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梓雖然沒有徹底迷失,但他依然看著李仁義舉起了劍刺向了他的心髒,他竟然感覺受這一劍會得到解脫。


    就在李仁義的劍快到他的心髒時,莊梓在李仁義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譏笑,與他悲傷的臉完全不同。


    莊梓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可這時想躲避道劍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將身上所有修煉的靈氣,陰寒之氣和玄陰之氣同時發於體外來阻擋這一劍。


    這樣如同散功,莊梓隻感覺渾身毛孔炸裂,腦海轟的一聲,星核中場景瞬間出現在眼前,一隻蝴蝶落在了道劍的劍尖上,玄陰之氣一下將李仁義凍住。


    靈域!李仁義竟然逼出了莊梓的靈域。


    靈域完全就是星核的顯化,遠處虛化朦朧的山川河流,悟道樹,稻子,蝴蝶,甚至悟道樹上的那滴水都完全出現在靈域裏。


    雖然這是靈域,不是真正的星核出現在人世間,但蝴蝶的玄陰之氣卻是真正的玄陰之氣,是莊梓從蝴蝶身上吸收進符文的,除了體量上不如真正的蝴蝶,作用卻一模一樣。


    李仁義被凍住,他的靈域瞬間崩塌,他被莊梓反製在了靈域裏。


    “你雖然叫李仁義,卻隻是虛情假意,你的得意忘形救了我。”莊梓說完,揮劍向李仁義的心髒刺了下去。


    玖兒已經從房頂上下來,看見莊梓突然又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而李仁義卻倒了下去。


    “你沒事吧?”玖兒看著莊梓有些疲憊的臉問道。


    “沒事。”莊梓拍了一下玖兒的腦門,向她笑了一下。


    “玖兒,你帶小黃迴屋,我看怎麽處理這些屍體。”莊梓說完後,有些犯愁。


    “難道要毀屍滅跡!”莊梓心道。雖然殺人他有理由,但是死了一百多人,就沒有人找他要個說法嗎?


    這時從遠處閃過來五個身影,轉眼就到了莊梓麵前,將他圍在了中間。


    “你最好站著別動。”其中一個人說道。


    莊梓一看這些人袖子上的風字,知道是風行殿的人。


    “我沒動,剛才你們幹什麽去了?”莊梓發現這幫人來得就是這麽巧,電影都是這麽演。


    “人都是你殺的?”還是這個人問莊梓,看來他是隊長。


    “是,不過是他們要殺我,我隻是在保護自己。”莊梓解釋道。


    “你說的,我可以考慮,但你現在要跟我們走。”


    “去哪裏?”


    “風行殿。”


    “不去。”


    “你要考慮後果。”


    “你讓風雨來,我就跟你們走。”莊梓突然說道。


    問話的人一聽莊梓說風雨,馬上有些遲疑。


    “我沒有那麽大權利,但可以給你通報一聲。”


    “去吧,我在這裏等。”莊梓說完,從五個人的包圍中走了出來,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老魏,你去。”隊長派出了一個人迴去,然後走到莊梓身邊坐下,又將莊梓圍了起來,幾個人之所以這麽客氣,是因為剛才的打鬥他們都看到了,知道自己惹不起,他們不會用權利去和武力開玩笑。


    老魏去的很快,直奔風行殿。


    風雨很好找,他正在和王鋒副統領喝茶。


    “稟告二位統領,靠山角發生命案死一百多人,兇犯要見風雨統領。”老魏辦事幹練,幾句話將事說完。


    “為什麽不帶迴來?”王鋒問道。


    “副統領,義門全滅,兇犯武力奇高,我們無能為力。”老魏迴道。


    “廢物,我去看看。”王鋒說完站了起來。


    “一起去吧。”風雨說完也站了起來。


    兩位統領又帶了二十位手下,一起到了現場。


    風雨看見莊梓不由一愣,他沒想到在這裏見到莊梓,但是他沒有聲張。


    “人是你殺的?”王鋒向莊梓開口問道。


    “是。”


