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身上癢的時候,張瑤還不在意。


    後麵開始胡亂的抓,身上爛了,她這才慌了 求到小管事麵前。


    \"哥哥,救救我,幫我請個醫生,隻要能治好我,隨便哥哥怎麽樣都可以 ″。


    馬管事,嫌棄的一腳將張瑤踢開:\"爛貨,滾開 ,離我遠點兒 ″。


    張瑤滿臉恨意:\"我這樣都是你害的,你怎麽能不管我″?


    \"張瑤,可別這麽說,你爬上我的床是為了糧食,糧食我是給你的,再說了,你在農場裏跟了那麽多個男人 你以為我不知道?″


    馬管事手裏拿著火鉗:″滾,別逼我動粗 ″。


    張瑤紅著眼,一邊走一邊退,轉身跑了出去.


    迴到羊棚裏,看著因為冷縮在一團的杜祈安。


    狠狠的撲上去 :″ 杜祈安,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杜祈安雙手用力的將人推開.


    \"張瑤,你又在發什麽 瘋 ″?


    \"是啊,我瘋了,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落到這麽個地步 ″?


    杜祈安皺著眉,看著張瑤發瘋 ,滿眼的不耐煩 。


    ″杜祈安,你是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覺得我不自愛 ″?


    杜祈安將目光轉向外邊.


    無視張瑤.


    這讓張瑤越發的憤恨 :


    ″這都是你們逼我的,明明我是爸媽的親生女兒,晏汐那賤人替我享了十幾年的福,我迴到家裏拿迴我自己的東西 難道不應該嗎 ″?


    \"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夫,為什麽連一眼都不願意看我。


    她把你害成這樣,你為什麽不恨她 ,你應該跟我在一樣,活在地獄的深淵當中 ,活在悔恨當中 ″。


    \"閉嘴,從你誣陷我強奸了你之後,我們兩個就兩清了,你沒有必要和我說這些,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


    \"你……″


    *


    杜祈安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沉浸在頹廢當中.


    *


    張瑤看著杜祈安毫不在意的表情 ,氣的吐了口血,當即暈了過去。


    *


    等到醒來時,外麵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


    她身上的癢意發作,撓了又撓 抓了又抓 也沒有絲毫作用 。


    張瑤拚命的爬出去, 外麵的涼意讓身上的癢意舒服了片刻.


    她用力的翻滾了幾圈,身上 頭上,滿身都是雪花.


    隨著夜幕降臨,農場的氣溫驟然降低.


    *


    張瑤一晚都沒迴來,杜祈安也不會出去找.


    誰讓她有前科,先前和那些男人鬼混 ,夜不歸宿的時間多著 。


    直到第二天.


    農場派人過來給羊群送飼料.


    這才發現在雪地裏凍僵了的張瑤.


    送飼料的王二麻子踢了一腳,差點摔了一跤.


    \"同誌,快醒醒,天氣這麽冷 ,怎麽能睡在這裏 ″?


    送飼料的王二麻子喊了半天,地上的人也沒有動靜兒.


    那人蹲下,手指伸到張瑤鼻子處.


    沒有感覺到一點兒唿吸,這才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來人啊 ……死人了 ″。


    馬管事從睡夢中被人喊起來,滿臉的不高興.


    他嫌惡的看了一眼地上成為僵屍的張瑤。


    \"一個勞改犯,死了就死了,來兩個人把它扔到林子裏去埋了,真是晦氣,耽誤老子睡覺 ″。


    送飼料的王二麻子有些不忍心 :″馬管事,這裏太冷了,還是派人送來一些保暖的東西,免得把人凍死 ″。


    \"滾蛋 ……你是跟這些勞改犯一夥的?″


    送飼料的全身一僵,臉上的表情僵硬,很是後悔 。


    \"不是,我不認識他們,隻是咱們西北冷的很,這一批下放的人員太多,這些羊子還需要人喂養,讓他們凍死得不償失 ″。


    \"哼……王二麻子,老子還需要你提醒 ……幹好你的分內事就行,要是你同情心泛濫,我懷疑你與他們是一夥兒的,到時候,你也可以來這羊棚住的\"。


    \"對不住馬管事……我錯了″。


    *


    王二麻子,背著飼料進了羊鵬,看著縮在一旁的杜祈安。


    \"和你一起的那女的凍死了,你知道嗎 ″?


    杜祈安睫毛顫動,嘴唇動了動 ,聲音沙啞 :\"死了 好 ……死了就解脫了 ……″


    王二麻子氣憤的看著杜祈安:″你這人怎麽沒有一點兒同情心,再說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


    杜祈安看了看自己那條不能動的腿,眼中滿是死寂。


    隨後再也不發聲.


    看著王二麻子把飼料放在地上,安靜的把羊飼料放進羊嘈裏。


    *


    張瑤死了一個星期.


    張父在農場的另一個地方,得到消息.


    他愣了愣,隨後吐了一口痰 :


    \"賤人,她把我害成這樣,早就該死了 ,當初就不該認迴來,我明明應該是風光無限的罐頭廠廠長,如今落到這個地步 ,都是拜她所賜 \"。


    *


    張瑤一死,張父再也不能給他拉皮條介紹生意,自己的糧食也沒了.


    這個冬天餓了渴雪水,餓了搶羊飼料,艱難的活到春天.


    一直挺到第二年的夏天,生了一場大病,再也起不來.


    *


    青城


    馮驚墨帶著公安人員四處查找王主任的下落.


    對於王主任密室裏的電機,已經上報給省公安廳.


    省裏很快派人下來,協助調查.


    這年頭,抓特務,全民皆兵.


    市裏風聲鶴唳,碼頭,火車站,汽車站,就連廠裏的運輸部都被公安局把控.


    王主任想要快速逃出,必須要有代步的工具.


    可這些重要的東西都被公安局把控.


    王主任一時逃不了,不到萬不得已不想進山.


    隻能四處的躲藏.


    餓了四五天,王主任像是見不得人的老鼠,四處躲藏.


    他臉上胡子拉碴,眼中滿是紅血絲.


    又一次躲過公安的巡邏.


    眼中滿是陰霾.


    馮驚墨是軍部退下來的,自從他來到市裏公安局上任.


    王主任想做的事沒有一樣順利的.


    先前,盯上的那些大戶,也不敢大動作,讓自己少了多少收入.


    先前運出去的東西,也出了岔子,東西運出去 錢沒收到,少了劉隊長這個經手人,一切都變得不順利.


    從前為了除去那些大戶,他們都會把自己的女人,\"貢獻出來伺候自己″。


    馮驚墨來了之後 ,享受那些女子也不敢明目張膽。


    最可恨的是,張科長把自己那個如花似玉的閨女貢獻出來 ,到手的媳婦兒,也被馮驚墨截胡.


    \"都說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晏汐那個賤人卻甜甜蜜蜜的和馮驚墨在一起.


    王主任越想越恨,他把手槍上了檔.


    躲過街道的巡邏,往馮驚墨的住處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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