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自個兒也是又熱又累,揮鞭子不耗力嗎?得了好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沈翠花雖是犯人,但她的腳鏈手銬,在第一天出發就崩斷了,垂落在手腳邊。


    後來官差也給她換了,一時辰不到又壞,換的還不及她的崩壞速度,隻要盯著人不跑,後麵再想辦法吧。


    當官差的頭一次覺得,在沈翠花這魁然大物這裏,他們還要費腦。


    也的確,古代煉鐵技術有限。


    沈翠花:沒有我崩不斷的鐵鏈,驕傲。


    有人晃到沈翠花背上背下,背衛楚玉遭受不住的婆婆和小姑子,衛楚玉對外說是雇請的沈翠花幫忙,可把其他家腳下打顫的犯人們,羨慕壞了。


    “這前郡王妃,真真會做事!”


    “沒想到那南芝赫落難,卻討到這麽好的妻子,真是他的好福氣。”


    “這福氣咋我們就遇不上?”


    “你們說,這南芝赫不會真被冤枉的吧?不然上天怎麽讓他這般行好運?”


    眾人不是在口中說,就是在心裏想,特別是那些流放下來的大家族,有個這般主事厲害的婦人,一家子要少受多少罪啊?


    可又羨慕不來,惱火啊這是。


    隊伍裏再找像沈翠花這般壯力的人,抱歉,沒有!


    走不動,又沒辦法,他們雇請不到人,隻有打點官差,要讓整個隊伍停下, 這一打點可花費不少。


    山間間或有竹叢,幾日的雨量滋潤,竹叢裏滿是新生的竹筍和竹蓀,而且還無人去撿。


    衛楚玉趁同別人拉開距離時,撿啊砍啊的,收都收不完。


    多的放入空間,用意識將竹蓀孢子抖落到她空間裏的山地土壤中,澆灑靈泉水。


    天快黑時,隊伍仍沒走出荒郊山嶺,今晚眾人都得野宿了。


    容波自前而後清點隊伍人數,眾人癱坐在地,累憨了。


    等數到南家人這裏時,衛楚玉正調整氣息,按摩自己的小腿。


    “楚玉!”


    南芝赫的聲音自前處響起,毫無預警的,一道鞭子從後“相當有情緒”的,啪的迅速抽在她腰背上。


    背後頓時傳來火熱的疼感,她迴頭,猝然對上了容波眼眸微沉,隱怒的臉。


    “不該打你嗎?”幾分磨牙的味道。


    這一下,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兩人對峙著,被南芝赫以身遮擋終結。


    南芝赫掃向他,冷峻的臉無懼無畏,眸色冰冷。


    容波沒有再駐停,抬腳移步。


    他手握鞭子,踱到沈翠花身邊,突然間飛出鞭子,沈翠花來不及應對的中招,她跳著左躲右閃,仍是又遭了九道。


    沈翠花退的遠遠,撫摸全身各處的鞭傷,眼底劃過一抹暴戾之氣。


    “一路上,就你獨特,是不是以為過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容波目光沉沉盯著沈翠花,聲音陰冷。


    整個隊伍裏,就隻她兩人領了鞭子。


    抱著自己的衛楚玉,和沈翠花兩人皆扁了扁嘴。


    昨日因容波有多快樂,今天就因他有多傷心。


    其他人都在猜測是不是因為犯人不能背別人?隻有她們知道,這容波小心眼,記仇昨晚的事,給她們的教訓呢。


    南芝赫目視容波的背影,微微眯眼。


    他這妻子很獨特,似乎有些秘密,昨夜,她靈活拒絕了某人,沒想,今日就來鞭笞,好啊,當他不存在麽?


    南芝赫心裏湧現出一股殺機。


    這官差頭頭,是不是該換了?


    南家幾房看到衛楚玉被鞭打,高興的恨不得歡唿,特別是南瑜芳,刻意走過來譏諷:“唉喲,這得多疼啊,我們都沒受,就你們受了。”


    三房也明晃晃的開心,不止衛楚玉,還有那蠻牛也遭了打,這倆都是他們的仇人,蠻牛囂張打了瀚兒,他們有所顧忌一直不敢還手,這不就有人替他們收拾了嗎?


