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推推眼鏡,帶著她往旁邊的辦公室走,一一給她介紹這一排都是哪些科室。


    同時說出了他後來知曉的領導有意讓她取代範小翠,但她直接拒絕的內幕。


    文海棠的後背涼颼颼的一陣,這麽隱秘的事情,怎麽還能被另外一個當事人知曉了。


    文海棠嗬嗬笑了兩聲,“那本來就是小翠姐競爭到的崗位,我怎麽能鳩占鵲巢呢!”


    劉奇笑笑沒說話,那個崗位是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拿到的,差一點就被別人占了,等他和小翠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


    他們心中一開始是有些不高興的,所以也沒有去找文海棠。可時間長了,他們慢慢迴味過來文海棠的人品時,他們反正更不好意思去找她道謝了。


    現在文海棠正好分配到了會計部了,劉奇第一個站出來將文海棠要到了自己的小組。


    跟在自己的小組裏,隻要她想學,他就絕不會虧待了她。


    劉奇說:“有時間去我家吃頓飯,小翠現在懷孕了,一個人在宿舍裏也無聊呢。”


    “小翠姐懷孕啦?”


    說到自己的家人,劉奇清俊的臉上笑容更擴大了,“八個多月,都快生產了!”


    文海棠歪頭想了想,她好像沒在工會樓裏看見過大肚子的孕婦。一時幻想不出來範小翠懷孕的模樣。


    她甚至連範小翠長什麽樣子都快不記得了,畢竟也就同事了一兩個月。隻要趙春鳳一不在辦公室,範小翠也就跑出去串門了,她和範小翠還真不熟。


    劉奇像是知道文海棠在想什麽似的,他說:“你們雖然同在工會上班,但工作的地點不一樣,她上午隻要去一次廣播站,下午去工會整理第二天要用的資料。你們遇見的機會不多。”


    何止是不多呀,根本就是沒有嘛。


    文海棠上午在工會,下午就去養雞場了。忙起來的時候,她整天都待在養雞場。


    這一年多來,她都快成了專業的雞倌了,一身的雞屎味熏得她恨不得一天要洗兩次澡。


    在劉奇的陪同下,文海棠熟悉了與會計部同一個樓層的幾個部門,也知道了會計部幾個小組的分工明細後又迴到了辦公室裏。


    文海棠沒想到當初的無心插柳,竟然給自己鋪好了如今的大道。


    她誠懇地謝過了劉奇,迴到自己的崗位上,跟著劉奇指派的人一起投入了新的工作中。


    ------


    積雪慢慢的化了,路邊的雜草開始冒頭了,後山的林子裏的枯枝也長出了綠葉。


    一陣春風送走了凜冽的冬,礦區不知何時悄悄地進入了暖春。


    “明天我要去鎮上送雞蛋,你要一起去麽?”趙硯欽從兜裏掏出一把鹽焗花生放在桌上,扭頭問正跪坐在炕上翻薄襖子的文海棠。


    文海棠:“你怎麽每次進來都不知道敲門呢!”


    趙硯欽嘿嘿的笑,“我下次注意。”


    她看他下次還敢。


    “哎,你說我申請住到你隔壁來好不好呀?”趙硯欽拉著椅子坐下來,“聽說上麵很快又要派一批人來礦區了,到時候想要再換宿舍就不容易了。”


    文海棠這才抬頭看向他。


    無論她怎麽投喂,趙硯欽自從來礦區之後就再也沒有恢複到他在京都時候的飽滿。


    她見識過他上一世臨死前瘦得皮包骨的模樣,一直執著著想要喂胖他,現在看來是失敗了。


    但他卻更精神結實了。


    算了,就這樣吧。


    “隔壁是你申請就能住進去的麽?”文海棠反問。


    雲一則的東西都還沒搬走呢,怎麽可能讓別人住進去。


    趙硯欽其實也就是想要試探一下文海棠的態度,想看看她心裏是否還想著雲一則。


    要不怎麽都這麽長時間了,也不見她鬆口承認他倆是處對象的關係。


    她可以一直念叨著他不敲門就進屋的壞習慣;還有他總是趁她不在時,用備用鑰匙開門放東西進來,可她念叨再多次,也一直沒有改換備用鑰匙的地方。


    對於他的入侵,文海棠是默認的。


    她還給他保管著他的財產,甘願做他的管家婆。


    可偏偏不肯給他一個名分。


    就讓人很氣,抓心撓肝的。


    讓他每次看見易常青時,總有種名不正言不順地較勁感。別以為他不知道易常青對文海棠的小心思。他都抓到了多少次易常青故意與文海棠的偶遇了。


    當初怎麽就是他第一個衝出來救了他們倆呢,否則以趙硯欽的性子早就讓易常青嚐一嚐京都爺們大拳頭的味道了。


    日子在趙硯欽日常討名頭之間又悄然溜出去一大截。


    文海棠一身翻領長及腳腕的布拉吉要從卡車駕駛室下來時,趙硯欽已經從另一邊繞過來了,他替她擋著裙子,扶著文海棠的一隻手,將她托下來。


    文海棠隻覺誇張,她這一身長裙能暴露個什麽呀。


    “東西我來拿,你站著就行了!”


    文海棠樂得清閑。


    站在一邊看著趙硯欽撅著屁股從駕駛室裏往外拿東西。


    今天去鎮上買了好些夏天要用的東西,趙硯欽還硬拉著她去看電影。


    文海棠不記得黑白的電影都講的哪個戰役,隻知道全程不老實的趙硯欽總想偷襲自己,那爪子悄默默伸過來不知多少迴了,害得文海棠隻能時刻警惕著,不讓他得逞。


    他可是個很會蹬鼻子上臉的家夥。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交一下車鑰匙再送你迴宿舍!”


    “不用。我自己迴去就行了,你別管我了。”運輸部不講究周末不周末,排班到哪天就是哪天。


    文海棠接過趙硯欽手裏的網兜和裝著新衣服的袋子就要走,“我迴去先把肉處理好了,晚上做紅燒肉吃。”


    趙硯欽拗不過她,隻能將一部分東西給了文海棠。剩下的他待會兒提迴去。


    “那行,我盡快早點迴去。”


    說者無心,文海棠聽著卻感覺怪怪的,像是一個丈夫對妻子說的話一樣。


    對於趙硯欽時不時口頭上要占點小便宜的行為,文海棠已經無力辯駁了,隻能當做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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