聲發出了冷笑:“嗬嗬,這鍾陽山都快姓蘇了。”


    這句話差點沒把蘇銳給氣炸。


    “說話的人是誰?”蘇銳問道!


    “我行的正站得直,我是鍾陽山的副掌門蔣鬆東!”蔣鬆東喊道,這個家夥甚至已經直接把手機給搶過去了。


    “蔣副掌門,如果你這樣說的話,那麽,你最好能對你所說過的那些話負責,等我到了鍾陽山,我希望你還能堅持現在的觀點!”


    說完,蘇銳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當然是可以負責的,我敢作,就敢當。”蔣鬆東吼道。


    然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他的這句話並不能夠被蘇銳所聽到。


    於是,這位副掌門的麵色變得更加陰霾了。


    “他算什麽?不過是和悠然仙子關係好而已!在這裏,我說話,遠比他更管用!”蔣鬆東氣的罵道:“他蘇銳又算是什麽東西?這是要功高震主嗎?”


    功高震主?


    這個蔣鬆東徹底的把自己擺錯了位置,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當然,如果蘇銳聽到蔣鬆東說出這句話的話,應該並不會感覺到寒心,畢竟他現在的腦海裏麵已經滿是怒火了。


    對於這些有了一點小權力,就開始認不清自己的江湖人士,蘇銳真的沒有必要客氣。


    自大,終究會付出代價。


    至於陳暉,他站在一旁,似乎是有些不太舒服,眉頭輕輕皺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掌門,不要理會這個人!這個家夥和李悠然都是一夥的!”蔣鬆東看到陳暉的神情不太對,便湊過來說道。


    這種時候,他生怕陳暉會產生動搖。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蔣鬆東眯了眯眼睛,一縷縷危險的光芒從他的眼底泄露而出。


    也許,這些危險的光芒,已經把他心底那些不可告人的念頭,給放大到了極致。


    “這可真是有意思,一個不是鍾陽山的人,竟然敢管到鍾陽山掌門人的頭上來了。”蔣鬆東想著這一切,眼珠一轉,神情之上露出了狠辣的意味:“掌門,這次,蘇銳確定會來,對嗎?”


    陳暉負手而立,淡淡點頭:“確實,他會過來。”


    隨後,他又搖了搖頭。


    蔣鬆東附耳過來,同時做了一個用刀切的動作:“要不,咱們這一次,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徹底永絕後患……”


    永絕後患?


    陳暉扭頭看了蔣鬆東一眼,輕輕的歎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這種時候,不否認,是不是就已經代表著認可了?


    至少,在蔣鬆東看來,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也可能是陳暉轉念了。


    “掌門,那這件事情……是不是我來具體操作就好?”蔣鬆東問道。


    也許,為了這一刻,他已經準備很久了,而這……正好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契機。


    陳暉深深地看了蔣鬆東一眼:“有些事情,可能和你表麵上看到的並不一樣。”


    這句話也許是在提醒著副掌門,也許是在提醒著他自己。


    像是暗示,也像是敲打。


    至於陳暉內心深處究竟是什麽想法,沒有人知道。


    “不,我所看到的,都是我可以控製的。”蔣鬆東又說道,說這話的時候,這位副掌門顯得自信滿滿:“掌門盡請放心便是。”


    “稟告掌門,斷頭吳泉快上來了,還差兩道門,三百多個台階!”這時候,一名弟子跑上來,氣喘籲籲地說道。


    聞言,很多人的心中頓時一緊!


    此時,議事廳的周圍,已經站了近千號人,密密麻麻的,不僅鍾陽山的高層戰力來到了這裏,就連那些得到了消息的普通弟子們,也已經紛紛趕到了!


    隻可惜,這人數雖然明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可是,一個吳泉,就有可能壓的他們整個鍾陽山不戰而降!


    這可絕對是男人之恥!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人看不過去,刻意地把消息給散播了出去,鍾陽山要主動交出悠然仙子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那些普通弟子們的耳中。


    也許是由於李悠然所在的山峰有些遠,因此她還沒有出現在這裏。


    對於鍾陽山的絕大多數人而言,李悠然才是這裏的主心骨。


    但是,此時,他們的心情是矛盾的。


    這些弟子們既盼著李悠然出現,又害怕她出現。


    畢竟,那個血腥殘暴的吳泉,已經放言要當著鍾陽山所有人的麵玷汙悠然仙子的!


