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然的嘴角含笑,雙手交叉自然下垂,挺胸收腹,迎著眾人的目光。這是她在店裏麵準備迎賓時的標準站姿。這是她最舒服的作戰姿勢。


    王氏十分欣賞的目光看著蘇樂然。以前是她看走眼,覺得蘇樂然配不上徐時安。現在看來,蘇樂然完全能擔得起武安侯的女主人。


    蘇樂然不亢不卑地說:“我和侯爺是父母定下的婚約,將來自然是毋庸置疑是武安侯的正妻。這是整個武安侯府都知道的事情。其他的鶯鶯燕燕想入武安侯府的家門,自然隻能是妾。您說呢?劉伯父!”


    年紀最小的蘇樂然,說起話來一點都不怯場。而且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氣場十足,稚氣的臉上出現不符合她年紀的成熟穩重。


    就算是存心挑事的劉仙兒也被她的這番話說得無話可說。劉仙兒又急又氣,蘇樂然這樣的孤女,無依無靠,憑什麽霸占著正妻之位。


    劉仙兒的眼一紅,拉著劉明遠委屈地說:“父親,你看她!她在羞辱女兒。你要為女兒做主,我絕對不做妾。”


    蘇樂然的腦殼隱隱作疼。劉仙兒是油鹽不進嗎?徐時安的眼光眼光沒有那麽差,給了她什麽錯覺。


    蘇樂然的嘴角似笑非笑,瞥了瞥劉仙兒,故作惋惜地說:“我說的話是事實。徐時安未來的妻子隻能是我。其他進武安侯府的女人隻能是妾。再說,能不能進還說不準。”


    蘇樂然的這番話重重的打了劉家父女的臉。


    王氏差點拍手稱快。她暗道可惜,可惜徐時安不在,沒有親耳聽到蘇樂然那句“徐時安的妻子隻能是我”。


    劉仙兒氣極了蘇樂然。她張牙舞爪地朝蘇樂然撲了過去,被王氏一隻手製住手腕。疼得在原地動彈不得。


    蘇樂然在劉仙兒有動靜前,就不露痕跡地挪到王氏的背後。她鬆了口氣,想著自己猜想得沒有錯。王氏也是個練家子。


    劉仙兒的眼淚像珍珠一樣滴答滴啊地掉下來。“伯母,仙兒是您看著長大的。您為什麽對蘇樂然比仙兒還好。”


    劉明遠沉著臉,他來武安侯府前便做好心理準備,這門親事不會容易談下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取笑。他粗聲粗氣的質問看戲的王氏:“夫人,武安侯府輪到一個小女娃做主了嗎?你這個做長輩的人怎能在一邊當甩手掌櫃,看著我們被她欺辱。”


    蘇樂然明白了。這是說不過人就要找她泄憤的意思。


    蘇樂然做作地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得意洋洋地說:“徐時安是我未來的夫婿,今日有人來自薦枕席,我這個未來的主母當然要來看看以後要當姐妹的人是誰吧。”


    蘇樂然在心裏吐槽,當然要來看看是誰不長眼睛。


    王氏心裏樂得不行,蘇樂然有她當年的潑辣勁。當年的她要不是這樣,老武安侯不知道要惹多少風流債。男人,最重要的品格是自愛。可不能什麽阿貓阿狗都帶迴家。王氏鬆開劉仙兒,冷著臉道:“樂然隻是實話實說,並沒有說錯。你們上門提親前,有沒有想過我們武安侯府並不需要這樁婚事。”


    蘇樂然美滋滋地想,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既然連王氏都看不上自己,劉仙兒這會顧不得扮演窈窕淑女,指著蘇樂然的鼻子罵道:“你德不配位,如何能當好侯爺的妻子。”


    本來,蘇樂然有許多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話到嘴邊就改變主意。她眨巴著大眼睛,十分欠扁地說:“那要感謝我的父母親吧!給我找的好親事。劉仙兒小姐可別太羨慕啊!”


    蘇樂然無奈的搖搖頭,這對父女到底是什麽毛病,在別人的家裏找罵,以為這是自己的家。別人才不會慣著你。


    王夫人辛苦地憋著笑,眼淚都要憋出來了。


    徐陽伸長脖子聽著外麵的動靜。


    徐時安穿著裏衫在看公文。看到徐陽心不在焉,他不滿的說:“徐陽,你伸長脖子看什麽呢?專心一點!”


