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間上了燈盞,暈黃的燭光下,光影浮動,程德青瞧著小嬌妻嬌滴滴的惹人憐,心裏十分柔軟,便有些懊悔,何必爭幾句口舌,白白荒廢了這幾日好春光!


    可他幾次張嘴,含了半天,到底也沒說出口!


    男人大丈夫怎能這麽娘們唧唧的!


    愛她就給她錢花!


    愛她就不納妾,讓她掌管府裏中饋,讓她替他生兒育女,讓她跟他上族譜,讓她同享子孫供奉!


    哪來那麽多話呀!


    程德青這樣一番思量,鋼鐵直男的心思就更重了,柳芸娘就是他的,那就要聽他的,夫為妻綱,他哪裏有錯?!


    好在柳芸娘心裏想開了,成婚幾載,不看他如何說,隻瞧他如何做事的,柳芸娘便心軟了,婚姻本來就是求同存異,抓大放小,沒必要計較太多,也別慪氣了,一個有意討好,一個逢迎撒嬌,這一夜兩人俱都歡暢淋漓了~


    等第二日柳老爺特意早起,假裝經過府門,正巧碰見了女婿,女婿今日果然心情十分的好,瞧見老泰山嘴角含笑,行禮都帶著喜~


    柳老爺這才放下心來了~


    他一甩袖子,兩手背到後麵,低聲哼著小曲,也慢悠悠樂滋滋的出門了~


    這主子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心情愉悅,看門的奴仆小廝心裏也鬆快了起來~


    等柳芸娘滿麵含羞,嬌弱懶起,翠兒和如萍望著升上頭頂的日頭,也心照不宣的笑了,得了,和好了~


    府裏終於又恢複了從前的歡快!


    這下,就連枝頭的鳥兒都唧唧啾啾的唱著歡快的歌兒了~


    待到休沐日,程德青便帶著柳芸娘,還有敏敏兒,和劉晏,宋祁林婉婉,還有探花郎韓絳一同去遊湖。


    春暖花開,落英繽紛,柳芸娘和韓娘子還有林婉婉,劉娘子,幾人都是青春少艾珠玉一般的美人,皮膚白皙嬌嫩,又都裙裾飄逸,高髻簪翠,丫鬟環繞,引得遊湖的青年男子不住張望。


    偏偏她們不知道說些什麽,都笑的花枝亂顫的,春風吹來,更顯得嬌俏可人,身姿曼妙,如同仙子一般~


    這沒一會兒,搖櫓的青年男子就有好幾個撞了船了~


    劉晏韓絳搖著扇子,不由輕笑,宋祁放下手裏的茶盞,望著林婉婉難得的輕快歡愉,心裏鬆了一口氣,在府裏母親整日使小性子,他做兒子的也不能忤逆,婉婉頗受了一番教導,今日春光明媚,他帶著婉婉出來散散心,見她笑出來,心知是來對了~


    程德青首先沉不住氣了,男女大防,這樣明目張膽的偷窺女子,真是有辱斯文!


    宋祁和韓絳也沒出聲,他也不好獨獨叫柳芸娘帶上幕籬,隻能麵上雲淡風輕,心裏醋海翻滾,自個兒內心煎熬了,好在敏敏兒是親閨女,草地上同劉家的小兒玩了一會累了,跑過去抱著娘親的腿撒嬌,程德青心情才好些~


    都是冠了夫姓生了孩子的婦人,也是能隨便看的?!


    幾個書生一時張大嘴吧,哎,美人都早早的被人娶迴家成親生子了,可惜可惜~


    今日出遊,柳芸娘穿了灑金大袖衫,披帛攬臂,長裙曳地,十分飄逸仙氣,她出門前攬鏡自照也知道是一個仙女的美貌,仙女怎能肩上扛一個皮孩子?這皮孩子還扯著裙子嚷嚷著要阿娘抱~


    敏敏兒才不管這些,她跑的累了,就想躺在阿娘香軟的懷抱裏仰頭看藍藍的天空,粉粉的桃花~


    婆子在一邊哄著敏敏兒,“姑娘,夫人今日大袖衫不好抱您,奴婢抱您如何?奴婢長的壯有的是力氣~”


    可敏敏兒瞧著韓家的小侄兒軟軟的伏在親娘的懷抱裏,就想自己也躺進去,聲音脆靈靈十分堅持,“阿娘,抱抱~”


    柳芸娘隻得求助程德青,“相公,你來呀~”


    正合心意~


    程德青笑著舉起茶盞一飲而盡,就朝母女兩個走去,敏敏兒見爹來了,頓時就轉身投入爹的懷抱,哎呀,還是爹爹好能舉高高,阿娘力氣太小~


    程德青一手抱起閨女,一手攬著嬌妻,朝著桃花林走去~


    男子俊美高大,玉樹臨風,身邊依偎的女子嬌美可人,人麵桃花相映紅,小女娃粉嫩可愛,小發髻上紮的粉色的彩帶隨風搖晃,俊美的相公還摘了一枝桃花簪入嬌妻的發中,美人傾城一笑,多麽美好的一家三口呀~


    路人不住搖頭稱讚~


    林婉婉望著程二哥夫妻相攜走遠,心裏歆羨異常,二哥同芸娘幾年如一日的恩愛異常啊,從錢塘到上京,從年少到如今;她又朝宋祁望過去,見他談笑風生,正同韓絳說著話,瞧見她望過去,他熱情洋溢的揮揮手~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那些侯府裏受到的刁難和婆母的怨懟,似乎也變得如風一般的輕鬆從容,似乎也不難跨越了,哎~


    這邊春日暖風融融,有錢的人家郊遊踏春,追尋春天的腳步,過得是舒心適意,可是北麵的老百姓又遭殃了~


    陽春四月,也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塔塔部落又開始打饑荒了,屢屢侵犯邊境,惹得百姓本就艱苦的人生更加雪上加霜啊!


