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丁白得到應允,低首進屋,床下,一雙女人的繡鞋落入他的視線。


    他微微上瞄,就見床上的南瑜芳捂著被子,滿臉漾著媚意。


    雖沒活色生香的畫麵,卻有活色生香的氛圍。


    丁白收迴視線,心裏暗罵了一聲騷娘們。


    沒想到啊,這先前高高在上的貴婦人,就是落難也瞧都不瞧他們這些官差,現如今,卻像娼女一樣主動諂媚的把自己送上床。


    還真是賤!


    不過,要是他能嚐一嚐這滋味就好了,這可是異姓郡王的親姑姑啊,隻歎頭兒還用的上,賞也是賞給是其他兄弟,也不會是他……


    遺憾的心思也是轉瞬即逝,容波挺背坐上桌,丁白便遞上一張理好的清單,讓其過目。


    “若是有什麽不妥,還請頭兒示下。”


    容波說:“明日那些犯人要買什麽,你就登一下。”


    至於能買什麽不能買什麽,自是清楚的丁白點點頭。


    咦,犯人也能買?


    偷聽到的衛楚玉神色思慮,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可以添東西了?可聽意思,是代買,本人不能去,遺憾呀。


    容波像是按例交代了幾句,然後給丁白了個期限:“我允許你下午之前迴來。多的,別耽誤時間。”


    “好的,頭兒。”丁白搓手,聲音裏有些亢奮。


    下午?那時間給的挺多了,衛楚玉微微挑眉想。


    沒什麽事,丁白退了出去。


    人剛一走,屋子裏就透出了南瑜芳大娘風韻的嬌媚聲:“容爺~”


    一聽采買,還是犯人也能參與,南瑜芳激動地從床上坐起,身上的被子滑塌。


    她雖沒有錢銀,但她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還請爺,讓他們給瑜芳帶些衣裳,頭麵,鞋子,脂粉……”


    這時的衛楚玉躡手躡腳的迴到他們房外,將聲音聽了個清楚。


    呀,南姑姑這是要讓容波養她養上癮了,負擔她所有?


    隻聽南瑜芳還沒在男人不耐前,就急切的解釋說:“容爺,你放心,瑜芳可不是為了自己,隻是想每次來時,好好裝扮給爺看。”


    容波說:“犯人可不允許。”


    “差爺,可人家是庶人呢。”


    男人略一沉吟,兩人同時放聲笑出。


    “也是,這可對你們沒有要求。”


    接下來,又是兩人歡愉的倒床聲。


    怪不得呢,這些天容波養著她們母女,就南瑜芳那傷勢,鐵定額外還給了藥,南姑姑這是抓住其他女犯沒有的“優勢”呢。


    自己若是不來探一探,還真是不知道。


    她倒是要重新評估一下南瑜芳對於容波的可用性了。


    後麵的事,衛楚玉自然是沒興趣駐足。


    她悄無聲息的離開,還沒出走道,就傳來某人大大幾聲似撒嬌,又似嗔怨的話語。


    “爺,這一次采買,你可不能允許南家人有份。”


    “不管是大房、三房、四房,他們任何人,你都別允許下頭人給他們幫買!”


    容波打趣:“喲,你就是心量小。”


    “行不行啊,爺?誰叫他們拋棄了瑜芳?唯有爺您待妾身好,朝廷不也看南家不順眼麽?”


    “好,那就應你。”


    “那就好,您可千萬不能讓南家人有份哦,明日人家好好來伺候你。”


    衛楚玉心裏一陣惡寒,這南瑜芳是強調了又強調,生怕南家人參與,連她親弟和老娘都不許。


    好你個南瑜芳。本來人不去就打了折扣,現在徹底不讓買。


    不得不誇她一句最毒婦人心!


    衛楚玉活用隱藏技能,不讓人發現的溜走。


    也就是說,明日隊伍大半的時間會留在客棧,這利好消息,何不她也逛逛?