    於是,竊竊私語便是免不了的了。


    “都散開!”副掌門蔣鬆東聽到了一些議論,吼了一聲:“把議事廳廣場留給門派高層,你們這樣聚眾,成何體統!”


    這樣發火,似乎表明他的心境有些焦躁。


    聽到蔣鬆東的這句話,那些弟子們便開始自覺地朝著兩側山峰上站去了,但是這並不能減輕他們的擔憂。


    門派的那些長老們,真的能打過暴虐的吳泉嗎?


    那冰清玉潔的悠然仙子,又會是吳泉的對手嗎?


    三分鍾後。


    吳泉邁過了最後一道台階,出現在了鍾陽山的廣場上。


    說是廣場,其實也不過是議事廳前麵的一片平坦空地而已,麵積頂多一個足球場大小。


    “我來了,呦嗬,這陣仗可真是夠大的。”吳泉見狀,嘲諷的冷笑道。


    隻是,在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八個手下了。


    也許,他們是從別的道路攀上鍾陽山,在此地會和的。


    看來,這鍾陽山弟子們的防禦意識和防禦體係實在是太差了,可能早就已經四處漏風了。鍾陽山常年處於安逸的川中江湖,少了太多爭鬥的經驗了,況且,陳暉上任也不過一年而已,很多細節都還沒有掌控住。


    這八個手下,皆是手持長刀,他們的臉被黑布包裹起來,隻剩下眼睛暴露在外,但饒是如此,人們也仍舊能夠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暴虐的意味。


    這些人絕對是吳泉的親傳弟子,連身上的氣息都如此之像!


    “我帶著我的八個徒弟,前來接走悠然仙子。”吳泉冷笑著說道。


    “吳泉,這裏是鍾陽山,不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陳暉上前一步,怒斥道:“你既然有膽子來,就不要迴去了!”


    吳泉斜眼看著陳暉:“你又是誰?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我是鍾陽山的現任掌門,陳暉!”陳暉高聲說道。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些許淩厲的氣息。


    “不好意思,這偌大的鍾陽山,我隻知道悠然仙子,不知道還有個掌門。”吳泉冷笑道,話語之中滿滿都是嘲諷的意味。


    聽了這句話,陳暉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神情波動,冷聲說道:“你聽沒聽過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殺了鍾陽山的人!你這是在與鍾陽山為敵!”


    “對啊,我就是在與鍾陽山為敵,你又能奈我何?”吳泉嗬嗬笑著,而他旁邊的那八個手下,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種笑聲極為的刺耳,讓每個在場的鍾陽山弟子們都覺得很憤怒。


    “我看你這嘴上沒毛的家夥說了也不算,這樣吧。”吳泉冷笑著,說道:“隻要交出李悠然,我就不再殺鍾陽山任何一人,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停頓了一下,他說道:“畢竟,把你們整座山全部屠光,也是需要花費不少體力的,我懶得幹這種出力不討好的蠢事,所以,大家都做個聰明人吧,好不好?”


    這個家夥竟然用了一股很溫柔的語氣在講話。


    然而,這講話的內容,卻讓人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把整座鍾陽山給屠光?


    不得不說,這個吳泉絕對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陳暉深深的看了看這斷頭吳泉,隨後扭頭對蔣鬆東說道:“師叔祖還沒來嗎?”


    “還沒有。”蔣鬆東以為陳暉是要催促李悠然快點起來,他的麵色陰沉無比:“這個女人把整個鍾陽山給拖入了險境之中,自己卻躲起來不露麵,真是氣死我也!”


    “外敵當前,你的話語還需要仔細斟酌一下。”陳暉淡淡說道。


    蔣鬆東似乎是有點意外,他沒想到,一直順著自己說話的掌門,怎麽忽然間開始敲打起他來了?


    看到斷頭吳泉如此之囂張,鍾陽山的弟子們都快氣炸了,然而,高層不讓動手,他們就隻能等著。


    這些弟子們的心中都很是有些不解——斷頭吳泉一方一共才幾個人啊,憑什麽就能把他們給壓製到這種地步?


    就算是堆人數,也能把這幾個人全部給壓死啊!


    然而,在還沒弄清楚敵人究竟有多少後手的時候,並不能去堆人數,這樣隻會白白給敵人送人頭。


    終於有個長老氣不過,直接飛身而出,長劍揮起:“吳泉,我來戰你!這裏是鍾陽山,不是你放肆撒野的地方!”


