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姓高,中年男子,白白胖胖,臉上帶著笑容,一看就是生意人。


    他打量了莊梓一眼,看莊梓身材修長,長相清秀,不似偷奸耍滑之人,心裏比較滿意。


    “小子,這活主要是上菜,招唿客人,不算累,但是一定要機靈,別給我上錯了,你能幹嗎?”


    “能,掌櫃的,我什麽時候來幹活?”莊梓滿口承諾。


    “好,明天早上就來,幹得好,錢少不了,迴去吧。”


    莊梓看見事情成了,和掌櫃的打了個招唿,走出大廳。


    順路買了點菜,迴到住處。


    晚飯過後,風中行去休息,莊梓找了個小凳,坐在院子裏看星星,他就認識北鬥星和北極星,上學時學過。


    看著滿天星鬥,卻沒找到北鬥七星,也不知道這星星和家鄉的是否一樣。


    第二天,莊梓早早起床,洗漱完,把飯做好,給風中行留了一份,自己吃完飯,直接去酒樓。


    走進大廳,還是那個夥計,莊梓打了個招唿,直接去找掌櫃的。


    高掌櫃給了莊梓一身夥計衣服,叫他換上,然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酒樓的情況。


    知風酒樓三層各有分工,一樓是大廳,主要接待一般客戶,便宜實惠,二樓有單間雅座,客人要求就可以領上去,三樓屬於貴賓樓,花銷大,服務也是最頂級的。


    莊梓是新手,被安排在一樓大廳,和接待他的那個夥計幹一樣的活。


    夥計叫李三,比莊梓大,莊梓便叫他三哥。


    上午客人少,倆人有空閑聊幾句,酒樓有十二個夥計,上午人少,來三個人,全在一樓幹活。中午以後來九個人,每層三個人,輪流倒班。


    莊梓熟悉了一下環境,把桌號和桌子的位置記住。中午飯口的時候,人開始多了,來了二十幾桌客人,有李三的指導,莊梓幹得有模有樣。


    李三招唿客人點菜,莊梓上菜,一樣沒上錯,一點湯沒灑,手腳利索,頭腦靈活。


    高掌櫃在前台,觀察了一上午,對莊梓比較滿意。下班的時候,高掌櫃特意拿了兩壺酒給李三和莊梓一人一壺。


    莊梓不好喝酒,把酒帶迴住處,看見風中行不在,就將酒放在廚房。風中行眼界高得很,這酒不知道他喝不喝。


    晚飯獨自吃完,風中行那老頭還沒迴來,神出鬼沒的一個人,一天連麵都沒露。


    莊梓站在院子裏,練習著步法。他隨心所欲地在院子裏練習,直到很晚才坐下來休息。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月光如水般灑下淡淡清暉。


    莊梓能看出此月亮非彼月亮,上麵沒有環形山,如一麵平靜如水的鏡子。


    都說少年不識愁滋味,可他已經過早地體味到了生活的艱辛。


    莊梓沒有絲毫困意,便去廚房把酒拿了出來,拿飯碗倒出來一些,喝了一口,然後放在小凳上,第一口極辣,難以下咽,稍微適應了以後還好喝一些。


    這是一個叫風國的國家,這是莊梓從新開始的地方,這裏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一切從頭開始。


    遙遠地星空,一顆流星劃過夜空,出現在莊梓眼中,方向就是飛向風城。


    還未等莊梓許願,天空憑空出現一個利爪,向流星抓去,流星在前,利爪在後,轉眼就到了風城附近天空。


    莊梓這時看得清楚,這個爪子太大了,籠罩著半個風城,上麵有鱗狀紋路,五隻鋒利的爪尖,幽芒閃爍。流星極速下墜,利爪向下跟了過來,整個風城的狗集體失聲,寂靜地可怕。


    莊梓看著爪子越來越近,生出一種無力感,如麵對天災的人一樣隻能坐以待斃。


    這時,一條青光衣袖浮到了半空,和爪子一樣巨大,與利爪撞到一起,一點也不符合物理規律。


    大音希聲,利爪與衣袖一觸即分,各退一步,然後又撞在一起,連著對撞幾次,利爪便縮迴空中,和衣袖同時消失不見,兩者皆如幻象。


    來不及感歎這兩股力量的強大。他心裏有一種莫名地衝動,流星被如此爭奪絕對事出有因。


    城外流星落地,傳來悶雷一樣地聲音。


    莊梓竄出院子以最快地速度向城外跑去,他從未見過這麽近的流星,抑製不住好奇心,一定要去看看。


    跑到城牆處,城門竟然沒關。前方能看見幾條黑影已經向山裏跑去。


    跟在後麵出了城,前麵幾人去的也是流星下落方向,大家目的一樣。


    他不敢驚動前麵的人,距離拉的很遠。


    往前走兩三裏就有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前麵的人應該發現了痕跡,速度加快,幾個縱身就消失在莊梓眼前。