    徐陽興致勃勃的說:“侯爺,夫人帶著樂然小姐去見劉家父女了。不知道她們會說什麽?徐陽是真的好奇。”


    這下,徐時安哪裏還有心思處理公事。他捂著傷口就要往外走:“什麽!你為什麽現在才說!”


    蘇樂然這樣嬌氣,怕是會在劉明遠的跟前受氣。


    徐陽趕緊用身體擋住門口,勸阻道:“侯爺,劉仙兒看到你就像是狗看到肉一樣。你還是別出現了。不然,甩都甩不掉她。”


    徐時安喝道:“讓開!”


    劉仙兒是上次害蘇樂然掉進湖裏的罪魁禍首。徐時安也是擔心這兩個女人打了起來。


    他作勢要打徐陽,說道:“快點幫我更衣,我不放心,就躲在暗處看一下。”


    堂堂侯爺,偷聽不好吧!徐陽遲疑片刻便立馬將顧慮丟到九霄雲外。他也十分好奇前廳的情況如何。


    “馬上就來!”


    王夫人一直在旁邊看戲,見到蘇樂然對著劉家父女,一點都不怯場,心裏倍感欣慰。


    她甚至感覺,蘇樂然幾乎可以獨當一麵,管理侯府了。


    聽到劉明遠在自己的地盤作威作福,甚至在自己的麵前說樂然的不是,王夫人已經很不滿了。


    她故作詫異的神色說道:“我以為你們來之前已經打聽清楚,我們家一直是女人做主。再者,有一件事是樂然說錯了。”


    徐時安在一旁緊張地聽著,不知道徐母會說出蘇樂然哪裏做錯。


    劉仙兒露出得意的神色。她就知道王夫人也不滿意蘇樂然。之前就聽說王夫人起先中意的兒媳是林若汐,她還難過一段時間。現在聽說林家已經重新為林若汐物色夫婿人選,她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蘇樂然不是她的對手。武安侯的夫人,劉仙兒勢在必得。


    王氏頓了頓,提高音量說道:“我們徐家人,隻會一夫一妻,終身不變。因此劉老板,謝謝您對我們家侯爺的抬愛。但是侯爺的婚事在娘胎就定下來,絕不可能有更改的餘地。”


    蘇樂然詫異地看著王氏,心想她在武安侯府住了這麽久也沒有聽說過這條家規。


    王氏瞥一眼蘇樂然,用眼神示意。“從今天開始,這條加進家規裏麵。”


    劉明遠是一方首富,官府都要禮讓三分,哪裏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麵上不顯,心裏已經恨極了這個不給他麵子的王氏。尤其是蘇樂然,也成為他的眼中釘。


    他看著淚眼婆娑的劉仙兒,很是心疼。武安侯又如何,他的家大業大,才不把武安侯放在眼裏。為了癡心一片的女兒,他隻能忍讓。他隱去眼中的恨意,說道:“婦道人家,眼見實在是淺薄。我要親自跟老侯爺商討婚事。我就隻有仙兒一個女兒,自是不會虧待她。武安侯跟我們結為親家,百利無一害。”


    蘇樂然在旁邊聽著,都要抓狂。怎麽會有如此偏執的人。


    王氏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她麵色如常道:“樂然是我們認定的媳婦。在我的心裏,她自然是千般好。言至於此。劉老板就不要強人所難。”


    劉明遠沒有放棄,他拱手說道:“夫人還是認真考慮幾天,再給鄙人答複。”


    王氏迴了個禮,淡淡地說道:“劉老板費心了。”


    王氏也清楚為什麽劉明遠執著於將劉仙兒嫁給徐時安。先不說劉仙兒對徐時安的情誼。就說劉仙兒被擄走的這些天,已經有風言風語傳出來。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將劉仙兒嫁給徐時安,不僅能保全她的名節,還能讓她得償所願。這對劉仙兒來說是一箭雙雕的婚事。


    蘇樂然嘟著嘴巴:“伯母,那對父女為何聽不懂人話。跟他們溝通真是費勁。難道餘杭就沒有適婚的好兒郎了嗎?老是盯著侯爺作甚。”


    王氏蹙著眉頭,不悅地說:“那人是出了名的偏執。既然我說了徐家的家規是一夫一妻,難保他不會對你下手。為了你的安全,這段時間就別出門了。”


    晴天霹靂,這不是天降橫禍嗎?蘇樂然苦著臉,委屈巴巴的說:“伯母,別呀!我才剛解禁。”


    徐時安從門後走了出來,說道:“我支持母親的決定,你還是乖乖在家吧。”


    蘇樂然氣唿唿的推了一下徐時安,惱怒地說:“誰叫你去招惹劉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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