    蔣鬆東的麵色頓時變得更加陰沉了起來:“宋長老,我和掌門讓你動手了嗎?”


    陳暉看了看蔣鬆東,沒吭聲。


    然而,血衝腦門的宋長老根本管不了這麽多了,他現在恨不得把斷頭吳泉給碎屍萬段!


    蔣鬆東不要臉,但是,他要!


    然而,看著這個宋長老衝過來,吳泉並沒有動手,反而笑吟吟的負手而立,隻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他身旁的八個弟子忽然間動了起來。


    八個人一起上!


    當那個宋長老殺至吳泉跟前的時候,八把長刀驟然間揮出,就像是組成了一片刀網,直接把那個宋長老給籠罩在內了!


    以一敵八!


    哪怕宋長老的實力要在這八個人之上,可是,這可是被吳泉精心調教十幾年的弟子,彼此之間配合默契無比,讓宋長老十分吃力,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的機會!


    他這才剛剛陷入刀網,身上就已經多了四五道傷口了!


    這八個人,全部學到了斷頭吳泉的精髓,招式狠辣無比,幾乎全是奔著要害去的!


    估計平日裏這些人的雙手上可沒少沾人命!


    宋長老能夠憑借功力護住自己的幾處要害,但是無論如何都擋不住的那麽多的刀光!


    十秒鍾過去了,十幾道刀口已經在他的前胸和後背上出現了,鮮血霎時間染紅了衣袍,看起來觸目驚心!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有這麽多敵人!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吳泉開口了。


    他的眼睛裏麵帶著一抹殘忍的笑容。


    此時不過打了二十秒左右,就讓這個宋長老渾身是血的跪倒在地了。


    嗯,他的小腿肌肉已經被削斷了,斷裂的肌腱必須要進行手術,暫時是不可能站得起來了。


    整個鍾陽山,寂靜無聲。


    那些弟子們恨的牙癢癢。


    蔣鬆東看著陳暉,似乎是在等著他做決定。


    陳暉攥著拳頭,指節已經發白,他的眼睛裏麵似乎已經多了不少血絲。


    “和我作對,這就是你的下場。”吳泉走過來,站在宋長老的麵前,笑容越發殘忍,一邊笑著,一邊緩緩拔出長刀。


    “這位年輕掌門,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就把他給殺了。”吳泉咧嘴一笑:“用我最喜歡的殺人方式。”


    最喜歡的方式是什麽?


    當然是斷頭了!


    當著鍾陽山眾人的麵,竟然要把他們的長老給斬首了?


    如此巨大的羞辱!


    這種時候,但凡還有一點點的血性,都不可能忍得住這種恥辱,這是用盡畢生時間都洗刷不掉的!


    所有人都在等著陳暉的動作。


    然而,這時候,蔣鬆東副掌門看了看站在廣場上的門派高層,搶先說道:“宋明涵長老不聽掌門號令,落此下場,乃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這世界上還能有比這更加讓人憤怒的評價嗎?


    宋長老明明是為了門派而出手,結果到了蔣鬆東的嘴裏麵,卻說是咎由自取!


    這家夥真的是站在自己門派這一邊的嗎?這真的不是吳泉等人埋在鍾陽山裏的內奸嗎?


    你就算為他戰死了,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憐憫,頂多是說一句——死得其所!


    在場的那些普通弟子們,一個個都覺得無比心寒!


    陳暉看了一眼蔣鬆東,眼睛裏麵的殺機一閃而逝。


    “你給我閉嘴。”陳暉說道。


    他的嗓音之中似乎壓抑著憤怒。


    “哈哈哈,沒想到鍾陽山竟然如此配合,真的讓我很開心啊,有前途,你這個家夥有前途,我看啊,你完全有資格當掌門!”吳泉哈哈大笑,無比刺耳。


    很多有血性的鍾陽山弟子們,不禁覺得羞憤欲死,他們看向蔣鬆東的眼睛裏麵也充滿了怒火!


    “那好,既然你們一直這樣的話,我也就不拖延了,畢竟,今天殺人還沒殺夠呢。”


    吳泉嘿嘿一笑,手中的長刀已經舉了起來。


    “你放開他,我來和你打。”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是掌門陳暉的聲音。


    他並沒有光說不做,而是直接抄起一把劍,大步走向前來!


    很多人都意外了!


    那些鍾陽山弟子們也都沒想到,他們的掌門竟然如此有種!


