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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嘖,我說,那貓妖長得……那叫一個帶勁啊!”


    就在幾個老僧離開後不久,一道夾雜著調侃之意的聲音響了起來,赤練轉身,隻見一身黑色道衣的碑王已不知在什麽時候出現在一個石柱之上,正對著幾個老僧離去的方向嘖嘖稱奇。


    “怎麽,你被妖物給迷了?”


    “五雷掌,不知道能不能讓你清醒!”


    赤練抬起了手。


    碑王眼皮一抖。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祖師創造出五雷掌是讓你打人的?


    畜生,畜生啊!


    那幾個僧人也是身懷修為的人,天蒙蒙亮時便重新來到了港口之前,翻身落入木船,就在木船行至湖水中央之時,異變陡生。


    被老僧鎮壓的毛團猛地一亮。


    “嗡!”


    猩色的光暈亮起,木船最後端的那個僧人當即停止了誦經的動作,猛地揚起了頭。


    “師弟,勿分心!”


    前端的僧人低聲提醒起來。


    “是,師兄!”


    後方的僧人詭秘一笑,他這就繼續念。


    “咻!”


    隻見那僧人橫在手中的禪杖橫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穿了自己師兄的胸膛,禪杖擰動,硬生生攪碎了他師兄的心髒。


    “悟形!”


    覺察到異常的老僧連忙轉頭,就在他轉頭的瞬間,又一個人被飛出的禪杖釘穿胸膛,攪碎心髒。


    說起來也怪,被攪碎心髒的兩人先是垂首,隨後直挺挺地站了起來,眼珠猩紅,七竅流血。


    “死!”


    死字之下,三個眼珠猩紅的僧人盡皆向著殘存的四人攻去。


    出手就是狂轟濫炸,以傷換命。


    “師弟!”


    “死,死啊,死!”


    “阿彌陀佛,師弟,還不醒來?”


    “死,都死啊!”


    “獅子印!”


    “……”


    混亂驟顯,老僧正欲出手,被其鎮壓的貓妖再次掙紮了起來,紅光顯現,直直衝破了老僧衣袖,飛向半空。


    “阿彌陀佛!”


    老僧連忙收迴目光,催動力量將其重新拘捕了迴來。


    掌現佛光,這才重新將其禁錮。


    僅僅隻是十幾個唿吸,待老僧再次轉頭之時,剩下的三個僧人也被發狂的三個弟子就此誅殺,僵硬的晃動著脖頸站了起來。


    同樣的眼珠猩紅,七竅流血。


    “師父,你的佛,好像沒辦法救你了!”原先被蠱惑的僧人緩緩抬起了頭,目光直指遠處的老僧。


    “承認吧!”


    “師父,其實根本就沒有佛,有的,隻是你自己的執念!”


    僧人來迴踱步,詭笑不已。


    貓妖的那一眼,其實並沒有迷惑他,而是喚醒了他心底禁錮的虛妄,例如猜測,狂妄,殺戮,癲狂。


    “師父,有句話說的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啊,我現在就是佛,由我度化他們,如何?”


    “說什麽四大皆空,說什麽紅粉骷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師父,你這是在讓我壓製自己的心性啊!”


    “師父,把她給我!”


    僧人指著老僧手中的紅色光團說道。


    老僧嘴唇一抖,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忘了,憑借自己的心性能夠抵抗來自那隻貓妖的蠱惑。


    可這些弟子,卻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因為自己的一時不慎,從而毀了自己的六個弟子。


    妖就是妖。


    更何況還是一個擁有千年修為的妖。


    “師父,你的佛,來接你了!”


    六個僧人一同圍攻向老僧,出手就是殺招,不知痛覺,悍不畏死。


    不知過去了多久,六個僧人倒下了五個,隻剩下最後一個依舊站立在木船上,老僧渾身浴血,狼狽異常。


    “噗呲……”


    “師……師父……殺了我,殺了我啊!”殘存下來的那個僧人突然一頭跪在船上,發出了猙獰且沙啞的聲音。


    眼神變為清明,滿目都是哀求。


    “師父,殺了我,殺了我啊!”


    聽著弟子的哀求聲,老僧在唿出一聲佛號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抬掌落下,重重一巴掌拍在那個僧人的心脈上。


    “師……師父,我能去佛國嗎?”那個僧人用盡最後一口氣問道。


    “能!”老僧第一次對自己的弟子說了謊。


    “阿彌,陀佛!”


    “噗呲——”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聲物體撕裂的聲音響起,本該在老僧懷裏氣絕身亡的僧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珠變作深紫,手臂變成利爪,直直刺入了老僧的心口,掏出了一顆還在不停跳動的心髒。


    老僧怒發噴張,抬手將懷裏徒弟震飛出去。


    “移……移魂大法?”


    老僧踉蹌著盤腿而坐。


    貓妖最擅長的就是移魂之術,九魂而轉,隻要有一魂不滅,那麽這貓妖將永遠不滅。


    “吸溜——”


    被拍飛出去的僧人舔了舔自己的手掌,自其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貓叫聲。


    “老禿驢,你們的佛,似乎殺不了我。”


    “死!”


    僧人手掌變成利爪,再一次掏向了老僧的頭顱。


    “阿彌陀佛!”


    老僧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小看了這十八尾貓妖了。


    但老僧並沒有選擇束手就擒,反而任憑自己的鮮血流淌至湖水中,口誦佛經之下,血液化成金火,將那幾個弟子的屍體焚燒殆盡。


    未幾,袈裟碎裂,那個身著紅衣輕紗的女子重新走了出來。


    赤足踏於湖麵之上,隨即伸手將一個隻剩下半截身體的僧人點做齏粉。


    一縷紅光劃過,重新並入至女子體內。


    這便是她分出去的一道魂。


    老僧有一點猜錯了,她現在的魂,足足有十八道。


    “茅山的老狗,我要你們兩脈就此死絕!”


    女子森森一笑,隨即化作一道殘影重新飛掠向來時的方向,所過之處,陰煞之氣凝聚成冰霜,久久不散。


    天剛蒙蒙亮,一艘小船破開湖麵上的薄霧走了出來。


    上麵的正是鍾旭跟十九長老以及一條狗……是犬!


    “師祖,茅山現存的支脈弟子有多少?”


    鍾旭問出了一個古怪,卻又合理的問題。


    茅山總壇的弟子一共就隻有那麽幾宮,數量並不多,但隱藏在各個地方中的支脈弟子,卻是不少。


    就如禦屍跟煉魂脈一樣,在此之前,鍾旭從未聽說過。


    聽到這個問題的十九長老麵色突然一僵。


    這話該怎麽說?


    茅山收徒不像其他門派嚴格。


    隻要得到師承跟祖師爺的承認,你就是茅山弟子。


    這一來二去……


    十九長老沉默了。


    “夠用!”


    沉默良久,十九長老吐出了兩個字。


    鍾旭:“……”


    哮天:“……”


    “師祖偷偷告訴你,不能跟別人說啊!”十九長老突然變成了一副老小孩的模樣,一邊警惕地看著周遭,一邊低聲說道。


    “茅山現在有上宮九,下宮十九!”


    “衰敗了,衰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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