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兒吸收魂珠,莊梓在旁邊守護,小黃趴臥在旁邊,此地不宜久留,不然好像又迴到了從前在風城時的光景。


    過了一會兒,冥蝶迴來了,它不是自己迴來的,而是帶迴來一條船,它停在船舷上。


    這是一條很簡陋的木船,船棚已經無法遮擋風雨,但它能在忘川河上航行。


    木船上有一個身影在劃船。


    鬥笠,蓑衣使人看不清楚這個人的長相。


    等木船靠了岸,莊梓才看見蓑衣中沒有人,至少他是看不見人的,隻是鬥笠與蓑衣還有船槳形成了一個人的輪廓,船槳還在動。


    “這船能過河嗎?”莊梓看向冥蝶,它能帶來木船一定有原因。


    冥蝶與莊梓無法交流,它飛起來盤旋了一圈後,又落在了船上。


    莊梓明白冥蝶是讓他們上船。


    幾個人走上了船,船卻沒有動。


    “擺渡是需要條件的,留下一件東西,或講一個故事。”蓑衣中突然傳來一個滄桑的聲音。


    看不見人卻能聽見人說話,雖然詭異,但莊梓並不吃驚,早就見怪不怪了。


    “隨便什麽東西嗎?”莊梓問道,當然是越簡單越好。


    “讓我滿意,自然就會開船。”擺渡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我找找。”莊梓身上東西不少,他拿出一塊靈石放到了船上,船沒有動顯然不太滿意。


    莊梓將靈石收起來,這麽來迴試探不是辦法。


    “我東西多,你自己挑吧。”莊梓直接甩出一堆東西,生活用品,日常用具,食品書籍,反正不重要的東西他拿出來不少。


    擺渡人雖然沒開船,但鬥笠轉動,應該是在挑選他想要的。


    一件破甲從物品堆中浮了起來,這是莊梓在遊曆時從古戰場上得到的,他都已經忘記了。


    破甲被擺渡人挑了出來,飛進了船棚中。


    木船開始動了,船槳在水上滑動,蕩起漣漪,木船離開了河岸。


    莊梓沒想到這關這麽好過,他將東西收了起來,然後坐到了船舷邊上。


    “這河裏的水不是血,是彼岸花的顏色,洗去紅塵與繁華,留下一身潔白,代表著新生,也是與過去告別。”玖兒應該聽過這樣的傳說,在莊梓身邊給他講解著。


    “嗯,這故事很不錯,我們向往紅塵,彼岸花向往超脫,其實都是在追求,追求自己失去或得不到的東西。”莊梓苦尋玖兒,就是這樣的心境。


    “嗯,我也是想著我們一起平淡溫馨的生活,我放不下,所以才會堅持到現在。”玖兒點頭,與莊梓有著同樣的共鳴。


    “好事多磨嘛,我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莊梓目光堅定地看著玖兒,此刻無言卻勝過千言萬語。


    玖兒忍不住低下了頭,她與莊梓可算青梅竹馬,卻從未被莊梓這樣瞅過。


    “講個故事吧,擺渡人的人生隻有寂寞,不要這樣刺激我。”木船突然停了下來,擺渡人竟然罷工了。


    莊梓有些無語,他都沒有將蓑衣當成一個人。


    “你開船吧,我們邊走邊講。”莊梓催促著,同時腦袋裏搜索著故事。


    他看到了冥蝶,然後就想到了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


    化蝶是為了一段美好的愛情,也許世上有千萬個這樣的故事,卻否定不了這種感情的真。


    莊梓娓娓道來,他對故事的每一個情節都記得很清楚,而且他與玖兒也算生死離別,更有切身的感受。


    木船在河上行走,隻有莊梓一個聲音,玖兒也聽得如醉如癡,小女生對這種愛情故事沒有抵抗力。


    當莊梓講完時,擺渡人竟然發出一聲唏噓。


    “很久沒聽到這麽動人的故事了,有真情有遺憾。雖然遺憾,不過也好,不會被時間考驗。人心最難滿足,到了彼岸還會追求新的彼岸。”擺渡人像是總結一樣,說得有些道理。


    “故事講完了,彼岸也就到了。”擺渡人停下了船槳,隨著他的話語聲,岸就出現在木船旁邊。


    “謝謝你的船。”莊梓先下了船,玖兒跟在後邊。


    “謝謝你的故事。”擺渡人重新啟航,如同進入幻境般在眾人麵前消失不見。


    莊梓站在岸邊,他又看到了紅色的彼岸花,紅的似血,紅的妖豔。


    “穿過這片彼岸花,我們就能迴家了。”莊梓有些興奮,能將玖兒帶迴去是他多年的心願,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已經掩飾不住心情。


    玖兒靜靜地看著莊梓,這個曾經與她一樣年少的少年,現在臉上已經有了胡茬,卻露出了孩子般的興高采烈。


    她不忍心提醒莊梓,她隻是一個亡魂,帶著一絲執念,不知道能陪伴他多久。


    “冥蝶帶路,我們飛出去。”莊梓整理一下心情後,馬上就要趕路。


    冥蝶向空中飛去,小黃馱著玖兒,莊梓殿後,向來路飛去。


    這裏就是冥蝶的家,它飛到哪裏都不受限製,它當然能找到青銅門的位置。


    莊梓隻要跟隨就好。


    飛過紅色的彼岸花之路,進入了灰色的世界中,在忘川城的位置上,莊梓看見了一座城。


    莊梓不想再進去,他會像喝過忘酒一樣忘了它。


    可是當飛到城邊的時候,一個妖豔的美婦從城中飛出,擋在了他們麵前。


    莊梓看見此人雖然與酒娘歲數相仿,但她不是酒娘。


    “想走沒那麽容易!”美婦嬌喝一聲。


    莊梓見來者不善,馬上示意小黃後退,保護好玖兒。


    眼前的美婦一身黑衣,胸前戴著一串骷髏項鏈,每個骷髏都隻有桃子大小,讓莊梓聯想到了西遊記中的沙僧。


    這些骷髏頭絕對不是假的,好像是剛出生的小孩子身上的。


    “我們素不相識,為什麽攔我?”莊梓開口問道,他不想打一場不明不白的仗。


    “不是你跑的快,我也不會在這裏等你,白骨王是我夫君,你殺了人就想跑,當我鬼母不存在嗎?”鬼母說話時表情異常猙獰。


    “你夫君要娶小老婆,被我阻止了,你不感謝我,反而追殺我,你真想得開啊!”莊梓聽完後,不由諷刺了鬼母幾句。


    “找死!孩兒們,為你爹爹報仇!”鬼母被莊梓說的怒氣衝天,已經壓製不住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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