    莊梓迎著熱浪跑過去,前麵被流星砸出個方圓裏許的圓形坑,樹木向四周輻射狀倒下,離坑近的樹木已經成了黑炭,有的樹木還帶著火焰。


    他沒有再往裏靠近,貼著樹木邊緣往裏麵看。


    一顆螢火蟲一樣地亮點,飄飄悠悠地向坑外飄來,沒有引起裏麵的人注意。莊梓卻正好看見,他不由跟了上去,亮點飄出圓坑,亮度在慢慢地消散,隨時都會熄滅。


    莊梓展開步法,在它熄滅之前,一把抓在了手裏,手心一熱就恢複了正常,他再張開手,裏麵什麽也沒有了。


    這時,前麵幾個人到了圓坑最中心,向中間的深坑望去,裏麵一塊足球大的一塊隕石成暗紅色,還在散發著熱量。


    這四個人將隕石圍住,向城裏發出一道光華。


    莊梓知道已經失去了機會得到隕石,便失望地返迴風城。


    他走後,不多時就飛來一葉小舟,在空中落下,下來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一身黑衣,五官端正,麵容冷峻,背插一柄折扇,很明顯是他們的首領。


    其中一個人上前匯報了情況。


    年輕人拿下扇子輕輕一挑,將隕石挑到小舟上,然後飛迴城裏。幾個人完成任務,也返迴城去。


    莊梓迴到住處,脫衣躺下,朦朧中感覺一股熱量在體內遊走,一直走到丹田位置。


    他的意識集中到丹田位置,腦海中竟然出現了畫麵,看見丹田被一個光球占據,此光球雖然不大,上麵卻依稀可見山川河流地影子,形成一個微觀的世界,如同縮小的地球儀。


    莊梓十分好奇,試著驅動光球,可光球占據了丹田就不再移動,已經在丹田裏安家了。


    再也看不出任何異樣,他也毫無辦法最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莊梓看風中行一晚沒迴來,便簡單地燙了點稀飯當做早餐。吃完後,趕到知風酒樓,開始工作。


    街上行人增多,為了生計開始忙碌地一天,對於昨晚的事情似乎一無所知。


    莊梓繼續努力工作,他聰明能幹,上手極快,李三忙不過來,他也可以幫顧客點菜。為了熟悉業務,他一有空閑,就去樓上轉轉,二樓被分出一個個單獨的房間,裝潢雅致,牆上掛著字畫,地上鋪著地毯。一般中午也就有二三桌客人在二樓用,一個夥計就可以應付了。


    風城是風國的一個邊城,知風酒樓隻是一個分店,卻是風城最好的酒樓,據說總店開在風國的都城。


    中午時分,高掌櫃通知大家,晚上酒樓要迎接一批貴客。高掌櫃提前準備,怕人手不夠,把莊梓也留下,調到三樓的貴賓廳,本來就窗明幾亮的房間,又重點收拾了一下。


    黃昏時分,一個黑衣青年帶著一隊人來到了酒樓,正是昨晚帶走隕石之人。


    除了黑衣青年,其餘每個人衣袖上都繡了個“風”字。莊梓知道這“風”字,代表官方,是保衛風城和維護治安的人。


    高掌櫃領夥計們在門口等候,看見黑衣青年馬上迎了上去。


    “哈哈,風隊長,能夠光臨本店,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裏麵請。”


    風雨拱手:“不敢當,掌櫃的客氣。”說完向裏麵走去。


    莊梓小聲問旁邊的夥計:“這是什麽人啊?”


    夥計小聲道:“你不知道!這可是大人物啊!風行殿的隊長,風城最高領導。”


    風雨走上三樓,兩側酒桌已經擺好,旁邊放著知風酒樓真正的百年陳釀,這酒要從總店往風城運,庫裏不超過十壇。


    風雨看了一圈,比較滿意,然後下樓站在了門口,看來還有什麽人要來。


    臨近傍晚,一輛馬車駛了過來,一匹白馬,鬃毛如雲,拉著古樸的馬車,轎形的車棚,黝黑如鐵,能看出歲月沉積的痕跡。


    馬車停穩後,車上下來一男子和一個少女,男的四五十歲年紀,卻滿頭白發,身材清瘦,少女一頭青絲,身材飄逸,麵罩輕紗。


    風雨快步迎了上去,伸雙手相迎。


    “樂叔叔好,家父一直掛念您,今天才見到您老人家。”


    姓樂的老者微微一笑。


    “也隻有你父親還記得我。”


    “樂叔叔太謙虛了,快裏麵請,快請。”風雨說完,眾人走進酒樓。


    莊梓跟在最後麵,還沒走進去,就聽身後有人喊他,迴頭看了一下,馬車上還有個幹巴的老頭,在車夫的位置,被車廂擋了半個身子,沒人注意。


    老頭看莊梓迴頭,叫了聲:“小子過來。”說完拿出個大酒葫蘆。


    “去,給我灌滿,有什麽好吃的,給我拿下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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