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梓與左風並肩向前走,他知道往風穀裏走進十裏左右就會有一道屏障。


    進入風穀後,莊梓感覺到這風有一種蝕骨的力量,如同潮汐,一波接著一波,生生不息,即使是道君修為遲早也會被風削去根基修為,變成廢人,再變成塵埃。


    前進三裏,莊梓還能抗住,看了一下左風與金子。


    左風還行,修煉一年的成果顯現出來,她沒動用鯤鵬的力量竟然也扛住了。


    金子的羽毛暗淡,顯然承受的壓力不小,它已經不能護著左風了,隻能照顧自己。


    再往前走三裏,莊梓將劍招了出來,紫陽青雲雙劍握在了手中,青雲已經被邊鋒的殤雪刀斬出了一個缺口,但莊梓不得不拿出來。


    他在風中舞劍,主動迎擊,以自身的力量將迎麵的風擊破。


    莊梓主動承受壓力,將左風與金子擋在了身後。


    他揮出的每一劍都會抵消風的壓力,揮一劍走一步,離屏障越來越近。


    又走了大概三裏時,莊梓知道自己快到極限了,這裏的風已經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了。


    恆定的風形成獨特的力場,沒有一絲空隙,莊梓的劍剛劈開一個破綻,轉眼風就填進來,要將他們壓扁撕碎。


    “左風,我到極限了,隻能到這裏了。”莊梓迴頭看了左風一眼。


    “嗯,謝謝你。”左風說完後,越過了莊梓,她身上的鯤鵬影子現了出來,將她與金子護在其中。


    莊梓用神識跟著左風,看見她漸漸接近了屏障。


    到了屏障前,左風遇到了阻礙,風雖然奈何不了她,但她也破不了屏障。


    “我再幫你一把。”


    莊梓猛地釋放出靈力,雙劍合璧從手中旋轉著飛了出去,向屏障上刺去。


    這一擊已經用了全力,雙劍破開了如同實物的風,猛地插進了屏障中。


    雙劍攪動著,蕩開了一個缺口,莊梓神識已經探了進去,他看見了屏障裏麵如山一般的黑影是一堆枯骨。


    左風和金子抓住機會,向缺口中跑去,剛進入屏障,青雲劍就發出一聲劍鳴,在屏障處分崩離析化為碎片。


    莊梓急忙將紫陽招了迴來,青雲劍沒有劍靈,但他能感覺到紫陽劍的哀傷。


    莊梓已經不能管左風的命運如何了,他一個倒縱,利用風穀的風向風穀外飛去。


    風是向外吹的,出風穀隻用了一瞬間就到了外麵。


    莊梓在風穀外麵坐了一天一夜,左風沒有從風穀裏出來,生死不知,隻看到風穀異常狂暴,像有絕世強者在裏麵戰鬥。


    莊梓在第二天早上迴書院了,他阻止不了左風也幫不了她,隻能各安天命了。


    左風的離去,在書院並未泛起波瀾,如同她到來一樣隻是個過客。


    隻有風道衣向莊梓問了一次,莊梓隨便說個理由便搪塞了過去。


    左風沒有背景,在成為道君之前,注定沒有人會重視,她的離開反而使那些世家子弟重新找到了優越感。


    莊梓當然不會離開,修書使他的浩然之氣增長,風係功法使他的風法漸漸成熟,風帶讓他的劍法與風法慢慢溶於一體,也許他憑此自創一套劍法,能走出證道之路。


    第二年,莊梓成了第二個易海,幾乎接下了易海的工作,隻有遇到難題時才會向易海請教。當然,他的字體還不成熟,沒有自己的風骨,還停留在與書神似的狀態。


    到了年末,他對三層以下的風係功法已經完全掌握,並且滾瓜爛熟,丟失一本功法他都可以全部默寫下來。


    不過,他還是不如易海,易海對各種雜書全部精通,曆史,軍事,地理等倒背如流,而他隻是專攻了一科。


    此時的莊梓已經站在了風穀屏障的腳下,任憑風起風落,他都不為所動。


    隻是,他在猶豫要不要進入屏障內部,在劍法未大成之前,他總覺得還未到時候。


    莊梓轉身出了風穀,隨風飄搖,在風中漫步,像戲耍往昔讓他舉步維艱的風。


    出了風穀後,他走進藏書館,招唿易海到後院,兩個人依然是一壇酒,兩包牛肉,邊喝邊閑聊。


    “易伯,雨國一直未進攻,隻是在邊界防守,看來這場風雨之戰是過去了。”莊梓還是關心世事的,書院雖然消息來的慢,但並未閉塞。


    “這說明不了什麽,隻代表雨國沒有必勝的把握,這兩年,雨國的細作可是進入風國不少啊!”易海大概知道些內幕消息,這種互相派高手滲透的事自古就有。


    “不戰最好,打起來也是百姓遭殃。”莊梓給易海將酒杯倒滿後,說著自己的觀點。


    “嗬嗬,幼稚!雨皇發動戰爭難道會說是為了自己的霸業嗎?不都是打著為百姓謀福祉的幌子。”


    “而百姓為了後代生活的更好,就會舍生忘死,不知不覺中成了幫兇。”


    “到那時,誰會遭殃誰會享福可就說不清嘍!”易海也算小人物之一,他話中有話帶著一絲抱怨。


    “也是,無利不起早嘛。”莊梓附和道。


    “在這個個人武力通天的年代,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微乎其微,像你我這樣就已經不錯了。”易海端起杯與莊梓一起飲了一口。


    莊梓知道易海說的沒錯,有多大本事就使多大勁,他自己也是隨波逐流的一份子。


    “風皇從始至終就很被動,我沒看見他有什麽大作為啊?”莊梓故意將話題又引到了風皇身上,否則順著易海的感慨就沒法談了。


    “風皇來過書院,並且與院長有過長談,談了很久後好像不歡而散,他去了一趟風穀,然後就迴去了。”易海說出了莊梓不知道的事情。


    “他們談什麽了,知道嗎?”莊梓一下來了興趣。


    “我哪裏知道具體談什麽!但我猜到了一二。”易海有些得意,故意賣了個關子。


    “說來聽聽啊!”莊梓有些迫不及待。


    “無非就是讓院長出戰,而院長給推掉罷了。以前院長還去風都摻和一下風國政事,自從上次迴來後就一直沒有出去,成了一個隱士。”


    易海說完後,莊梓就知道他猜對了。風皇當初在江川拿風道衣擋槍,還是他救了風道衣。


    看來風道衣已經對風皇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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