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愛?為什麽要愛?”左風問道,聲音有些倔強,她顯然知道愛的存在,隻是她認為自己不需要。


    “愛一朵花的芳香,愛一種食物的美味,愛這滿城的風鈴聲,在睡覺時,那使你平靜的雨聲,這都是愛。”


    “這些你應該懂的,就像那愛護你保護你的風。”


    “最可貴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愛,是牽絆,是掛念,如你為媽媽報仇也是一種愛。”


    “今天這課你要學到的就是,為愛而戰,不能為恨而殺。”莊梓輕輕地說著,語氣溫和。


    左風靜靜地聽著,不知入其心中幾何。


    夜更深了,有些許涼意,莊梓沒有教左風風法,而是讓她去睡了,讓心中有恨的人變強,等於給她一把屠刀,會鑄成大錯。他還要觀察左風一段時間。


    第二天,莊梓被院子中“嘩嘩”的掃地聲喚醒,他穿衣走出了房門,看見左爺在打掃庭院。


    羅林在拎水澆灌院中的花草。


    左風也在,她在用抹布擦拭著石桌石凳。


    莊梓不由一笑,這真是個好的開始,美好的一天在忙碌中開始了。


    “左叔,吳冕還沒起來嗎?”莊梓問道。


    “他買早餐去了”左爺停下了動作直起了腰。


    說話間,吳冕已經迴來了,幾個人就在石桌上吃飯。


    吃完以後,莊梓和吳冕走出了家門,吳冕去米行,莊梓要去找風雨。


    他沒有大事,就是為了左風掛在城裏的風鈴,他要去風雨那裏打個招唿,防止被人給摘下來拿走,這是他昨晚就想好的。


    輕車熟路,直奔風行殿,到了風行殿以後,風雨卻還沒來。


    莊梓記得風雨一直就住在風行殿裏,現在看來是搬了出去。


    打聽好風雨的住址後,莊梓便朝風雨家中走去。


    風雨的家裏風行殿不遠,走了一刻鍾便到了,是街麵上的庭院,前後三趟,後麵還帶一棟閣樓。


    大門緊閉,旁邊還有個門房,裏麵有看門的守衛,從打開的一個窗口往外看。莊梓說明來意,讓其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風雨便迎了出來,將莊梓讓了進去。


    兩個人走進前廳坐下,風雨吩咐一個侍女上茶。


    “風兄這是在風郡安家落戶了啊,安排得這麽周全。”莊梓望著侍女的背影說道。


    “非也,是我嫂子和侄兒在此,所以雇的人多些。”風雨解釋道。


    “哦。”莊梓明白了,風家的事,他幾乎全清楚,風雲不在了,這是月舞到了風郡來投奔風雨了。


    “還有宋伯和嫂子的義父義母也在,所以買個大點的庭院。”風雨繼續說道,他解釋得很清楚,一是不拿莊梓當外人,二是避免生出瓜田李下的是非之言。


    “原來宋前輩也在。”莊梓聽完,心中一寬,這宋藝可不是尋常之人,風家待他如座上賓,最差也應該是個道君,看來他這幾天的擔心倒顯得多餘了。


    “嗯,宋伯其實是我師父,看著我長大的。”風雨毫不避諱,該說的都告訴莊梓了。


    “有宋前輩在,看來風郡無憂了。”莊梓笑道。


    “哼,你想多了,一個人再強也對抗不了舉國之力,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風雨顯然沒有那麽樂觀。


    莊梓聽完隻能點頭,剛才的興奮勁也消失了,這力量的天平還達不到均勢。


    “我來是求你個事,這風郡的風鈴是我掛上的,你讓手下告訴百姓不要動。”莊梓將來意說出。


    “這風鈴有什麽用?”風雨好奇問道。


    “沒用,這是一個孩子的心,我要去嗬護。”莊梓迴答得有些莫名其妙。


    “隨便吧,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會去安排。”風雨再懶得過問,一句話的事而已。


    莊梓見事情辦的順利,他也就不再逗留,起身告辭而去。


    風雨送走莊梓後,立在院中,春秋槍憑空出現,插在了他的身邊。


    風雨緩緩閉上了雙眼,進入了他的靈域也可以說是道域,因為他的境界竟然突飛猛進到了道子境界。


    能如此極速的精進,簡直不可能,初到風郡時,風雨連隱士境都未到。


    莊梓後來居上,已經超出他很多,現在又到了同一個境界。


    隱士境之後,應該還有個問道境,這是一個不成為境界的過渡境界,有同宗道君肯犧牲道意,馬上就可以破進道子境,風雨也是在宋藝來以後才破境。


    風雨站在道域中,身邊還是那棵槐樹,隻是更加蕭索。天是黃色的,好像有漫天風沙隨時要落下,地上的枯黃的葉子隨風旋轉著,時而匯聚,時而飛散滿天。


    這道域仿佛是風雨的情緒,看不出殺傷力,隻看到了淒涼。


    風雨的臉上有青色的紋絡順頭發向下蔓延,如紋身般畫滿了整個臉龐,然後向脖頸下延伸而下,到了衣服裏麵。


    這是魔性,風雨身上同樣流淌著魔血,這是母親留下的印記。


    隻是在風自語去世以前,反對這樣做。


    風自語教給兩個兒子的全是正道,不屑於魔,現在看來努力是白費了。


    當紋身布滿了風雨全身,他的眼睛下麵有兩道紫黑的痕跡特別顯眼,好像兩行血淚在流淌。


    這代表著悲傷,風雨看破隱士境用的就是悲傷,這悲傷是從母親的離別開始,是兄弟屍骨無存時的升華,是父親戰死時的爆發。


    悲傷也是一種力量,風雨在修煉,他與風雲不同,風雲張揚,他卻內斂,內斂到將兒時的記憶顯化成了域。


    風雨站了好久,他提起春秋槍,在空中揮揮點點,這不是槍法,他在以槍作畫。


    每一次出槍都會留下痕跡,兩個弱小的身影牽著手,一步一迴頭,是不舍,是在與母親告別。


    這是時間迴溯,是風雨精進的修為在變化,他參透了幾分時間的奧秘,這與他體內的魔族基因有關。


    在以前靈域時,他就可以用加速的時間剝奪敵人的戰力和年華,現在他更近一步,可以向前迴溯時間。


    雖然很短暫,卻有不可思議之妙,高手對決,一刹那間就可以改變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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