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的靈魂也幹幹淨淨,不再受汙穢傷害?就算你難過,我也隻希望你在生我的氣。」昭然四隻手分別扶著他的腰和大腿,免得他亂動跌下床去。


    鬱岸一口咬在昭然頸側,指尖挑開昭然胸前的紐扣,從衣襟裏勾出一根細細的銀鏈,微微用力拉扯。


    人類的牙齒並不鋒利,隻能在怪物的厚實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鮮紅的印子,昭然皺眉眯起眼睛,唿吸粗重。


    「我的汙穢積年累月很難清洗,你來用力淨化一下。」鬱岸趴在他胸前,叼起昭然左手的食指,咬住半掌手套輕輕拖拽,從白皙修長的手上剝離下來,翹起小腿,細窄的腳踝交叉晃蕩。


    天使的洗禮持續了一整夜,實際上沒過多久,鬱岸就品嚐到了自己肆意勾火帶來的惡果,不停刺入的感染蛋白帶給他超過限度的知覺,無數隻滾燙的手按在自己身上,鬱岸從口出狂言到斷斷續續地喊救命也不過十五分鍾而已。


    怪物的體力本來就和人類不是同一個量級,鬱岸數不清這一夜接過多少次吻,掉過多少滴淚,隻能聽見怪物在耳邊不停呢喃著喜歡,恨不得把他的喜歡像沾著顏料的針刺入皮膚那樣留下永久的印痕。


    昭然一直在親吻身軀各處,吻遍他在繭裏受過傷的地方,哪怕那些地方已然被時鍾失常癒合,他仍舊能憑感染蛋白的密集程度判斷出準確的位置,用怪物特有的溫和嗓音問:「還有哪裏受傷了?痛不痛?」


    再後來,鬱岸意識變得模糊,摟著怪物的脖子細聲哽咽,哭著訴說憋在心裏的委屈。


    天蒙蒙亮的時候,鬱岸也已經蜷在昭然手臂裏昏昏睡去,眼角通紅,睫毛上還掛著眼淚。


    昭然側身攬著他,闔眼休息,不過怪物精力充沛,隻休息了兩三個小時就睜開眼睛,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他臉,但蝶變後他不會再因日光而褪色。


    鬱岸被那縷刺眼的光帶照得煩躁,懵懵懂懂翻了個身,轉過頭抱著昭然埋頭擠進懷裏。


    鬱岸脖子上掛著一枚位移之眼吊墜,後頸、胸前乃至全身上下都留下了深淺不一的指痕和齒痕。


    昭然心頭一軟,愧疚親吻他發頂,新洗過的短髮蓬鬆又帶著自己洗髮水的香味。


    未戴手套的左手輕輕搭上鬱岸的大腿,這裏還餘留著一片指痕和巴掌紅印,不慎被昭然無名指根的戒指刮到,鬱岸顫了顫,往他懷裏縮得很緊,模糊哼哼:「夠了吧……我要死了……你還要幹什麽。」


    「契定者的命令我不能反抗,你為什麽不命令我停?」


    「嗯……」鬱岸裝作鴕鳥,腦袋埋在昭然胸前不出來,嗤嗤偷笑。


    *


    鬱岸很羨慕昭然的一個絕活,他早上洗完澡,那麽長的卷翹淩亂的頭髮,在邁出浴室走到客廳這段路程中就會被他釋放熱量蒸幹,效果比吹風機還好。


    等待離譜等小手們做早餐期間,昭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鬱岸在旁邊擺弄他的頭髮。


    撥到早間新聞節目,昭然滿臉疑惑盯著主持人身後顯示出的自己提著玻璃月季筐在城市中撿破爛(畸體)的視頻。


    「現如今,社會上掀起一場追捧新晉國民偶像『天外來客粉紅球』的熱潮,可以看到眾多市民不約而同地開始追求粉紅色穿搭,市麵上,死亡芭比粉成為服裝或商品的最熱門顏色。」


    昭然受到了驚嚇,迅速換台,但下一個節目是國內最具人氣的女團發售新專輯,屏幕上充斥著粉紅為主色調的光汙染,靚妹們塗著螢光粉紅色的口紅,最後擺出的pose是十幾個人攢在一起,伸出手臂扶在背景牆製作出的光效大門上,在模仿多手怪球關門的動作。


    「??」昭然捂住眼睛。換個世界生活的需求迫在眉睫。


    「你現在是真的出名了喔。」鬱岸幫他把卷亂的粉紅長發編成一股,見茶幾上插著一瓶幹花,隨手揪下幾朵插在髮辮上當裝飾。


    白骨小手「家長」見自己心愛的幹花被揪得七零八落,急眼跳上茶幾,指著鬱岸憤怒教訓。


    鬱岸眯眼揚眉:「要你管,我就摘。」


    把家長氣得和擺爛躺在一起。


    昭然才把注意力放迴被熊孩子玩完的頭髮上,這髮型他在某個迪士尼動畫電影的主角頭上見過。


    「你……」


    「命令你不準拆。」鬱岸翹著唇角沒骨頭似的躺到他腿上。


    *


    緊急秩序鬱組長今天上班的第一件事,通知大老闆自己要請年休假。


    不過,大老闆的休息室裏也堆了兩個已經打包完畢的行李箱。


    「老闆,你也要出去玩啊?」鬱岸在高層休息室裏遊手好閑轉了一圈,「那誰在這兒上班啊?」


    大老闆坐在茶桌後,拇指輕點翡翠珠串,已經忍鬱岸很久了。


    但鬱岸及時契定昭然,兩人為公司最大限度地挽迴了損失,還進行了一波全世界範圍的形象宣傳,地下鐵的聲望直線上升,得到了向其他中心城市甚至國家拓展業務的機會,大老闆對鬱岸是又愛又恨,像班主任看待班上調皮搗蛋的尖子生。


    「現在市區北麵邊界的畸體獵人紮堆獵殺倒賣畸體畸核,還蠻棘手的。這樣吧,你把手上工作安排好,我讓人事部門調和一下,讓其他組長商量看看怎麽分擔一下緊急秩序組的事務,怎麽樣?」


    正常人都能聽出來大老闆的言外之意是「這個活兒你不幹,其他組就得替你幹,你要是識相就好好留在公司把活幹完再出去瞎溜達,少得罪其他組的同事」,以此讓鬱岸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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