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芸脖子上,幾處紅點微鼓,像泡狀一樣,看得讓人難受。


    她悲傷神色地迎向容波的視線,唿吸一猝一猝的,滿臉潮紅的不正常:“不滿差頭,知芸全身上下皆有。”


    南知芸馬上撩開衣袖,褲腿,纖瘦四肢上的微黃肌膚,星星點點的紅痘遍布。


    十分怵目。


    “好癢,好癢……”南知芸忍不住拿手摳抓,抓破肌膚都不停歇。


    容波頓時整個人酒醒,沒了漣漪的心思,怒將人推下床,自己也從床上彈開。


    他俯身看像喘鳴的南知芸,陰沉又慍怒道:“你這是什麽病?”


    “知芸小時隨母親迴鄉,恰遇村裏發生瘟症,都似知芸這般長紅,最後潰爛而死,村裏因為這……去了不少人。”


    “知芸雖然大難不死,卻一直身染此病,總不見好。”


    聞言,容波眼睛瞪得大大,震怒地五官猙獰成一團,平日,他最忌諱這些個了。


    “你,你怎麽有病也被南瑜芳送來!”他聲厲如雷,眼裏的怒火不可遏製。


    南知芸半躺在地,耷拉頭,一抽一抽地直哭。


    “出去,給我滾出去!”


    “是,差爺。”


    她抬頭,就這麽一會兒功夫,麵上也結出瘮人的紅皰,容波眼見著心煩。


    女人掩麵哭啼,跌跌撞撞地退出去。


    容波雙目猩紅,拳頭緊握,好你個南瑜芳,什麽人都往我屋裏送,我看是對你太好,蹬鼻子上臉了!


    這廂,南瑜芳還高興地等著容波,一夜春宵,芙蓉帳暖,事盡不說答謝,起碼也是更為器重她。


    那些豪門顯貴的女人,為了鞏固自身地位,不也是為夫君獻上美妾,甚至親妹嗎?她這也算不得什麽。


    心裏總歸有些吃味,可想想容波在那方麵情緒不定,是要在折磨人的,特別是新人,先前她就吃了不少苦頭,現在也該換換人了!


    南瑜芳揚起一抹笑,還有什麽比拉人一同下水,受盡她受盡的痛苦,要來的快樂?


    然而等了沒多久,南瑜芳就被官差叫去容波的房裏。


    “這麽快就完事了?”


    她暗暗嘀咕,腳下風風火火。


    莫不是南知芸青澀無趣,容波不好,男人又想起了她的好,讓她前去相會的吧?


    這麽說來,還有些離不開她了呢。


    南瑜芳拿手整理了自己的發髻,歡喜地進了屋,剛一到,一個晃影飛來,猝不及防砸在她腳下。


    “啊!”南瑜芳臉麵失色地躲腳,看著地上砸的粉碎的茶杯,嚇得夠嗆。


    地上映出一道人影,除此,還有安寢用的涼席、薄被都鋪散在地,再一看,木床上也是空的?


    這可是,在她和容波相處間都沒有過的事。


    莫不是那小蹄子沒伺候好,把菩薩得罪?


    那好,以後就讓官差治治她,南瑜芳還不當迴事,她嗲聲地賣弄風騷道:“容爺,您這是?”


    還想用自己的溫柔小意安撫爺的噪意,顯得她本事大。


    猛然間,頭發被人抓住。


    南瑜芳頭一偏,被迫對視上容波扭曲發作的臉,以及陰鷙的目光。


    南瑜芳從那目光裏,讀出了狂怒。


    “容爺……”


    容波獰笑,聲音裏混著磨牙聲:“你做的好事!還怎麽了。”


    一巴掌毫不留情扇過去,打的南瑜芳措手不及,旋身倒下。


    “你竟敢,你竟敢把染了瘟病的女人往我床上送。”


    容波一指指她,滿臉盛怒,


    南瑜芳捧著痛臉,委屈說:“差爺,瑜芳怎麽敢,莫不是那小蹄子裝的吧。”


    容波更是兇怒,帶了五分力的一腳踹去:“你當我是瞎的?真假辨認不出?”