    “你好大的膽子啊!上百條人命說殺就殺,你當風行殿是擺設嗎?”王鋒說話官氣十足。


    “你是管事的?”莊梓問道。


    “這是我們王副統領。”旁邊的那個隊長馬上介紹道。


    “王副統領,你風行殿維護風郡治安,這一百多人來我家謀財害命時,你為什麽不管?”莊梓反問道。


    “這裏就你一個活人,你說什麽都沒用,先跟我們迴去,我們會調查。”王鋒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在我家門前就是證據,地上的武器就是證據,我能跟你迴去,你能保證還我清白嗎?”莊梓據理力爭,他是不會輕易跟他們走的。


    “你說說經過。”風雨突然發話,不讓王鋒再繼續下去。


    莊梓將詳細經過說了一遍,然後看風雨如何處理。


    風雨聽完以後,走到打鬥的現場,仔細看了一圈,將每個人的受傷部位,被何物所傷,倒地的方向都看了一遍,他心裏有了方向,確如莊梓所說,這群人是來要他命的,而且看這慘烈的現場,應該都是高手。


    “你需要人證。”風雨對著莊梓說道。


    莊梓搖了搖頭,他們鬧這麽大動靜,看到的人多了,但有誰敢出來作證。


    “沒有人證,那你先跟我們迴去吧,我保證你的安全。”風雨說道。


    “我能作證。”突然有個人喊道。


    眾人都看向了這個人。


    莊梓一看,竟然是那個吳冕。


    “我能作證,人都是他殺的。”吳冕指著莊梓說道。


    “但是,這群人是來殺他的,卻被他反殺了,我看到了全部過程。”吳冕喘了口氣後說道。


    莊梓差點踹他一腳,說話一驚一乍的還大喘氣。


    “你能保證你說話的真實性嗎?”風雨問道。


    “能。”


    “但是這隻能證明他們有仇,卻證明不了他的無辜啊!這群殺他的動機是什麽?”王鋒在旁邊問道。


    “動機我知道,這幫人要搶他的房子,我都聽到了。”吳冕說話極其幹脆。


    “你是幹什麽的?你和他認識嗎?為什麽你會知道全部經過?”王鋒連聲發問,他有些奇怪,別人躲都來不及的事,這人怎麽大包大攬,如此熱心。


    “我去買瓜路過,我不認識他,但是我喜歡看熱鬧啊!”吳冕迴答得毫不猶豫。


    “一百多人互相砍殺,你看熱鬧,你可真是不怕死!”王鋒真有些無語了。


    “行了,事情經過已經明了,這些暴徒想謀財害命卻被反殺,給我去查查他們什麽來頭,光天化日之下搶劫民財。”風雨發話就把事情定死了,沒有留任何餘地。


    “把屍體都處理一下,財物,刀槍入庫。”風雨吩咐手下,然後又對莊梓說道:“你沒事了,迴家吧。”


    “謝謝統領,統領英明。”莊梓這迴省心了,連屍體都有人管了,他向吳冕點了一下頭,然後走進了院子。


    風雨和王鋒迴風行殿,剩下的人開始處理屍體,這幫人都是專業的,動作十分麻利,最後連街道都用清水衝了一遍,將血跡洗去。


    莊梓在院子裏卻沒有進屋,他也將餅哥的血跡衝洗幹淨,然後就坐在了院子裏。


    過了一會,風行殿的人全部都走了以後,莊梓就聽見有人敲門。


    他把院門打開,看見吳冕就站在門口。


    “進來吧。”莊梓把讓進院子後,將門關上。


    “為什麽幫我?”莊梓有些疑惑,他雖然把他放了,但也談不上有恩呢。


    “我想拜你為師。”吳冕笑了一下說道。


    莊梓一聽,有些意外,他雖然教過不少人,但還沒有收過徒弟。


    “師父,我不是壞人,我就是喜歡武功才去義門當了外門弟子,還什麽都沒學會,就讓您給滅門了。”吳冕說得很誠懇。


    莊梓看了吳冕幾眼,發現他帶著一股機靈勁,一看就知道愛吹牛。


    “你不給義門報仇,迴手就拜仇人門下,不是欺師滅祖嗎?”莊梓問道。


    “不是,其實我就是個跑腿打雜的,我想拜師他們不收我。”吳冕有些尷尬地笑了一聲。


    “你多大了?”莊梓又問道。


    “二十,師父,你看我的根骨極佳,絕對的練武奇才,將來一定會將本門發揚光大。”吳冕說完亮了一下胳膊。


    “我真沒看出來,而且你這空手來拜師,也沒有一點誠意啊!”莊梓指著他的手說道。


    “明白,師父。”吳冕趴在地上向莊梓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轉身就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他拎了一堆酒菜,水果,糕點走了進來。


