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楚玉,程氏,雪兒三人是擠不下一張床的,所以程氏和雪兒兩人一鋪,衛楚玉這裏是交兩人份的錢,獨自占一床。


    誰這麽大膽子,動到姑奶奶頭上了!


    衛楚玉感覺衣裳從後被人輕輕牽扯,脫離開肌膚。


    敵人在背,讓看不到的她有些被動,掃向對麵睡的一批人,某張鋪上是少了一人。


    衛楚玉大概知道是誰了。


    她眸子一轉,準備來個迅雷不及,一招震敵。


    如魚打滑靈敏盤坐起,與黑影兩相望,那人猝不及防怔住了。


    在其下意識怔愣和反應前,衛楚玉已火速一個擒拿手,扣住他的手臂一把拍掉他手裏拿著的微弱寒光,“咚”的一聲重物掉地。


    捏住他的四指,來一個反撇。


    “啊!”男人發出慘叫。


    “救命啊,抓賊啊,抓賊啊!”衛楚玉也同時大叫。


    兩道聲音同時震醒了房中人。


    沈翠花“垂死”驚坐起。


    “誰?誰?”她左顧右望。


    男人慌了,另一隻手連忙甩出東西,衛楚玉下意識閉眼,下盤撐腿一彈,攻他。


    下一刻,粉子衝到麵部,衛楚玉臉上都是灰。


    沈翠花看到了,她鄰近床友衛楚玉在和人拚鬥。


    硿咚一聲跳下床,賊人被那道彈力弄的後倒,身體斜斜磕到床,腰後一折,床上剛醒的程氏和南芝雪,被他嚇了一大跳。


    賊人驚慌地要起身,卻被沈翠花一把提溜起來,一巴掌一巴掌的左右開弓,流星追月。


    打的他頭暈眼花,分不清東西南北。


    在衛楚玉傳遞來的殺意眼神下,沈翠花緊握肥手,重拳出擊,硿的一聲狠狠砸中賊人鼻梁。


    屋內有燈的亮起了燈,官差也被驚動的舉火照入。


    “什麽事!”


    “偷偷摸摸來我們女眷這裏幹什麽,怎麽,偷東西?”


    沈翠花嗓音粗噶,捏住賊人雙頰,向大眾顯出他的臉。


    火光照映下,賊人被蠻力捏凹成了小雞嘴,但仍不礙大家認識她。


    竟然是……南家三房的南知瀚?!


    眾人一驚,想著高高大大的一個人,怎麽半夜做起了偷雞摸狗的事?


    南知瀚被錘的臉麵腫脹,鼻梁骨斷掉,歪著頭,鼻子下掛著兩條血,被沈翠花提溜的像拔毛待宰的一隻尖叫雞。


    “放開我,放開我。”南知瀚被揍的頭眼昏花,仍是唿喊。


    “瀚兒?”


    “你快放了我們瀚兒!”三房夫人最先反應地撲過去,想要沈翠花放人,被沈翠花兇惡一轉臉,嚇的倒退。


    “大嫂,你沒事吧?”南芝澤作為家裏能立的男子漢,看著衛楚玉擦著臉上的髒東西衝過來問。


    “南知瀚,你偷東西不成,還撒把草木灰到我臉上,你是男子漢嗎?”


    “你幹脆叫難女人或難不偷好了。”


    衛楚玉出言譏諷,與南知瀚對質。


    還好她機靈,不然那粉渣入眼,弄瞎她眼睛怎麽辦?


    沈翠花受到她的鼓動暗示,忙點頭接話:“是啊,我剛才就看到他埋著身在這裏鬼鬼祟祟的,憋壞呢,好啊,一個大男人竟然不學好。”


    啪的又是一巴掌,扇得南知瀚臉潮紅的能滴血,耳朵都震痛。


    半個熊貓眼流著鼻血的南知瀚緩過神,暗罵:放屁!


    臭婊子,剛才她還唿唿大睡,唿嚕振天呢,哪裏就看見了?


