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汐想著剛才在靖遠候府發生的事情,心髒在小鹿亂跳。原以為,顧長安和她自幼相識,求親隻是為了助她破局,對她沒有過多的男女之情。


    但那個時候,顧長安眼中的情欲沒有一分作假。是什麽時候開始,顧長安對她起了這種心思。那她是呢?她是什麽時候不把顧長安當兄弟看。之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說,她對顧長安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林若汐的馬車突然停下,小桃撩起車簾說道:“小姐,是晁澤少爺。”


    林若汐趕緊下馬車,她依稀記得哥哥醉在她之前,不會是一直在吉祥酒樓待到現在吧。


    林晁澤迎麵走來。他看到林若汐,提起精神道:“小汐現在要迴府嗎?哥哥送你一程。徐時安和顧長安這兩個沒有義氣的人就把我都在吉祥酒樓。最過分的是顧長安,他居然還沒有結賬。”


    聽到顧長安的名字,林若汐有點心虛,不敢看林晁澤的眼睛。蘇樂然疑似有孕,護妻心切的徐時安哪裏顧得上其他人,早就帶著蘇樂然迴府。而她是把林晁澤丟在吉祥酒樓不管不顧的其中一員。


    看到林晁澤腳步漂浮,林若汐擔憂地說:“哥哥,你醉得厲害,跟我一起坐車迴家吧。”


    林晁澤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很快便收了起來:“也好!我也許久不見父親。”


    是許久嗎?是十分十分久吧!林若汐欣慰的笑了。


    徐暮翻牆進到丞相府時,被府裏麵的一片白色震驚到了。丞相府的人,動作也太快了吧!這麽快的時間內就把靈堂搭建好。白燈籠掛滿整個丞相府,一片哀樂,時不時傳來女人的哀嚎聲。


    他在猶豫是找丞相胡惟,還是找小王爺朱煥報信。


    內院傳來女人的哀嚎聲。“別攔我!我也不活了。”


    徐暮往聲音來處找去,剛好看到丞相夫人方容容抱著臉色蒼白的丞相胡惟要尋死覓活。


    徐暮一頭霧水,第一次看到有人尋死尋活還要拉別人墊背。被方容容抱住的胡惟看起來有點可憐。


    而丞相胡惟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像是已經十分熟悉方容容的操作。


    看住瞠目結舌的朱煥,胡惟怕嚇到這個唯一有著自己血脈的外孫子,一臉哀痛推開方容容,怒斥道:“韻兒已死,人死不能複生,你究竟要鬧到怎樣什麽地步才肯罷手。”


    方容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對他們的女兒如此絕情。她惡狠狠地說:“韻兒被人害死,你卻一點作為都沒有,枉為人父。”


    胡惟一巴掌拍在方容容的臉上,說道:“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過多溺愛,她怎麽變成這種眼瞎心盲的蠢貨。”


    方容容不滿的說:“韻兒就算是蠢貨又怎麽樣。那她也是你唯一的孩子。現在,你連唯一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胡惟麵如死灰的看著這個女人,他之前 也有侍妾,也有其他的孩子,都是被她以各種名義逼走。直至他的身邊隻剩下這個女人。


    胡惟釋然道:“不勞你費心,我還有兩個明事理的外孫。”


    朱煥麵無表情跪在靈堂之前。


    方容容像是現在想起這個還有一個外孫子,趕緊拉起朱煥說道:“煥兒,趕緊求你外祖父幫你娘報仇。我們可不能讓她白死。那個武安侯和蘇樂然都是害死你娘的幫兇。我們也不能放過他們。”


    她的神情癲狂,說得話毫無章法可言。


    朱煥皺著眉頭說:“外祖母,您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別在這裏驚擾到母親。”


    方容容一愣,指著朱煥大罵:“你!你怎麽也不難過。你跟寧王一樣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聽到方容容的話越說越過分,胡惟喝道:“閉嘴!來人,趕緊把老夫人帶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讓她出房門一步。”


    方容容拚命掙紮:“胡惟,你怎麽敢?你不想想,你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什麽。要不是有我娘家的扶持,你怎麽可能能走到這一步。”


    朱煥忍無可忍,他從來沒有看到一向端莊得體的外祖母像個瘋女人一樣大喊大叫。他著急的叫道:“來人!怎麽還不過來把老夫人帶下去。”


    徐暮揉了揉耳朵,丞相夫人確實聒噪,吵到他的耳朵了。年過半百的人,肺活量還這麽驚人。


    靈堂布置得很大,很氣派。話說,死牢裏麵的犯人就跟死掉沒有區別。寧王妃詐死之後,皇上法外開恩,將她的屍骨送迴丞相府。這算是帝王的安撫,也是變相的警告。


    徐暮一個翻身,出了靈堂。人多眼雜,看起來他要找個機會單獨跟小王爺傳話。看剛才的情形,朱煥小王爺倒是個聰明的人。


    朱煥終究是對他這個外祖母放心不下,過來勸解方容容。然而方容容就跟中邪一樣,把屋子裏麵的東西全部砸壞,嘴裏還嚷嚷著不活了。


    朱煥不堪其擾,默默地走出房間。一下子癱坐到地上。


    胡惟出現在朱煥的身邊,神色凝重的說:“別管她!她這個女人愛自己勝過愛別人。隻會找別人不痛快,不會輕易去死。”


    朱煥的嘴唇張了又關,終究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胡惟看著自己的這個外孫,神色緩和道:“你跟外祖父說一說,你是不是去見過你的母親。”


    朱煥點點頭。他好不容易勸說母親迴心轉意翻供,母親卻被賊人害死。這難道不是說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下。


    胡惟的眼睛露出殺意:“朱恆對我胡家趕盡殺絕,我胡家從此跟朱恆一刀兩斷,絕沒有關係。有我在的這一天,朱恆絕對不可能得償所願。”


    朱煥悲切不已。誰都知道母親的死跟父親脫不了幹係。隻有他一個人在自欺欺人。


    胡惟拍了拍朱煥的肩膀,忍住悲意說:“隻是可憐你這個孩子。外祖父去前廳招待客人,你在這好好靜一靜。”


    他步伐踉蹌,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徐暮查看四周,出現在朱煥的身後道:“不許迴頭,聽我說就好。令堂現在很安全。夫人說計劃不變,望慎重。”


    母親還活著?朱煥遲疑道:“你家夫人免貴姓蘇嗎?”


    見到無人迴應,朱煥趕緊轉過頭。身後已經空無一人。他對這個從天而降的消息半信半疑。當下決定天一亮就去拜訪蘇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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