    “師父,我錢不多,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吳冕將東西都放下,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旁。


    “有這心意就行了,還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快去拿凳子,我們吃飯。”莊梓說完將玖兒叫了出來,將酒菜擺上準備吃飯。


    “師娘好。”吳冕連忙和玖兒打了個招唿。


    玖兒被喊個措手不及,臉一下就變得通紅。


    “莊梓,你這收的什麽徒弟,趕緊逐出師門吧!”玖兒對著莊梓喊到。


    莊梓看見玖兒的窘樣不禁哈哈大笑。


    “好徒弟,我就看出來你會說話。”莊梓誇了吳冕一句。


    “莊梓,你找死啊!”玖兒嗔怪道。


    “吳冕,以後要尊重你師娘,知道嗎?”莊梓繼續對吳冕說道。


    玖兒知道莊梓越說越沒完,而且她跟吳冕不熟,便端起飯菜迴自己屋,進屋以後將飯菜放下,不覺中莞爾一笑。


    ……


    城外軍營。


    “李仁義的義門被人全滅了。”張浩說道。


    “什麽?”黃天勝有些驚訝。


    “是誰幹的?”


    “是一個年輕人幹的。”張浩已經得到報告。


    “那這個人呢?什麽來曆?”黃天勝問道。


    “人住在靠山角的一座宅子裏,被風雨給放了。”


    “李仁義我也未必能勝他,這年輕人不能小看啊!是不是風雨的人?”黃天勝有些疑惑道。


    “看不出來,但是義門沒有了,我們少了一大助力,少了不少收入。”張浩有些惋惜道。


    “叫老梁把地盤搶過來,肥水不流外人田。”黃天勝說道。


    “隻怕湯隱和百家有同樣的想法啊!”張浩有些擔憂地說道。


    “四角我雖然不能占上兩角,但也都和我有關係,你讓老梁去搶就是了。”黃天勝說話時頭揚的高高的帶著一種傲氣。


    ……


    風雨迴到風行殿和王鋒重新落座,叫人換上了新茶。


    “這外麵整整打了小半天,到結束才來稟報,咱們風行殿這麽弱嗎?”風雨向王鋒問道。


    “應該是地處偏僻,一時失察吧。”王鋒迴道。


    “是看見不報還是一時失察,這都是問題,拿著官家錢卻不給官家做事,要這些人何用。”風雨說完,將茶杯端起喝了一口。


    “嗬嗬,大概是咱們風郡治安好,太平的久了有些散漫。”王鋒笑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風雨剛來,他可是老人,本來已經可以接管統領,卻突然來個正職,使他失望透頂。


    “太平久了!”風雨重複一句,他來了兩個月都沒有發現問題,根本無人向他匯報地方事物,隻怕是這次事情太大才不敢隱瞞,這風郡還真是鐵板一塊啊!


    ……


    莊梓與吳冕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師父的樣子全無。


    “這義門是幹什麽的?”莊梓想了解一下本地的情況。


    “師父,這風郡被四大勢力分成了四個角,以四個城門直對著的十字街為界,咱們這叫靠山角,義門就是四大角頭之一。”吳冕常年混跡於市井,對這些十分清楚。


    “那其他三角呢?”


    “有沿江角湯隱,軍營角梁信,風行角百家,加我們靠山角李仁義,各占一方互不侵犯。”吳冕如數家珍,娓娓道來。


    “除了靠山角,梁信是風軍的勢力,百家是個家族與風行殿有關係,湯隱最厲害,傳說是隱士境界,所以叫湯隱。”


    “這幾家隻要掙錢的行當什麽都幹,賭場,青樓,當鋪,米行,車船苦力,他們都會插手,抽一份紅利。”


    莊梓點了點頭,他明白了,這些都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黑社會啊!隻是李仁義抽風跟他較勁,被他給滅了。


    “你說,這靠山角的李仁義死了,那靠山角怎麽辦?”莊梓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看,其他三家一定會來搶,畢竟這是一塊大肥肉,而且李仁義和所有勢力都假仁假義,所以都有接手的理由。”吳冕分析著現狀,還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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