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程家興一聽就搖頭。


    好不容易想出來坑錢的套路,眼看又走不通,人急了,問他前頭那麽辛苦掙錢,閑下來不得放鬆放鬆?


    程家興瞅瞅對方:「你開玩笑呢?你看我像是閑下來的樣子?我閨女的屎尿布等著我搓,還有媳婦兒等著我伺候!」


    來約他的結結實實傻眼了。


    怎麽就有男人家把這麽丟臉的事說得這麽理直氣壯的???


    「程老三你原先還說沒得讓女人家騎在頭上屙屎屙尿的……」


    程家興抬腳就要踹,「你會不會說話?啥叫讓女人家騎在頭上?就我媳婦兒那雙手?那是搓屎尿布的手嗎?」


    來約他那個想了想,她拍得碎石板掰得彎燒火鉗咋就不能搓屎尿布了?


    「走走走!咱們玩幾把!這點活玩會兒迴來再幹也來得及!」


    程家興甩開他手,還是不肯跟著去。


    「我看你就沒打什麽好主意,你想贏我的錢?明著告訴你我沒錢,錢都給我媳婦兒保管的,你有本事約她賭去。」


    何嬌杏耳朵尖,在屋裏都聽到外麵有人說賭。


    賭癮可沾不得,沾上能有幾個得善終的?何嬌杏聽到外頭說賭就抱著閨女走到屋簷下去,她瞅著蹲在院壩邊上的兩個,一個是她男人,還有個她沒認出。


    沒認出也不妨事,她笑眯眯喊了程家興一聲,問這是誰?


    「媳婦兒你就不用知道他是誰,反正也不熟的。」


    「不熟的?不熟的能攪和你去賭錢?」


    程家興態度擺得賊正,趕緊跟家裏領導解釋說:「我告訴他我沒錢了,讓他真想發財跟你賭去。」


    「跟我賭?」何嬌杏掃他一眼,「賭錢我玩不來,要不咱們賭一賭我一巴掌能拍死你不?明著告訴你,程家興他沒錢,以後再有這種事就找我來,我好生教教你們做人的良心,別看著人家掙了點錢就想拽他去染上惡習,誰敢帶我家這個去嫖去賭,給老娘知道了我不拆他房子刨他祖墳。」


    何嬌杏啊!平素總是笑眯眯好言好語的何嬌杏啊!竟然說得出這種話來!


    來攪和程家興去賭錢的都嚇著了。


    何嬌杏還往前走了兩步,問他還不滾蛋想留下吃斷頭飯嗎?


    看人灰溜溜走了何嬌杏才轉身迴屋。


    程家興在後麵縮了縮脖子,又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問她:「媳婦兒你沒生氣吧?」


    「你沒跟他去我氣什麽?帶人去嫖去賭的都是些損陰德的王八蛋,不嚇唬他趕不走,就跟茅坑裏的蒼蠅一樣煩死個人。」


    程家興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嘀咕說:「人是嚇唬走了,你這名聲基本也塌了。」


    「嘴長在別人身上管他怎麽說,頂好把我講成是天字一號母夜叉,要上我家來搞事情的都掂量著點。」


    程家興賣字糖方子就是一月底的事,這會兒雨水都過了,日子唿啦啦的奔著驚蟄節去,這段時間南邊已經漸漸暖和起來,桃花紅梨花白的,常有春雨伴著春雷。何嬌杏在自家竹林裏挖了兩迴春筍泡上,泡好抱了一壇送去老屋。二房那迴事過後,程來喜跟婆娘黃氏都很不放心二兒子,安心在老屋那邊住了下來。


    送泡筍過去的時候,何嬌杏還聽到小豬崽哼哼搶食的聲音,她放下泡筍壇子同婆婆嘮了幾句。


    黃氏說不敢太逼著老二,也不好天天勸他,隻得帶著他商量家裏的事,給安排農活。


    「現在你爹天天喊他一起下地,我也不能總去找那些大娘嫂子說話,就去捉了兩頭小豬,養成了也能殺個年豬,還能分你們肉吃。」


    這天有太陽出來,春天裏的太陽一點兒也不灼人,曬著暖烘烘的,何嬌杏轉頭看了看老屋門前的院子,用半人高的竹籬圈了起來,圈的是十好幾隻嫩黃的小雞崽崽。


    「娘把雞也喂起來了?喂群雞養兩頭豬再種片菜地,打發閑暇是好,別累著您。要忙不過來就花點錢讓村裏的送豬草來,咱們現在不差這一口吃,您悠著點。」


    黃氏哪怕不知道確切的數字,也知道字糖方子賣了好價錢,前些天老三還來送了迴孝敬,說過年那會兒鬧騰著都給忘了,這才想起,他私下裏拿了十兩銀子過來讓當娘的收好,告訴她想吃口啥就拿去買,不必儉省。


    這也是跟何嬌杏商量過的,十兩銀子不多,也不少了,鄉下人吃喝都從地裏出,打油打酒才用得著錢,這拿著正常花用能撐很久了。


    「我跟你爹都還沒滿五十,就這點活,能給人累著?三媳婦你才是,幹啥還去挖筍摘菌子?你還自己點豆腐吃……真是不怕麻煩。」


    「我就愛折騰吃這一口,也沒別的喜好。」


    黃氏很是感慨:「折騰吃的不少,每兩個能折騰出名堂來的,就你成了!你都在這兒,我還有個事想問問你,就這兩天下菜地時碰見村裏那些婆娘,跟我嚼了些舌根,你跟老三那頭是不是又有啥事?」


    都不用想何嬌杏就知道婆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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