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笛少年坐船頭,兩岸猿聲全是猴。


    江水嘩嘩向南流,萬貫家財不用愁。


    莊梓看著兩岸風景,聽著船頭破開水麵地嘩嘩流水聲,不禁詩興大發,做完詩突然有點惡心,如此通俗易懂,毫無意境的詩,也隻有他能做得出來,就這個還是他冥思苦想的傑作,就連玖兒來到他身邊坐下他都沒反應。


    他想配點音樂壓壓驚,便把笛子放在嘴邊,吹出一聲刺耳的長吟,瞬間兩岸驚起飛鳥無數,江裏魚都跳出了江麵。


    莊梓感覺沒有發揮好,還想再試一下,就被玖兒在腦袋上敲了一個腦瓜崩。


    “別吹了,耳朵要被你震聾了。”玖兒嗔怪道。


    莊梓一迴頭才發現除了玖兒,全船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在看他,看來他二當家的威信還沒建立起來就跌到了穀底。


    李鐵也確實看見莊梓始終背個笛子,一直認為莊梓文武雙全,沒想到他對音樂一竅不通,確實使莊梓在他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莊梓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吹的難聽。


    “我正在少年策馬,意氣風發的時候,你別打擊我啊!”


    “等上岸後你再策馬吧,在船上躲不起你。”玖兒毫不客氣地說道。


    莊梓略顯尷尬,看來應該找個樂師好好學學笛子,到時讓玖兒刮目相看,他將笛子收了起來。


    這時,後麵船隊突然騷亂起來。


    莊梓可不認為自己的笛聲還可以繞梁三日而不絕,驚起掌聲無數,他忙長身而起向船隊望去。


    隻見後麵船隊中間的江麵上露出一條水桶般粗細的巨蟒,蟒頭長著獨角,上半身探出了江麵,將江水攪動起巨浪,旁邊幾十米長的大船搖晃不止,隨時有傾覆的危險。


    莊梓不敢怠慢,向船尾疾掠而去,他答應過護他們周全,就絕不能食言。剛到船尾,莊梓就發出一道風刃砍向巨蟒七寸。


    同時,玖兒也射出一道旋風箭,在外麵玖兒沒有卸掉裝備的習慣。


    旋風箭後發先至,正中巨蟒張開的血盆大口。緊接著莊梓的風刃也斬進了巨蟒的七寸。


    倆人想法一致,一定要趕在巨蟒上船傷人前將其擊殺。


    旋風箭從蟒口進入擊穿了巨蟒身體從後腦飛了出去,風刃也砍斷了巨蟒一半身體。


    巨蟒更加瘋狂起來,奮力攪動著身體將兩邊的船推向了兩邊,要是沒有並排的船阻擋已經翻在江裏。


    莊梓沒想到巨蟒的性子這麽長,他在船尾騰身而起,躍過了幾十丈的距離,雙腿一盤就夾到了巨蟒的脖子上,雙拳雨點般砸向巨蟒腦袋。


    巨蟒突然受到致命傷害,又被莊梓夾住脖子,它已經要去逃命了。


    它頭往水下一紮就鑽進了水裏。


    莊梓隻感覺到冰冷地江水撲麵而來,他不會遊泳,巨蟒的極速下沉,使他更加使勁地夾緊了巨蟒的脖子。


    玖兒看見莊梓被帶進水裏,急忙抽出水鬼刀縱身躍入水中,像個美人魚一樣沒有激起一絲浪花。


    玖兒在水中的速度比巨蟒還要迅速,令船上的水手歎服,隻怕浪子也沒有如此速度。


    莊梓沒有慌亂,他一拳拳不斷地打擊巨蟒,他知道巨蟒已是強弩之末了,隻要他再堅持一會就能殺了它。


    莊梓雖然不會遊泳,可是他是修行者比普通人強得多,他比普通人能喝,肚子裏已經灌滿了江水卻依然清醒,沒有昏迷。


    他清楚地意識到玖兒遊了過來,幾刀就將巨蟒地腦袋割了下來,然後拽著他遊上了江麵。


    莊梓浮到了江麵上才睜開了眼睛,他在水裏不會睜眼睛,何況還有巨蟒遊泳帶來的水流衝擊。


    玖兒將莊梓帶到船邊,水手一起伸手將他拽上了船。玖兒又迴身潛進了江裏,她要把巨蟒撈上來。


    玖兒先找到了蟒頭,將它撈了上來,又從船上扯了條繩子把蟒身綁上拉到了船上。


    玖兒忙完,用繩梯爬上船後,用靈氣驅幹衣服上的水分,激起一片白霧。


    船隊眾人看向玖兒的眼光裏帶著崇拜,很明顯玖兒的威信已經建立了起來,在眾人心中的形象全麵超越大肚子吐水的莊梓。


    莊梓喝這點水根本就不是個事兒,就是江水太難喝了,他已經恢複了過來,便走到巨蟒旁邊。


    這條巨蟒足有十多丈長,表麵遍布鱗片形成黑棕色的花紋,蟒頭已經被打得破爛不堪但獨角還是完好無損的,這獨角不是細長的尖角,而是很短像個陀螺一樣。這巨蟒隻怕有上百年的壽命,已經有成妖的潛質。


