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越明的頭更疼了,恨不得一斧子鑿開來透透氣。他抬眼打量了一圈房間,確實不是自己的屋子,他的行李都不在。


    他按著太陽穴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坐在床上的女人雙眼通紅,依舊維持著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姿勢,隻是看向鄭越明的眼神比剛剛冷靜了些。


    直到看見鄭越明提上褲子往外走時,女人才再次開口:“你就這麽走了?”


    鄭越明頓住腳,沒有迴頭,從褲兜裏掏出一把錢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夠麽?”


    不夠他還可以再加一些。


    女人咬著唇,雙眼泛紅,“你,你拿我當什麽了!”


    “不是麽?”不然你怎能讓隨隨便便讓一個男人進自己的屋子,上自己的床,脫自己的衣服?


    後麵的話,鄭越明沒有說,他隻想盡快與這個女人撇清關係。


    “我,我當然不是。”女人抬起自己的胳膊,“我反抗了的,可是你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全程捂著我的嘴,還壓著我,看看我身上的痕跡就知道是誰的錯了!”


    鄭越明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正要反駁這女人的話,門外忽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是串砰砰的砸門聲。


    “開門開門,街道治安例行檢查,趕緊開門!”


    鄭越明一愣,瞬間慌了,敲門聲來得很快,從走廊盡頭很快就往這邊來了。


    女人緊繃的身子終於慢慢鬆懈了下來,她就這麽坐在床上靜靜等著鄭越明的反應。


    “你還坐著幹什麽,趕緊穿衣服!”鄭越明憤怒地吼道。


    現在跑也跑不掉了。


    萬一被抓住風化問題就麻煩了。丟工作都是小事,就怕會影響到家裏人的仕途。


    鄭越明將地上的衣物統統撿起來一股腦扔到了床上,“趕緊穿,一會兒來人了,就說我們是未婚夫妻,我隻是早上來喊你起床而已,晚上還是分開來睡的。”


    女人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低聲的說:“可我們不是未婚夫妻啊。我,我----”


    鄭越明打斷女人的話,快速地說道:“你老家哪裏的,等你迴去後,我會給你安排一份好工作,再給你一筆錢。”


    不就是給的東西不夠到位麽。


    這樣的女人,鄭越明見得多了。


    果然,女人開始穿衣服了。


    鄭越明有些嫌棄地移開了視線,要盡快應付眼前的麻煩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低著頭,似乎是在權衡著什麽。


    一開口就是能給她安排工作,還給她錢。女人相信鄭越明能做到,因為昨晚容許他上床之前,她就看到了鄭越明上衣口袋裏露了一半在外麵的記者證。


    她還翻看了他口袋裏的介紹信。


    知道了鄭越明在京市的工作崗位。


    女人下定決心,與其得到一份工作一筆錢,不如將這個人套牢了。她會得到更多。


    等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時,女人的衣服已經穿好了。她坐在床邊,望向鄭越明的目光裏帶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她要拿下這個男人。


    鄭越明邊往門口走邊問女人:“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齊蓉,整齊的齊,芙蓉花的蓉。”


    鄭越明迴頭看她一眼,見齊蓉穿得差不多了,說:“我叫鄭越明,待會兒你少說話,都由我來應付。”


    齊蓉扭扣子的手一頓,輕輕嗯了聲,手上的動作沒有再繼續。


    門剛一開打,就從外麵衝進來兩個戴著紅 袖*章的男人和一個壯實的大媽,最後麵跟著招待所的前台。


    鄭越明姿態不卑不亢,一副任人打量地站在一邊,沒等人質問就先摸出了自己的工作證。


    “你好,這是我的工作證,我從京市來你們白市做采訪的。還有我的介紹信----”


    進來的幾個人先是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場景,見一個女人小媳婦似的埋著頭端坐在架子床上不看他們。而這個男的卻一副大方得體的樣子,有些不確定舉報的消息是否可靠。


    可鄭越明連掏了兩個口袋都沒找到他的介紹信。


    “怎麽迴事,那個女同誌,你的介紹信呢?拿出來給我們看看。”一人不耐煩地催促。


    鄭越明皺眉,“她是我對象,我和我對象是分開住的,可能我的介紹信被放在我的房間了,能麻煩同誌們跟我一起去我的房間找一找麽?”


    鄭越明有心想要給他們發支煙,奈何他不抽煙,兜裏唯一的錢也在剛剛全掏出去給了那個女人。


    鄭越明想要先將人帶離這個房間,隻是抓慣了亂搞的幾個人怎麽可能就這麽放過他。


    “你的房間在哪?小旗子跟你一起去拿。”


    大媽已經走到齊蓉跟前了,“這位女同誌把你的介紹信拿出來給我們瞧瞧吧!”


    齊蓉聞言拽著衣角的手一抖,衣領的兩顆扣子就非常不小心地散開了,露出了一片曖昧痕跡的肌膚。


    大媽一拍大腿就叫喊了起來:“哎喲,這,這,你們,你們,不得了哦----”


    鄭越明和齊蓉被帶走了。


    他們在鄭越明的房間裏沒有找到他的介紹信,倒是大媽從齊蓉的被子裏意外發現了沾了不明血跡的鄭越明的介紹信。


    鄭越明:----


    鄭越明太陽穴突突直跳,直覺有什麽東西不受自己控製了。


    被人壓著往街道辦走的一路上,鄭越明都沒有抬頭看齊蓉一眼,他沒有喝醉過,不知道自己喝斷片之後會是什麽樣子的。


    可他一大早從人家床上醒來,那女人身上的痕跡和帶了血的介紹信無疑不昭示他逃不掉了。


    他沒法再去找文海棠了。


    目前唯一能脫身的辦法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這事,一切等他迴了京市再從長計議。


    等鄭越明終於熬過了大媽大嬸的教育,帶著自己的未婚妻齊蓉登上火車後,一直躲在暗處偷看的人才從牆角邊走了出來。


    晚上,趙硯欽還沒端上飯碗就將鄭越明在市裏招待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文海棠。


    文海棠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什麽,你說跟他一起被抓的是誰?”


    “唔,好像叫齊蓉。”趙硯欽故作思考了一番,眼睛卻一直看著文海棠。


    一陣天旋地轉,文海棠手裏的碗險些掉桌上,“齊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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