    難道說,曾經那個敢於對抗葛立江的倔強少年又迴來了嗎?


    或者,那個青年其實從來沒有離開過?


    可是,有種歸有種,血性歸血性,陳暉是不可能是吳泉的對手的!


    後者素來以殘暴出名,在江湖上也算是有數的高手了,在這種情況下,陳暉要和他硬碰硬?


    畢竟,幾乎在所有人的印象裏麵,陳暉的實力雖然在年輕一輩中還算可以,可放在那些比他大很多歲的老一輩之中,就會有些不夠看了。


    陳暉忽然站出來,讓副掌門蔣鬆東感覺到非常的意外。


    這好像和他最初的預設並不相符。


    不過,一想到後者剛剛斥責自己的那句話,蔣鬆東的眼神開始變得陰沉了一些。


    盯著陳暉的背影,這位副掌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蔣鬆東在成為副掌門之前,是鍾陽山裏最年輕的長老,可是,陳暉還要比他年輕許多。


    如果陳暉一直呆在掌門之位上的話,那麽蔣鬆東這個副掌門前麵的“副”字,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拿掉了。


    因此,看到陳暉忽然一反常態的站出來,一瞬間閃過無數心思的蔣鬆東並沒有任何的阻攔。


    不僅蔣鬆東沒有出聲,之前在議事廳裏的好幾個高層同樣沒有講話。


    而之前,他們都是附和著蔣鬆東,不停地說著李悠然的壞話。


    “掌門,你不能站出來!”宋明涵長老單膝跪地,見狀,悲憤的吼道:“你是我們的掌門,你是最後一道防線!你如果出事了,鍾陽山就……”


    他確實是站在鍾陽山的整體立場上來考慮問題的,哪怕身受重傷,麵臨著被砍掉腦袋的風險,也沒有退縮。


    其實,雙方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陳暉隻是邁了幾步,就已經走到了和吳泉相隔三米的位置了。


    看著此景,鍾陽山弟子們紛紛熱血衝上腦門,忍不住的要揮著武器衝過來!


    然而,陳暉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出現,他的左手猛然抬了起來。


    這是示意所有人安靜的意思。


    按理說,陳暉真的不應該主動站出來,畢竟他作為掌門,如果敗了,鍾陽山可能就會大亂套了。


    “宋長老,你放心,鍾陽山還有很多人,我可以敗,師叔祖不會敗。”陳暉說道:“我並不是最後一道防線,師叔祖才是。”


    師叔祖才是。


    陳暉的這句話聲音比較低,隻有吳泉和宋長老幾人才能夠聽見。


    看著渾身是血的宋明涵長老,陳暉的眼睛裏麵閃過了一絲不忍之色。


    鍾陽山處於安逸的川中江湖,已經有太久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風浪了。


    隨後,陳暉看向了吳泉,淡淡說道:“別管我年紀多大,能力如何,可我如果讓你當著鍾陽山眾弟子的麵,把宋明涵長老給殺了,那麽,我這個掌門,完全可以自裁謝罪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凜然的味道來!


    “哦?是嗎?你這樣做,讓我很開心啊。”吳泉陰險的笑了笑:“我如果直接把你這個掌門給殺掉的話,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變得很簡單了。”


    不過,在說這句話的之後,吳泉還往後麵看了一眼。


    怎麽血仙子和朱啟亮還沒過來?


    吳泉雖然張狂,但並不是無腦之輩,畢竟江湖盛傳李悠然身手極強,如果有血仙子和朱啟亮的幫忙,自己拿下李悠然的概率會更大一些。


    陳暉看著吳泉,冷聲說道:“鍾陽山,陳暉,想領教一下江湖世界劊子手的實力!”


    江湖世界劊子手!


    這其實是很多人對吳泉的印象!


    “哈哈,好,這個名頭,我可是很久都沒有聽到過了!”吳泉舉起自己的長刀:“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把這個宋長老給殺了!”


    然而,就在吳泉把長刀舉起來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聲槍響,驚飛了無數棲息山林的飛鳥!


    吳泉的心中泛起了一股危險的感覺,陡然往旁邊一躍!


    一發子彈淩空飛來,把吳泉身邊的一名弟子給當場爆頭!


    那紅白之物,濺射的周圍到處都是!仿若是下了一場血雨!


    狙擊槍!


    趁此機會,陳暉猛然抓住了渾身是血的宋明涵長老,隨後迅速後退!


    ——————


    ps:兩章連一起發了,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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