    她還沒正經的逛過古代的繁鬧街市,這玉安鎮可是個重鎮呢。


    於是衛楚玉腦裏計劃著,若無其事地迴到簡陋的大通鋪。


    南芝澤趁暗,剛剛給南芝赫擦洗完。


    衛楚玉看到南芝赫身上的傷口,這幾日倒是沒時不時滲血流膿了,慢慢的在結痂了,南芝赫也沒再出現發燒昏迷的狀況。


    可惜獄裏的人狠,南芝澤傷到了了筋骨,要好也不是那麽容易。


    她歎了口氣,她看向此時靠在窗戶邊的程氏,正安靜的縫製鞋底,南芝雪則陪著她。


    這些天徒步不僅廢腳,也是廢鞋,說是縫製,也不過把磨的快沒有底子的鞋,拆了補新鞋上增厚保護。


    可是等到下雨,他們就沒有替換的鞋子了。


    不止是他們,多的是鞋子壞掉,甚至穿草鞋或光腳的,也有的衣裳破損的,頭發散亂,蓬頭垢麵,也是該添些必須的東西了。


    晚飯是她和別人在後廚合買的肉,用醬油做成炒肉絲,點客棧的大桶米飯弄成蓋澆飯給每人吃,再配上幹果,算是飽腹。


    因為沒作料,不,是他們住的低廉客棧作料少,明麵上衛楚玉一直以來都是做的甜食或餅子,就是她偶爾能從空間裏偷吃,在外也是膩味了。


    她偷偷的留了飯,再加入空間保鮮狀態還是熱的米飯,混了碎菜,捏成紮實的飯團,找到沈翠花。


    沈翠花這些天被衛楚玉投喂的挺好,就是老擔心。


    “楚玉啊,這蠱蟲平時真的不會傷害我的身體,鑽我的肉?”


    “我是不是要隔段時間服些壓製的藥啊?”


    沈翠花惜命惜的過度反應。


    衛楚玉再次強調:“倒是不用。”


    “真的哈?”沈翠花輕拍自己的大肚子,“好像這些天我是沒感覺什麽不舒服。”


    嗯?衛楚玉眼皮撐開。


    她張開五指,放在沈翠花肚子前,欠欠的說:“是不是覺得你感受不到,那就讓你感受一下?”


    “不、不,不要。”沈翠花忙搖頭,擔驚的很,她可不喜歡蟲子在自己肚子裏搗亂。


    衛楚玉虛了虛眼,就怕久而久之沈翠花淡化,健忘了蠱毒,以為它啥作用不起,以致懶怠,不服,歪心思冒頭。


    她要的就是沈翠花隨時處於受怕驚覺中。


    衛楚玉讓她的大頭靠過來,細細說事。


    沈翠花眼神一亮一亮的,她不知道衛楚玉要幹嘛,但自己鐵定能得好吃的……


    次日天不見亮,官差破天荒的沒有趕著眾人上路,而是通知到各屋,想要叫官差代買什麽的,去交錢銀登記。


    這下,一直以來壓抑的犯人們,少有的高興起來,他們有的缺衣少鞋,有的生瘡害病,有的沒菜沒鍋,還有的要換鍋。


    南家大房這裏,眾人商量後,由南芝澤將官差借來的紙筆,寫下,同時按官差的要求交付銀兩。


    “差爺,這是我們的。”


    官差兩手直接接過銀兩,沒有拒絕,甚至都沒說什麽。


    衛楚玉看著,手指輕彈下巴,南瑜芳不是讓容波別允許下頭人,接受南家人的嗎?


    難道是因為,既然是賺錢的買賣,就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她不經意瞄過,在一旁凳子上閑坐的南瑜芳,隻見她不焦急也不阻攔,反而有些饒有興味的看著。


    旁支的南家人也是條條梳理,他們做飯是用的陶鍋,如今能買了,自然要買不易摔壞的銅鐵鍋,許多生活用的物什也少不了,藥更是不能少。


    最後是四房老爺和夫人一起報給的官差。


    “官爺,您收好。”


    “就辛苦官爺你們了。”


    “知道就好。”


    當然,東西不是白帶,要收抽厚厚的跑路費,可如果不買,人們隻會沒東西憋的更寸步難行。


    衛楚玉在周圍人散去時,並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迴頭看到,在南家人都離開後,南瑜芳走到到那登記的官差身邊,指頭按在紙麵上,說:“讓我看看南家人買的什麽。”


    官差也沒阻攔。


    南瑜芳手指從紙上滑過:“要買這麽多?”


    之後,她什麽也沒說,而是看著采買單,微垂的臉上劃過愉悅的笑意。


    衛楚玉蹙了蹙眉,不對,這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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