    衛楚玉點點頭,委屈巴巴讚同的說:“是啊,很慘,雖然比姑姑您鞭子嚐的少。”


    又轉轉婉轉對向三房說:“也不及你們手頭罰的重。”


    “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好鬱悶啊。”


    茶裏又茶氣。


    南瑜芳和三房:“!!!”


    這麽一比,真是輕了,她娘的。


    重要的是,大房一家都圍在她身邊,楚玉長,楚玉短的關懷著。


    “楚玉,娘等會兒給你看一看,要是厲害,咱就買藥上。”


    “嫂嫂,雪兒給你捶腿好不好?”


    “嫂子你坐著,我來撿柴燒水做飯。”


    “楚玉,疼嗎?”


    麻蛋,什麽時候衛楚玉在大房一家的地位,這麽高了?


    一旁的四房夫人,卻是心算花了多少銀兩,默默流淚心疼。


    今日錢銀花的多了!老夫人說兩個兒子沒盡孝背她,官差催的緊,要打人,隻能拿錢銀塞。


    這隻出不進,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見底了。


    衛楚玉看著大家的關切之色,說:“我沒事的。”


    心裏也一點也不為昨晚的事後悔。


    這個容波,是井水不犯河水不可能的了,衛楚玉垂眸,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既然他盯上自己不放過,那自己容不下他了!


    除了對付南家人委屈巴拉一下,衛楚玉一點沒所謂的把今天的收獲倒騰出來。


    眾人就看到她腳邊散落的好幾根竹筍,以及多個白色網狀的不明食物。


    “咦,那不是蛇吃的嗎?也不怕中毒!”


    “以前我們那裏誰要是在竹林見了這東西,一長出來立馬拔除,召蛇的很,誰敢吃啊。”


    蘇妍寧聽到有犯人在說,忙不迭走過去,指著程氏正撕的像傘網狀的東西說:


    “衛楚玉,這是蛇吃的,有毒,你們還敢吃?”


    “大伯娘,你們不怕這東西把你們大房一家毒死嗎?”


    程氏撕網的手遲疑了,她疑惑地看衛楚玉,說應該能吃吧?


    蘇妍寧急了眼,她才不想看到衛楚玉好,就是要膈應人,讓他們起隔閡才好。


    她一臉替人著想的說:“大伯娘,你們剛才沒聽見別人說嗎?這吃了要是有什麽好歹來,你們是求大夫都難找。”


    “你看它,長的就像蛇蛋破殼,裏麵不會藏有小毒蛇吧。”


    她這麽一說,旁人看到竹蓀都瘮得慌。


    衛楚玉坐在石頭上,聲色淡然:“婆母,這玩意兒叫竹蓀,你們要是覺得有毒的話,那我一人吃了吧。”


    聽她這麽一說,有幾個犯人趕緊鑽入旁邊的幾叢小竹林,竹林搖動發出簌簌聲。


    很快,就見先去的人掰了竹筍和竹蓀迴來。


    這先去的是林家人,他們見衛楚玉識貨又敢獨自吃的模樣,馬上就急得去找,這不,收獲滿滿的迴來了,準備烤著吃呢。


    後麵人一窩蜂去,搶不到還打了起來,可惜,錯過了時機,大多兩手空空的迴來了。


    隻見他們烹煮,衛楚玉把南芝澤找到的鳥蛋,加入雞蛋煎成金黃,添水,倒入切小的竹筍和竹蓀,熬的湯白白香香的吃。


    她還好心把鍋借給林家,賒了他們兩個雞蛋。


    林家人嚐到湯味,那個鮮哦,竹蓀滑嫩爽口,吃了都說好,可把他們嚐滿足了。


    兩家吃完了,什麽事都沒有。


    南家人看著後悔的流口水,全都怨氣滿滿地視向蘇妍寧,那個氣哦。


    “你看你,多什麽嘴!你又沒外出出家,有那個見識嗎?不懂就別說話。”


    老夫人餓壞了,厲聲厲色,南家人去的晚,好東西竟看別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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