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畸動武器才能對高級畸體造成致命創傷,破甲錐鑲嵌二級紅核,威力不可小覷,盡管特意避開要害,還是令他流血不止。


    鬱岸一隻手撐著門,跨坐在他腰間,低頭笑他:「怪不得溜這麽快,原來是怕在觀眾麵前倒下出糗。」


    「當然溜得快了。」昭然說話帶了些喘,髮絲被汗水黏在額頭上,「要是被人看穿實力下降,魔術師是怎麽死的,下一個就是你了。」


    「怎麽會實力下降?」


    「為了找你。」昭然閉上眼睛平復心跳。


    「你也用魚尾和嗓音跟巫婆交換雙腳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昭然掐了把他的大腿,「隻要你能在繭裏幹掉我,這些全不是問題。」


    鬱岸不明白他的意思,字斟句酌從腦海裏穿過,再落進心裏記住,悶聲承諾:「我能。」


    他摸出儲核分析器裏的三級紫治療核-快速癒合,嵌入左眼,柔和深沉的紫光從眼底氤氳,建立連結的刺痛在眼眶中衝撞,會讓頭腦一陣眩暈。


    「剛剛什麽聲音啊,小貓叫嗎,好像沒什麽底氣。」昭然仰靠到門上,從口袋裏摸了盒煙出來,用煙霧麻痹身上的疼痛,點燃打火機,火焰的光芒褪去他額發和臉頰的顏色,「我也知道你做不到,隻是忽然想通了陪你一起死而已。能看見你爬起來,我覺得值了。找別人契定,被我看不上的人驅使,保護他忍讓他,行屍走肉一樣活著有什麽意思。」


    「能!能!」鬱岸把臉頰貼在昭然胸前,聲嘶力竭大吼,門外妖魔鬼怪的歌聲和震耳欲聾的鼓點無法將他的聲音淹沒,「我能!麵試官我能!」


    快速癒合核的紫光匯入兩人的傷口,紫色雷射狀的細線在裂開的皮肉之間行走,將斷裂的血管和肌肉拉緊貼合,能量留在傷口中,加速細胞再生。


    鬱岸看不見昭然驚訝的眼神,盲目抱住他脖頸,低頭親他嘴唇,主動把舌尖遞進去。


    昭然偏頭含住,收著牙齒逐漸加深親吻,雙手扶上他雙臂攥得很緊,他從未像今天這樣失去技巧章法,以此發泄,以此紀念希望破滅又死灰復燃的那些年。


    「好,我等著。」


    漆黑的房間裏,昭然把懷裏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被親的時候乖乖閉著眼睛,睫毛一直在抖,以前的小混蛋連接吻也睜著眼,被親到腿軟下麵抬頭,也要裝成沒感覺的樣子趾高氣揚嘲笑自己一句吻技真差。可氣的是自己真的信了他的鬼話,拿耳機線苦練半年。


    幾十秒後才鬆口,鬱岸輕出著氣與他交頸相貼,終於感覺到自己在被真誠對待,原來愛和力的作用一樣是相互的。


    他調整了一下褲子,臉蛋熱熱地貼在昭然脖頸邊。


    「你怎麽這麽會親啊,以前拿別人練過的樣子。」


    「哪有別人,就拿你練的,你一個都夠我受的了。」


    「你這麽好看,就沒有哪隻畸體看上你嗎。」


    「有是有,但她們隻是慕強,很理智的,為自己家族尋找更有用的成員而已,如果也像人類一樣喜歡看臉的話,應該沒有畸體看得上我。」


    「家族?你們畸體也結婚生小孩嗎?」


    「同一個輻射源影響下出現的畸體就算作一個家族,也有一些小的家族相互合併,成為一個大的家族。」


    「你們世界裏還有長得好看的啊。」


    「按我們的審美,剛剛那個狐狸酒保屬於非常好看的,他叫明堂,出了名的美貌。」


    「是嗎?我沒看出來。」


    「極地雪狐,毛絨尾巴,小粉鼻子大藍眼睛,多好看啊。」


    「他姓明?」


    「什麽啊,隻是名字……你不會一直以為我姓昭吧。」


    「那你為什麽叫昭然?」


    「我哪知道,不是你給我起的嗎?」那天在日禦鎮冰洞遇到這顆小煤球,對著自己大喊「昭然」,還喊了兩聲,他以為這就是給予名字的意思。


    鬱岸呆住,默默在腦子裏捋了一下時間線。


    「這個名字的意義是,『明亮的樣子』,像太陽一樣明亮。」鬱岸雙手拍拍他的腮幫,「在人類審美裏,你這張臉漂亮極了。」


    「在台上看清本體的臉了?」昭然故意問他,「好不好看啊。」


    「好看。」鬱岸趴在昭然肩頭玩著他的頭髮小聲迴答,「那還不是完全的本體狀態吧,和你本體做一次肯定很刺激。」


    「……」昭然攏了下頭髮。人類的審美和癖好對畸體來說果然還是太抽象了。


    ——


    酒吧吧檯邊,幾位酒客邊喝邊聊,醉醺醺地對吧檯後的狐狸酒保說:「來杯水割威士忌,醒醒酒。」


    「都灌了多少了,有人請客也不能這麽喝吧。」話雖如此,狐狸酒保已經滑了塊老冰進杯,倒上琥珀色的酒液輕攪,推給對麵醉眼迷離的男人。


    「誰說我為免單的,還不是想多看你兩眼。」男人品了兩口,放下冰杯,朝他勾勾手,「明堂,你給哥幾個分析分析,昭然整這一出是什麽意思?」


    狐狸酒保枕著一隻手倚在吧檯邊,雪白狐尾搖曳:「最近有小道消息傳他實力下降,他要警告聽信謠言蠢蠢欲動的那些傢夥。」


    「他還把魔術師殺了!也不藏著掖著點,不怕別人找麻煩嗎?」


    「你傻呀。」狐狸酒保戴著黑薄手套的手敲敲桌麵,「他就是告訴諸位自己看上了這個能換核的年輕人,誰來搗亂誰就和魔術師一個下場,連漢納家族的人他都照砍不誤,其他誰還拎不清跟個瘋子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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