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俊朗,看起來也是病懨懨的模樣,蒼白得很,一雙手枯瘦地耷拉在沙發上,指節都是纖細的,眼底腥紅,透著無盡的瘋狂。


    他勾唇,低笑。


    半晌還揮了揮手。


    “幹得不錯,你下去吧。繼續盯著那邊,把秦煙的資料再扒一扒,下一次再這麽廢物,你應該知道後果?”


    “我知道,我……”


    他揮手,讓人離開了。


    隨後,消瘦的身影在光影中一動,從座位上坐了起來。


    他緩緩屈膝,冰冷的視線在燈光下微動。


    隨後,精致的下頜線微微一揚,笑了,起身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門推開的時候,他一眼看見了地下室中唯一的光源,是牆角的一個小洞。


    這個小洞不是原本就存在的,而是被這個女人用飯勺一點點挖出來的。


    他視線一掃。


    裏麵很簡陋,一張床,一個實驗台,冰冰涼涼的,一眼可以看見全貌。


    他不讓人往這裏麵放衣櫃等有遮擋物的東西,因為之前顧及到她愛美愛幹淨,也在這裏麵備齊了所有東西,而她總會在自己意想不到的時候,拿東西傷害自己,或者是他……


    所以到後麵,東西越撤越少,布置得跟老方似的。


    此刻,那個女人就坐在床沿。


    白淨的腳踝屈著放在床上,手邊的夜燈開著,一束微光照在自己膝頭,膝頭放著一本書。


    聽見聲音,她頭也沒抬。


    她身上很幹淨,這裏麵有一個簡單的洗手間,可以處理自己。


    她即使是每天處於這種狀況之下,也從來都是整潔幹淨的狀態,隻是看得出來身上的衣服像是洗過多遍,有些發白了。


    “怎麽不穿我送過來的新衣服?”他問。


    女人低著頭,沒應聲,翻過了一頁書。


    “蘇沁。”他叫她的名字。


    蘇沁還是沒有反應。


    他抬腿走了過去,坐在床頭,伸出手去輕撫她的臉頰。


    身後的保鏢看得心驚肉跳!


    天呐!顧總您是不是不長記性啊?!上次手指都差點給人咬掉了!這迴居然還敢伸手……


    指尖快要觸到她臉頰的瞬間,那張臉便緩緩抬了起來。


    皮膚白得透亮,一雙黑眸噙著冷意,盯著男人。


    她臉上沒有半分歲月的痕跡,還是和初見一般。


    男人的手停下來了。


    “你這張臉,都不會老的嗎?像成了精的妖怪似的。”男人笑。


    “關你屁事?”她麵無表情地吐出這一句。


    甚至視線還在他的手上一掃,意思很明顯——再進一步,她能做出什麽事情,就連自己都控製不了了。


    他低聲笑了起來,不進反退,直接摸上了蘇沁的臉。


    下一秒,蘇沁直接咬上他的手腕,力道不清。


    “顧總!”


    “少爺!”


    他抬手,止住了門外要進來的人,眼睛裏泛著興奮的光。


    “咬吧,隻要是你留下來的傷口,我都覺得漂亮。”


    蘇沁沒有因為這番變態言論就鬆口,反而越發使勁,真的像是要將他的手腕都咬斷了一般!


    一口罷,血肉模糊。


    她抽出紙巾擦拭自己嘴邊的血,冷冷道:“顧盛泱,我看你是病得不輕!”


    “是啊,病得不輕。”顧盛泱癡迷的視線沒有一秒離開過蘇沁的臉,他笑,“病因是你,你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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