    急報送到上京城,皇上震怒!他剛登基,還沒過完年呢,就來挑釁,把他當仁宗一樣窩囊廢不敢打仗麽?!


    立即召開大朝會,文臣武將匆忙穿衣上朝,連夜屹立朝堂,出謀劃策。


    戶部尚書溫忠翰一算賬,心裏十分糾結,皇上,國庫沒錢啊,剛攢的錢給您辦登基大典了,還得留點應付饑荒,抽不出銀子啊!此刻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老百姓民不聊生,更別說提前上繳稅銀了,以臣之見,派人去求和,來個緩兵之計,待過了饑荒年頭,國庫有了存銀,將士練好了戰鬥的身體,咱們再去打他*娘的!


    禮部侍郎吳馳馬上出列,聲音抑揚頓挫:臣附議,自古結秦晉之好,可永結同心,以安兩國百姓,林廢妃謀逆,溫慧公主是林廢妃之女,皇上仁心,沒有剝奪她的封號,此時正是花信之期,如今大啟有難,她既享受了百姓供奉,也該為國家做點貢獻~


    曹錄一聽此話,眉頭皺了一皺,無恥小人!打仗的事情怎好用女人求和?!惹人恥笑!


    兵部尚書林鬆屹立如鬆,也鄙視得看了一眼吳馳,沉聲道,皇上,以臣之見,不可匆忙求和,以免塔塔部落輕視了大啟,更加猖狂,往年塔塔部落搶掠即退,今年卻深入中原侵占城池,臣以為試探居多,不如集全國之力,迎頭痛擊,叫他知道大啟不是好惹的!


    當年仁宗執政,罪臣嚴閣老縱容仇敏,放任塔塔部落禍亂百姓,那一幕他至今想起仍然倍感屈辱和痛心!


    左相沉聲道,大啟國弱勢民貧,百廢待興,打仗費錢費人,大啟耗不起,可若不反擊,隻能任人宰割,塔塔部落情況更為糟糕,怕隻是打秋風試探一下,以臣之見,不如迎頭痛擊,給他來一記重創,讓他知難而退最好!


    皇上點點頭,那就這麽辦,先打他一頓好談判,以他如此的雄才大略天縱英才所向披靡,區區一群蠻子,有何可俱?!


    新皇大手一揮,朕要禦駕親征!


    眾臣瞠目結舌,皇上,您不是太子了呀,不對,您就算是太子也不應該輕易出征啊 !之前去平百姓叛亂,那是去立威望,您這都是皇上了,還怎能輕易去冒險啊!


    眾臣連忙跪下苦苦哀求,國不可一日無君,您是天子怎麽能置於險地?您安心待在皇宮裏批折子,衝鋒陷陣的事情就讓臣子們來好了!


    新皇嗬嗬冷笑,朝堂政務就有勞諸位了,戶部清點糧草,兵部調兵遣將,後日午時出征,退朝!


    眾臣麵麵相覷,哎,仁宗是個軟蛋也挺好,沒有內閣幹不了的事情,燈油給掐了仁宗罵罵咧咧也就算了,新皇太霸道,說一不二,是好也不好啊~


    程德青又要出公幹了,柳芸娘替他收拾東西,不由碎碎念,“相公,看來你這上次隨皇上出征,很得皇上的心啊~”


    程德青提著衣領的手一頓,“慎言!不可議論皇上。”


    柳芸娘翻翻白眼,瞧他這樣,意氣風發的,穩操勝券的樣子,她也不用擔心了,新皇如此英明,想是出去一圈揚揚國威恐嚇蠻子一番就是了。


    “幹什麽呀~”剛折好的衣服撒了一地。


    程德青整好衣冠,掐著柳芸娘的小腰,把人提起來放到高幾上,見她撲閃著眼睫毛,麵色嬌嗔,不由沉沉一笑,“勿怕,不出一月也就迴了。”說著便低下頭去,含住了那張嬌滴滴的小嘴~


    柳芸娘緊緊抱著程德青的頭,兩人喘息交纏,心都要蹦出來,過了好一會,才額頭抵著額頭,“知道了~”


    “我去吏部了,晚間迴來,你,等我~”程德青嘴角噙笑,風流倜儻的出門了。


    柳芸娘疊著衣服,心裏還是生出了不舍。


    也不知道怎麽滴,日日在一起,隻覺安樂甜蜜,若他不在府裏,便覺佳肴也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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