    玖兒讓幾個水手幫忙把蟒身擺直,她用水鬼刀從肚子處沿一條直線將蟒皮割開,然後在幾個人的配合下將完整的蟒皮剝下,剩下白花花地蟒肉。


    玖兒又將蟒肉剝開將蟒筋抽了出來。蟒肉讓眾人用刀分成小塊,分給每個船上一塊,留著煲湯喝。


    莊梓也沒閑著,拿著蟒頭來迴翻看,看看有沒有寶物,蛇珠一類的東西。


    找了半天沒找到,看見玖兒忙完了就遞給了玖兒,讓她把頭切開。


    玖兒先從蟒角位置下手,用刀插進蟒角根部一旋,將蟒角剜了下來。


    莊梓突然有所感應,他伸手抓過了蟒角就看見一絲煞氣飄了出來,極其自然地鑽進了他的經脈。


    莊梓毫不在意,這煞氣進入丹田後就成了他神識的一部分。他沒想到會在巨蟒身上發現煞氣,這證明當初黑發女子的頭發傳播的範圍十分廣闊,連這普通的水蟒都發生了變異。


    玖兒繼續將蟒頭切開,裏麵再無異狀,便交給了水手,讓他們處理,然後,她把手洗幹淨。


    莊梓將蟒皮和蟒筋卷到一起,然後和玖兒跳迴了自己的船上,


    迴到船上,讓李鐵把蟒皮收好,這時,倆人的威信已經完全建立了起來,李鐵畢恭畢敬地接過了蟒皮,收到船艙下的儲物間裏。


    經過了一次小波折,莊梓已無心觀賞風景,他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名船長必須得學會遊泳。


    船隊航行的速度在夜晚時分慢了下來,沒有足夠的了望不敢開足馬力。


    莊梓趁著這個機會讓玖兒教他遊泳。


    玖兒的水性並不是普通人通過練習就可以學到的。她就將一般的遊泳如何換氣教給了莊梓。


    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掌握換氣技巧十分簡單,隻要克服對水的恐懼即可。


    莊梓用了兩天已經可以完全掌握技術要領,在水裏已經可以來去自如。


    接下來,一路順風順水,直接到達了目的地風鈴渡,當然這期間莊梓沒有在擺弄笛子。


    到了風鈴渡才發現,此地竟然如此之大,碼頭上船舶無數,千帆林立。


    莊梓把自己的船隊和其他船一比較,發現自己的船隊也不過如此。


    他發現其中的鐵甲巨艦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船隊裝下,還要留有餘地。


    風鈴渡就是附近郡府的中轉站,再向水域開闊之地行駛就可以駛向雨國。


    風鈴渡其實已經是浪子可以到達的極限,一個行者境在風城可以橫行無阻,可到了外麵卻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到了風鈴渡就開始卸貨,莊梓跟著記賬,他數學極好,卸了多少批貨,該收多少貨款,他算的一清二楚,連王成都自愧不如,真正證實了他文武雙全的才能。


    莊梓一邊記賬一邊卻在考慮,自己應該擴大規模,多招攬些技術人才。


    忙了一小天,體驗了一下放貨的流程,剩下的就交給王成和李鐵他們處理,要把貨配齊,估計還要在風鈴渡呆上兩天。


    莊梓和玖兒下了船,知風酒樓要的酒他要親自去,畢竟在那裏幹過,高掌櫃待他不錯。


    走在街上,可以看見各種亭台樓閣,上麵掛著的風鈴在風中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風鈴渡的名字由此而來,春季掛上,冬季摘下來。因為冬季風大,鈴聲大作會很吵。


    這裏的建築充滿了古風,各種木製閣樓,石製小橋,下麵潺潺流水,魚兒遊蕩,如在畫中。


    街上沒有擺散攤的商家,全部都在店裏,行人穿梭其中,衣著光鮮亮麗,與風城人比較又多了幾分富貴之氣。。


    莊梓和玖兒走得很慢,主要遊覽一下這裏的風光,看看風土人情。


    沿著王成告訴好的路線,不知不覺中就到了知風酒樓。這裏的酒樓同樣是三層建築,形製古樸,一看就知道要比風城的店開的時間久遠。


    倆人走進酒樓找到前台,說明來意,提了一下高掌櫃進酒的數量,然後將貨款結清,雖然是同一字號也要錢款兩清。


    定完以後,自有夥計配好貨後送往碼頭,已經是老主顧了夥計知道風城的船隊位置。


    莊梓和玖兒蹬上了二樓,準備在這裏吃飯。


    倆人也不喝酒,點了幾樣這裏的招牌菜,又要來兩碗米飯,開始細嚼慢咽地品嚐起來,莊梓都沒有想到不到一年,自己就混到了知風酒樓二樓雅座吃飯。


    吃完飯後,倆人又去了趟米行,將李家米鋪要的一百袋米落實一下


    米鋪老板名叫杜民,看年紀不超過三十歲,待人極有禮節,給莊梓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這米行屬於祖上留下來的產業,做的都是老主顧的生意,比較省心。


    莊梓和杜老板閑聊了幾句,先混個臉熟,然後用同樣的步驟把事情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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