    “她全身冒紅痘,人她娘的都快咽氣了,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


    南瑜芳這才知道,南知芸曾迴鄉染了病,她確實聽說過,南知芸從鄉裏迴來,水土不服,病過一場。


    那慘狀被容波描述的甚是恐怖,她氣唿唿地找到南知芸。


    一發現南知芸還是真這樣,嚴重的像要死去,一點也沒往過敏那方麵聯想的南瑜芳,看了都覺得可怕。


    “晦氣,真是福薄的東西。”


    “呸,氣死我了!”


    南瑜芳抬手就想打去,又怕染病生生止住了手,終是不敢碰她。


    南知芸難受的滿頭大汗,這一晚,隻有娘艱難地守在她身邊。


    衛楚玉拿給她一些藥粉,叫她事成之後服用,然而南知芸忍住了,把那些藥藏好。


    之後,她都一直生著病,有機會就在女犯麵前亮出病狀,終於,所有人都知道她得了瘟病,別說官差,犯人都怕碰觸她。


    南知芸不受待見了,當然,也就沒人來打她主意了。


    不受待見的人除了她,便是南瑜芳了。


    自從送了南知芸不成,觸了容波黴頭,她便熱臉貼冷屁股,迴迴在容波那裏受冷。


    南瑜芳氣得跺腳,想拿南知芸泄氣,可沒了容波的偏愛,她在官差麵前的地位也每況愈下,便也沒那般特殊了。


    特別是,最近容波身邊,跟著的都是那個叫榮美的女人,也是那日她大搞篝火,第一個願意出來伺候的。


    這女人犯事前,就以皮肉為生,比南瑜芳更是放的下臉麵,她不止跟容波,甚至和好些個官差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相比之下,對於頭兒都不搭理的南瑜芳,官差們更是不稀罕。


    南瑜芳之所以能不被賞出去,就是當初她對容波說過:“爺可以看不起妾身,家,但爺可不能輕視自己。”


    “若是人人都能踐踏瑜芳,瑜芳再來陪爺,那爺算什麽呢?”


    也許是這一條說動了容波,容波還真沒把她賞給其他官差玩樂,她自己也絞盡腦汁地侍奉他。


    可現下,她的處境卻愈發劣勢。


    榮美不知怎麽的,也能討到脂粉開始扮美,南瑜芳發現自己忙活一場竟是為她人做嫁衣,氣得胸口炸。


    “榮美人,她又過去了。”


    不經意間,衛楚玉向榮美泄露南瑜芳的行蹤。


    榮美了然之色,給她拋了個媚眼,扭著腰肢去了。


    榮美走去,就和想往容波身邊蹭的南瑜芳掐架:“來這兒轉什麽,容爺搭理你嗎?沒臉沒皮!”


    南瑜芳覺得,被誰罵都不能被一個娼妓罵,那她混的也太不是了。


    “你是什麽貨色,也敢說老娘!”她也罵迴去。


    兩人頓變烏眼雞,一言不合打起來。


    “楚玉,看什麽呢,瞧把你樂的?”程氏走來說。


    衛楚玉兩眼望前:“鬥雞大賽。”


    噗,程氏捂住自己的嘴。


    南瑜芳和人打架,掐人撕扯拉頭發,她也瞧見了。


    如果不是端著大嫂的身份,她能笑的更過是怎麽迴事?


    蘇妍寧看到都不好意思上前,畢竟跟一個娼妓拉扯,太跌身份,眼睜睜看著娘被吃幾家飯的榮美,打的慘敗。


    “啊——你個爛貨。”


    “滾你娘的賤骨頭!”


    幾乎是兩個打的像瘋婆子的幹架結束,蘇妍寧才敢撲上去,娘前娘後的關心。


    “寧兒,你怎麽都不幫娘?”南瑜芳臉上掛彩,頭上雞窩,傷心委屈。


    “娘,我怎麽剛走一會兒,你就跟她打起來,要是我看到一定會上前幫忙的……”


    嗬,塑料母女情。


    不得不說,這些天南瑜芳受冷,衛楚玉在背後使了些力。


    眼見南瑜芳越活越迴去,為了一個差頭和娼妓爭來爭去,比她末日無聊看的霸總和廠長小說還不如呢。


    取名,叫差頭爭霸賽?


    噗,衛楚玉捂嘴樂。


    一文錢難倒的也不止英雄漢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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