    不過他沒敢罵出聲,怕又是一記狠拳。


    此時,又一個犯人站出來,說他這晚心思沉重,睡不好,忽地翻過身,就看見南知瀚幹什麽偷摸事,隻不過沒多久衛楚玉就發現反抗了。


    這下三人指證,南知瀚想找理由脫身,都脫不了了。


    他自以為做了萬全準備,就算衛楚玉醒來看到,撒一把灰逃走不認,大不了說衛楚玉勾引他,反正他是男的無所謂。


    絕沒想到,衛楚玉是真有兩三下子,他逃沒逃掉,落到這兇殘的蠻牛手中,慘遭一頓毒打。


    輕敵失策,一千個後悔。


    “楚玉,你有沒有事?”南芝赫撐著沉乏的身子,過來看她。


    “咦,嫂嫂,你這裏怎麽了?”


    小個頭的南芝雪發現了不妙,指著她視線區裏衛楚玉腰後說道。


    眾人齊齊看去,就見衛楚玉腰側的衣裳,縱向被剪開了一指多長,彎彎曲曲地斷成了兩塊布。


    裏麵透出了衛楚玉外穿的長褲,倒是沒讓人看出什麽便宜。


    拉扯上衣看的衛楚玉,立馬在地上尋到了,一把剪子。


    這就是她剛才拍掉的,南知瀚手裏的晃眼東西。


    “南知瀚,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南芝赫厲聲嗬斥。


    他眸色冷漠森寒,一身的肅殺之氣,滲人又危險。


    剛才還喊放喊哭的南家人,幾乎同時怪異地噤了聲。


    隻有四房夫人關切平允地說:“知涵,你到底做了什麽?”


    “你不好好說,你大哥肯定不會放過你。”


    南芝赫薄唇抿出了兩聲冷笑,眸光漆黑飽有深意地視向南知赫。


    森冷的目光叫南芝赫膽寒。


    “哼,他有臉說嗎?”南芝赫冷冷嘲諷。


    南芝赫一向淺眠警覺,不知怎的,今晚卻沒有及時發覺異樣,他不知衛楚玉給的藥自帶安眠成分。


    眾人似有所悟。似又悟不出。


    “你想剪了我的衣裳,讓我衣不蔽體的被眾人看到,以此毀了我的名節!”


    “可惜,我發現的早,沒有讓你得逞。”


    對著南知麟,衛楚玉聲音冷幽斬釘截鐵道。


    她還記得以前,有個睡相不好的室友,一到早上床裏被子什麽的都滾落地上,睡衣卷的高高的,什麽都曝光了,但還好,一屋都是女同學。


    天熱不蓋被子,她這身衣裳又沒裝錢,就是搜東西也不是在那地方劃破口子啊。


    唯一的解釋,不讓她喪失錢財,就是讓她喪失其他的。


    還有什麽比名節更重要?


    好歹毒的心腸!


    南芝赫眸子深沉地看向衛楚玉,衛楚玉不在意挑明,她隻在意有沒有人受到應有懲罰。


    片刻,南芝赫轉向三房老爺。正色厲聲讓給出交代,否則他讓人親自教訓。


    三房一家怎麽都不承認,最後隻認了南芝赫偷東西。


    這可比害人名節的罪名小。


    還說人已經被收拾了,還懲罰什麽?!


    然而這時,容波提著刀,氣衝衝的闖入。


    他夜晚被下麵的官差驚動,起床氣很大。


    “你們在鬧什麽?”


    容波蹙著眉頭,了解了事情始末,也知道雙方爭議著。


    而爭議的重心,他看向衛楚玉,眉眼柔和了些。


    目光自她故意不讓看破線的腰間,掃向放地上的南知瀚,整個人麵無表情。


    “官爺,求求你,我兒子真沒做什麽,求您饒過他吧。”


    “是啊,他下次一定不會再犯。”


    聽著南家人的求情聲,容波嘴角泛起了冷笑。


    這南知瀚怎麽想的,我這官差頭子都沒碰上衛楚玉呢,你倒好,你先記著上手了。


    南知瀚所做目的,自然也逃不過他這差頭的眼。


    心頭火衝。


    冷不丁,容波一腳踹翻他胸口。


    “官爺!”


    “官爺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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