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抓捕,讓張父麵色巨變.


    一會兒想著是不是王主任出招了,一會又想讓杜廠長幫自己說話.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工作不想要了 ″?


    劉大創邁著八字步走到張父跟前:


    \"張科長,你私下倒賣廠裏的資產,被抓住了還不認罪,罪加一等,你就等著坐牢吧\"。


    \"劉大創 你在胡說什麽 ?


    每個月80罐罐頭是廠長批準特事特辦的物資,怎麽能是我貪汙呢,我要見廠長,還有你們,我記住了 \"。


    劉大創冷笑一聲 :\"杜廠長是你要見就能見的,有什麽話等公安同誌來了再說 \"。


    *


    公安局


    前腳將王主任手底下的爪牙抓了進去.


    後腳罐頭廠就前來報案,張主任偷竊廠裏的物資,數目巨多,廠裏已經前來報警.


    馮驚墨拿起桌子上的帽子,邊走邊囑咐小馬 :\"去食堂打兩個菜,再打三兩飯送到我家去\"。


    \"好的 局長\"。


    \"等等,把這裏的事情透露給你嫂子,告訴他我晚上迴去的晚 ,不用等我 ,看看她什麽反應 \"?


    小馬一愣,問道:\"局長,聽說嫂子是張家的養女,您不會徇私枉法吧 \"?


    \"自然不會,叫你去辦就去辦″。


    \"是……\"


    *


    罐頭廠


    無論張父怎麽叫囂,杜廠長就是不出來.


    即便把張父送進去,也無法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


    杜廠長 年過半百,唯一的兒子廢了,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麽樣.


    \"唉……\"


    ……


    馮驚墨騎著自行車,不到20分鍾就到了罐頭廠.


    到了廠門口。


    馮驚墨掏出自己的工作證,便被保衛科放了進來.


    \"馮局長,您請,人已經抓到辦公室\"。


    馮驚墨黑著臉,身後跟著三名公安,快步的進了保衛科的辦公室 。


    張父看到馮驚墨到來,臉色越發不好.


    \"都說了,那罐頭是廠長每個月發給我的指標,作為人情來往 自由使用,不是偷盜的,如果不信,公安同誌叫廠長出來作證 \"。


    馮驚墨點了點頭.


    \"去請杜廠長過來,若情況屬實,你自然可以恢複原職,繼續在廠裏上班 ,誣告你的人須在廣播室對著全體員工公開對你道歉 \"。


    *


    公安人員很快就把杜廠長請來.


    隻這麽大半天,杜廠長的精神氣兒已經沒了,他的背微微佝僂.


    眼中滿是紅血絲.


    \"馮局長 你好 \"。


    \"杜廠長你好,事情我已經了解了,據張廠長所說,他每個月拿出的罐頭都是經過您批準的,此事可屬實 \"?


    杜廠長麵無表情,一口咬定:\"沒有,此事我全不知情 \"。


    張父目眥欲裂,他掙紮著喊道:


    \"廠長,你明明批準過,每個月80瓶罐頭都是走關係用的,你怎麽能睜著眼說瞎話呢 \"?


    杜廠長麵色不變:\"張科長 你說是我批準的,可有我親自蓋過章的批條\"?


    \"你……陷害我 ……為什麽 \"?


    杜廠長閉上了眼睛,長歎一口氣 :


    \"老張 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我也不能看著你再錯下去,進去之後好好改造,我會在外頭等著你的 \"。


    馮驚墨手一揮:


    \"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我就把人帶走了,杜廠長,再見\"。


    跟來的兩位公安人員給張父戴上了手銬。


    杜廠長輕輕揮了揮手:


    \"馮局長替我清除罐頭廠的蛀蟲,我替全廠職工謝謝你 ″。


    馮驚墨目光深邃,若有所思,轉頭帶走了張父。


    羈押進公安局的公安局的禁閉室.


    等候處理 。


    *


    杜廠長雷厲風行的處理了張科長,這才用冷水抹了一把臉,轉頭去了醫院.


    杜祈安已經轉到平常的病房.


    杜母和兩個公安人員都在病房等著 杜祈安醒來.


    杜母一見到杜廠長過來,便哭了起來 :


    \"老杜,兒子的腿廢了,他再也站不起來,都是張瑤那個賤人害的,兒子的後半生該怎麽辦 ″?


    杜廠長雖然早就知道了 結果,臉上仍然忍不住悲傷 。


    眼中的紅血絲更加恐怖.


    \"我已經給兒子報仇了,老張 完了,我送他進了派出所,每個月80罐罐頭,十年的時間,足夠他牢底坐穿,要是再重一點,說不定槍斃 \"。


    \"這些有什麽用?我的兒子,我這麽優秀的兒子,他廢了,還有張瑤那個賤人還好端端的待在王家,這讓我心中的惡氣怎麽出得了 ″?


    \"別急,慢慢來\"。


    兩個公安人員突然聽到張科長倒台,眼中滿是詫異.


    杜廠長行事果決,一場手術的功夫,才半天,就把張家弄垮了.


    \"嘖……大人物之間的博弈不是自己這些小人物能摻和的 ……″


    \"兩位節哀,我們先迴去複命,等杜同誌明天醒了,我們再過來提囗供\"。


    杜廠長壓下心中的憤恨嘴角動了動 :\"多謝\"。


    *


    這邊張父一出了事。


    在街道辦做幹事的張母不管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


    張母大著膽子問道:\"你們在說什麽,罐頭廠出了什麽事兒 \"?


    \"呸 ……勞改犯的老婆能是什麽好東西,她憑什麽還在街道辦做幹事,咱們要去找書記反映,絕對不能和這樣的人一起上班 \"。


    這些人平日裏為了得到罐頭廠的罐頭,對著張母就是溜須拍馬,一朝翻臉,比任何人都狠.


    \"你們說誰是勞改犯 ?誰是勞改犯 ?虧我平日裏對你們那麽好 ,有罐頭都給你們分享 ″。


    \"誰要你的臭罐頭,都是貪汙得來的,張德發已經被人告發,被公安同誌抓進去了,你還在這裏裝闊綽


    走,咱們上去反映,這樣的壞分子,肯定不能在咱們單位裏,影響單位的形象 ″。


    眾人一去反應,上頭很快找張母談話。


    沒過多久 張母便被停了職。


    *


    張母慌慌張張的迴了家,緊閉大門.


    事情已經做實是張父貪汙的緣故.


    夜裏有人敲門,這一晚不停的騷擾 ,張母的精神開始崩潰衰弱.


    張母抱頭尖叫 、\"滾開,都滾開,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


    *


    吵的隔壁的住戶罵娘。


    \"吵什麽吵 瘋婆子 ……男人貪汙,還有臉住在這麽高級的樓上,要我說你們一家子都是臭老九,就該下放農場,好好改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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